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後來有一次,那人明裡暗裡地問覃德政關於鐘筱的事情,覃德政猶豫良久都不知道要怎麼回複。
因為那時候鐘筱已經和周詠新好上了。
並且當著覃德政的麵。
把她和那人之前定下的婚約給撕掉了。
後來覃德政時常回避這個問題,那人似乎也已經猜到什麼,沒有再問關於鐘筱的事。
覃德政正想著要怎麼提前跟那人說一聲,忽然聽見鐘筱問:
“二外公,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覃德政:“……”
敢情都要去投奔人家了,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
覃德政說:“他叫宋廷深,宋家的老二,頂上還有一個大哥,不過……”
“不過什麼?”鐘筱問。
覃德政麵露遺憾。
“哎,年紀輕輕,可惜了,他……”
“死了?”鐘筱問完覺得有些不對,連忙改口,“為國捐軀了?”
覃德政差點捂住鐘筱的嘴。
“說什麼呢,他隻是之前出任務的時候傷到了脊椎,下半身癱瘓了,這幾年都一直在軍營裡臥床養病,也不知道現在好些了沒有,能不能再站起來。”
鐘筱沉吟:“是受了什麼傷?神經一類的嗎?”
覃德政說:“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宋家去了台州島這麼多年,邊境戰事頻發,他們時常剛剛休整不久就要出任務,這麼多年也沒有時間回來一趟,要不然,深兒他肯定會……”
說到這裡,覃德政沒有再說下去。
而是意有所指地看了鐘筱一眼。
鐘筱沒懂:“肯定會什麼?”
覃德政打著哈哈:“沒什麼,沒什麼。”
鐘筱也沒多想,看了延時間,道:
“二外公,時間緊急,粵城的風向變得快,我還是抓緊時間,要跟台州島那邊通個信,確定了時間之後早點啟程比較穩妥。”
說完,鐘筱就收拾東西出了門。
去給宋廷深發電報。
鐘筱發給宋廷深的電報非常簡單。
“我來找你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
聽起來像是找宋廷深吃一頓飯一樣,而不是去結婚。
覃德政問:“你這說得,要是深兒不知道你是去找他結婚的怎麼辦?”
鐘筱聳聳肩:“結不結婚都行。”
鐘筱倒是沒有擔心宋廷深那邊不願意跟她結婚的問題。
因為她記得以前外公說過。
宋家最重承諾,不管什麼時候,隻要鐘筱肯過去,那不管生死都是宋家的人,宋家一定會給她養老送終。
更何況。
她去找宋廷深。
並不是一定就要跟他結婚。
隻要去了台州島,遠離了粵城,遠離了這些糾紛和鬥爭。
她就可以過得舒舒服服的。
要麼等幾年以後運動結束,恢複高考。
她再重新回來就是了。
鐘筱重生過,她知道隻需要再熬個幾年。
一切都會好。
開放會來,高考也會來。
就看誰熬的時間久一點,長一點。
發完電報之後,覃德政打算回醫院,鐘筱在跟覃德政分開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叫住了他。
“二外公,有兩件事,需要你找人幫我個忙。”
“第一,杜華成和杜鶯兒他們從鐘家搬出去,肯定會去國營飯店裡麵的招待所住著,你幫我盯緊他們的形成,隻要杜華成出了門,你就派人悄悄跟在他後麵、”
“第二,我這有封舉報信,麻煩你拿去紅委會,一定要抓緊時間,今天晚上,我就要行動了!”
沒錯。
解決了姓杜的,就該解決那個周詠新了。
等鐘筱回到鐘家的時候,果然就看見了在鐘家大院門口來回踱步的周詠新。
鐘筱在心底冷笑一聲。
果然,周詠新跟條狗似的,聞著味兒就趕來了。
她整理好表情,走到周詠新麵前。
周詠新看見她,看似很高興。
“筱筱,咱們的目標達成了,咱們倆的事情,什麼時候……”
鐘筱打斷他。
“詠新哥,你先走,彆在這兒,周圍都有哨子呢。”
周詠新一愣。
四下看了看。
沒看到什麼人影。
周詠新問:“什麼哨子?”
鐘筱說:“你不知道嗎?楊月荷是因為偷盜鐘家的東西所以才被抓的,現在可多人盯著鐘家了,都說鐘家裡麵有不少寶貝,現在我一個人住在鐘家,怕招人惦記,隨時都有公安在旁邊把守著。”
“你彆看你現在看不見公安,實際上他們可都是在隱蔽的地方藏著呢,咱們不要打草驚蛇。”
周詠新被鐘筱唬住。
正要說話。
卻看見鐘筱的眼裡留下了幾滴眼淚。
“詠新哥,我真的好愛你,要不是你,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真相,都還被蒙在鼓裡。”
周詠新被鐘筱突如其來的話題一轉弄得不知所措,又本能地有些心虛。
沒等周詠新反應過來。
鐘筱繼續說:
“詠新哥,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我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你!”
周詠新僅僅反應了一秒,就血脈噴張。
下半身思考動物的劣根性讓他一瞬間就把所有邏輯和思考能力全部拋諸腦後。
眼神中隻有低劣的欲望。
“筱筱,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鐘筱說,“可是現在鐘家被人看得很緊,這樣吧,詠新哥——”
“今天晚上十點,你到西子林樹林中等我,那是你當初英雄救美和我認識的地方,咱們就在那裡定下終身吧!”
“詠新哥,咱們今晚十點,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