“小凡總管，天師怎麼還不出來？”
時間流逝，中午時分。
一群藥童早早吃過中飯，來到天師閣外等候。
但等了半個時辰，都不見天師的影子。
“等著吧，那可是天師，你們能見到就不錯了。”
江小凡翻了翻白眼，同樣很不耐煩。
這老畢登。
明明昨晚上就回來了，偏偏還要裝模作樣，讓他們曬著太陽乾等。
由此也能推測。
那天師多半不好相處，必須慎之又慎。
“噓，大家安靜，天師駕到。”
就在這時候。
白雌虎走了出來，大聲喊了一句。
隨後天師閣內，一股白色煙霧衝出。
白霧之中。
隱約有一道人影漫步，周身煙霧環繞。
雖然看不清模樣，但仿佛立於雲端之上，給人一種仙風道骨，仙氣飄飄的感覺。
更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武道氣息，浩浩蕩蕩彌漫開來，掃過在場眾人。
無形的壓迫感令人窒息，當場就讓許多藥童瑟瑟發抖。
一個個東倒西歪，甚至跪在了地上。
這般手段。
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仙人，讓江小凡都暗暗心驚，大受震撼。
“你們都愣著乾什麼，還不行禮，恭迎天師？”
瞧見眾人失態。
白雌虎趕忙喊了一聲，恭敬行禮。
“拜見天師……”
江小凡也有樣學樣，跟著一起彎腰拱手。
院子外的藥童們更是膽戰心驚，一個個全都趴在了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隻能抬頭仰望，表示尊敬。
隨後。
就在眾人仰視之下，煙霧中的天師漫步而行，一步步走了出來。
江小凡，也終於看見了天師的模樣。
那是一張和藹的麵孔，有著一頭白發。
他手持銀色拂塵，身披一件水火道袍，麵容溫和，慈眉善目，看著完全不像壞人。
模樣也不算很老，也就五六十的樣子，養生做得不錯。
“那就是賈天師麼，這扮相，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他真有傳聞中說的那麼可怕麼？”
江小凡暗中觀察，心頭詫異。
天師姓賈，是他這些天唯一知道的信息。
現在親眼看見，感覺和自己想得不一樣。
還有天師的武道氣息，實在深不可測，渾然一體。
自己的陰陽眼，居然都無法看穿。
江小凡猜測，大概是彼此修為差距太大的緣故。
心裡更加警惕，小心翼翼。
“小白，今日迎接本天師的藥童，似乎多了不少嘛？”
就在江小凡暗自思量的時候。
賈天師麵帶笑容，緩緩開口。
“是的師尊，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新增藥童一百七十九人，加上原有藥童，共計四百一十八人。”
白雌虎上前彙報道。
“嗯，不錯，大家聽好了……”
“此次明王南征，征服百越大勝而歸，本天師甚是欣慰，決定進行一次考核，給你們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
“通過考核者，老夫將他收為親傳弟子。”
賈天師開門見山，直接當眾宣布了一件大事。
此言一出，藥童們無不歡呼雀躍。
成為天師弟子，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就像當初的大師姐一樣。
“厲害，師母果然發力了。”
江小凡也是眼前一亮，看到了門路。
“至於考核的內容，倒也簡單，每人煉製一粒靈丹，就煉最初級的回春丹吧。”
賈天師繼續開口，隨意給出一道考題。
此話一出。
剛剛還興奮的藥童，瞬間目瞪口呆，麵麵相覷。
他們隻是藥童，平時最多看點醫術，根本沒有煉丹的機會。
這種考核，對他們來說太陌生了，完全沒有任何把握。
“嘖嘖，天師啥意思啊，故意刁難人的吧。”
江小凡眼神凝聚，默默吐槽。
其他人沒有煉過丹，或許不知其中難處。
但他不一樣。
這些天煉丹數十次，深知煉丹不易，如履薄冰。
即便江小凡身懷傳承，經驗豐富。
實際操作之下，他也失敗了數十次，方才成功一次。
現在賈天師一開口，就讓這些藥童煉丹，難度可想而知。
失敗的可能性極大，幾乎是百分百。
“還好，我已經積累了豐富經驗，隻是區區回春丹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江小凡麵色平靜，穩如老狗。
回春丹是一種療傷用的入門級靈丹，品質稀鬆平常，隻有凡級下品。
相比之下。
築基丹乃是凡級絕品，比回春丹高級許多，也困難許多。
由難到易，自然沒什麼壓力。
成功率不說百分百，起碼七成以上。
但對其他人而言。
即便隻是最初的凡級下品靈丹，難度也過於超綱。
沒學會爬就想著起飛，實在沒戲。
“這麼說來，我還得多謝師母，要不是師母的話，我也就和其他人差不多，最多比他們多點理論知識，失敗的可能性很高。”
江小凡思緒流轉，下意識想到了師母。
感覺後怕的同時，又覺得十分慶幸。
要不是師母貼心，自己根本沒機會煉丹，積累經驗。
現在回想起來。
師母或許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所以才那樣安排。
“果然啊，師母看似高冷，內心還是很溫柔，很善解人意的。”
江小凡一臉感動。
恨不得衝到師母麵前，給她一個大大的壁咚。
“師尊，這樣的考核，會不會太難了一些？”
白雌虎忍不住開口，多問了一句。
“休要多嘴，本天師的弟子，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你還不去庫房把丹爐藥材拿來，就在院子外麵考核。”
賈天師漫不經心，毫不在意。
他從來就沒有指望，能在這種小地方，招收什麼弟子。
這些家夥從一開始。
就隻是他準備的藥童，耗材而已。
所謂的考核。
不過是給他們一點希望，畫張大餅，好讓他們努力乾活罷了。
“遵命師尊，小凡你隨我來，到庫房搬東西。”
白雌虎轉過頭。
一臉麵無表情，衝江小凡招了招手。
“遵命大師姐。”
江小凡急忙起身，屁顛屁顛地跟上，進了天師閣。
賈天師也沒在意，不把他當回事。
“那不中用的老東西，居然用這種方式考核，分明就是敷衍我。”
天師閣二樓。
一扇窗戶開著一絲縫隙，露出冷寒煙的高冷側臉。
這場考核，的確是她向天師提議，專門為江小凡準備的。
但以煉丹作為考核標準，難度還是太大了。
江小凡雖然已經接觸煉丹，但才短短幾天，初學者一名，水平又能高到哪裡去，希望著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