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辯論賽炸場,校草之爭白熱化!
禮堂外的梧桐葉被秋風吹得簌簌作響,林川踩著滿地碎金般的陽光推開雙扇門時,前排幾個女生的議論聲像針一樣刺進耳朵。
“聽說他上次月考數學突然考了滿分?我表姐說看見他考前在廁所翻小抄。”
“噓——林少現在可是林家集團的智囊,說不定作弊都帶商業頭腦呢。”
細碎的嗤笑混著座椅挪動聲在禮堂裡蕩開,林川的鞋跟在大理石地麵敲出清響。
他垂眼掃過手腕上的智能手表,藍光微微流轉——天啟已經啟動,正將周圍三十米內的聲紋數據轉化成跳動的情緒波。
“宿主,左側第三排穿絳紅色西裝的評委,心率比均值高12,瞳孔收縮頻率異常。”天啟的聲音在意識海響起,“他對你有偏見。中間戴金絲眼鏡的女評委,手指無意識摩挲鋼筆帽,是期待表現的典型動作;右邊白發老者摸耳垂,中立偏觀察。”
林川在辯手席坐下時,餘光瞥見斜後方的身影——江宇軒正倚著廊柱,白襯衫袖口隨意卷到小臂,聽見動靜側過臉來,嘴角勾著兩分譏誚。
他指尖轉著枚銀色鋼筆,筆帽上“明華校草”的定製刻字在燈光下晃眼。
“林少這是要從商戰跨界到嘴炮戰場?”江宇軒踱步過來,皮鞋跟敲出挑釁的節奏,“不過也對,畢竟有些人連考試都要走捷徑,辯論賽這種靠真才實學的場合……”他忽然頓住,目光掃過林川胸前的辯手牌,“反方一辯?正好,科技讓人更孤獨——你這種活在數據裡的,最有發言權吧?”
林川抬頭看他,對方瞳孔裡跳動著極淡的紅血絲——天啟剛分析過,這是連續兩晚沒睡好的跡象。
“江同學很關心我?”他扯了扯領帶,笑容清淺,“不過比起賽前放謠言,我更期待你等會的立論。”
江宇軒的指節在身側微微收緊,卻在聽見主持人報幕聲時立刻換了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他整理袖扣的動作很慢,像是刻意要讓全場看見腕間那隻限量款百達翡麗。
“正方一辯江宇軒,觀點:科技讓人類更孤獨。”
少年的聲音像浸過蜜的刀刃,從智能手機的信息繭房講到社交軟件的“已讀不回”,從vr社交的虛假滿足說到大數據推送製造的認知壁壘。
他引用《單向度的人》時抬眼望向評委席,金絲眼鏡女評委的鋼筆尖在打分表上劃出深痕;提到“現代人用100個聊天框掩蓋內心空洞”時,後排幾個低頭刷手機的學生猛地抬頭,像被戳破心事的小偷。
掌聲如潮水般湧來,江宇軒落座時衝林川挑眉,喉結隨著吞咽動作滾動——他在緊張?
天啟的數據流突然跳動,林川這才注意到對方藏在桌下的手指正掐著掌心,指節泛白。
“反方一辯林川,觀點:科技讓人類更親密。”
林川起身時,西裝下擺劃出利落的弧線。
他沒看講稿,目光先掃過那個穿絳紅色西裝的評委——對方正低頭翻資料,鋼筆帽在指縫間轉得飛快,是典型的“防禦性忙碌”。
“我承認,科技確實在物理距離和信息繭房上製造了隔閡。”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兩度,像大提琴撥響第一弦,“但真正讓人孤獨的,從來不是屏幕,而是屏幕後那顆拒絕連接的心。”
禮堂裡響起細碎的抽氣聲。
林川走向台前,皮鞋跟叩擊地麵的節奏和心跳同步:“三年前,我母親臨終前用手機給我錄了段視頻。她躺在icu,指尖連按屏幕的力氣都沒有,卻讓護工幫她下載了個語音轉文字軟件。現在我每次打開那個文檔,都能看見她用拚音拚錯的‘川川’,看見她反複修改的‘彆恨爸爸’。”
他停在聚光燈中央,喉結滾動:“是科技,讓我在她離開後還能聽見她的聲音;是科技,讓我在叛逆期看懂了父親淩晨三點的未接來電;是科技——”他突然轉身,目光精準鎖住穿絳紅色西裝的評委,“讓我們有機會,把‘想’變成‘做’,把‘沉默’變成‘連接’。”
穿絳紅色西裝的評委的鋼筆“啪”地掉在桌上。
金絲眼鏡女評委摘下眼鏡擦拭,睫毛上沾著水光;白發老者摸耳垂的動作停了,指腹壓在打分表“論點創新”那一欄,重重畫了個勾。
江宇軒的指節抵著桌沿,骨節泛青。
他望著林川被燈光鍍成金色的側影,喉間泛起腥甜——明明賽前買通的論壇帖、找關係打點的評委,怎麼會變成這樣?
“接下來是自由辯論環節——”主持人的聲音像根針,刺破了凝固的空氣。
江宇軒突然站起來,話筒撞在桌沿發出刺耳鳴響。
他盯著林川發亮的眼睛,把準備了三天的問題咽下去又吐出來:“林同學剛才說科技讓人連接,那我想問問——”
他的指尖捏皺了寫滿“作弊”“走後門”的小抄,喉結動了動:“你過去三年成績墊底,現在突然成了學霸,難道不是科技……幫了什麼忙?”
林川的瞳孔微微收縮。
天啟的數據流如暴雨傾盆,30分鐘預判裡,江宇軒的問題像把淬毒的刀,正精準刺向他最不想被觸碰的過去。
他望著江宇軒發紅的眼尾,忽然笑了。
那笑容裡有少年人特有的鋒利,也有曆經蛻變後的從容:“江同學這個問題,問得真好。”
禮堂裡的呼吸聲突然變輕。
蘇晚坐在觀眾席第一排,手指無意識攥緊了校服下擺——她看見林川手腕上的智能手表藍光暴漲,像暗夜裡突然亮起的星。
而在意識海裡,天啟化身的白大褂少年打了個響指:“宿主,該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科技連接’了。”禮堂裡的空氣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江宇軒的質問撞碎了辯論的邏輯框架,前排幾個舉著手機錄像的女生倒抽冷氣,鏡頭都在發抖;原本端著保溫杯的白發評委放下杯子,指節叩了叩桌麵——這是他聽學生吵架時才會有的動作;戴金絲眼鏡的女評委推了推滑落的鏡框,目光像掃描儀般釘在林川臉上。
林川望著江宇軒發紅的眼尾,意識海裡天啟的數據流正瘋狂翻湧:“目標心率每分鐘112次,比基準值高37;瞳孔擴張至52毫米,典型的應激性憤怒;左手小指在桌下反複敲擊摩斯密碼‘錯誤’——他的備用論點體係正在崩潰。”
“是啊,我也覺得自己變了。”林川突然笑了,指節輕輕叩了叩麵前的話筒,“變得更願意去理解世界,比如理解某些人為什麼總愛盯著彆人的過去。”他轉身看向評委席,目光掃過絳紅西裝男攥成拳頭的手背,“各位老師是不是也在等我犯錯?等我露出馬腳證明自己是個作弊的草包?”
絳紅西裝男的喉結動了動,剛要開口,林川已經轉回正前方,聲音陡然清亮:“但江同學,你知道真正可疑的是什麼嗎?”他向前半步,影子罩住江宇軒泛白的指節,“是有人明明贏不了現在的我,卻非要翻舊賬;是有人把精力花在買通論壇造謠、打點評委施壓上,卻不肯好好研究辯題。”
“你胡說!”江宇軒拍桌站起,話筒線被扯得繃直,“我什麼時候——”
“上周三晚十點,你在學校後巷的奶茶店見了高三(7)班的王磊。”林川報出的時間精準得像刻在表盤上,“他幫你發了三條‘林川月考作弊’的匿名帖,你轉了他兩千塊。”他舉起手機,屏幕上是聊天記錄截圖,“需要我念一念你們的對話嗎?‘林川這種廢物,不搞點小動作怎麼壓得住?’”
禮堂裡炸開一片抽氣聲。
王浩在觀眾席猛地站起來,拳頭砸在椅背上:“我就說那帖子怎麼突然冒出來!”趙雪攥著辯手牌的指節發白,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她昨晚幫林川整理資料時,他說要“準備點意外驚喜”,原來藏著這個。
江宇軒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他望著林川手機裡的截圖,突然想起周三那晚確實有個戴鴨舌帽的男生撞了他一下——原來是林川派來的?
不,不可能,林川以前根本不屑管這些
“所以江同學,”林川的聲音放輕了,像在給小朋友講道理,“你一直在強調我的‘過去’,是不是因為你害怕麵對現在的我?”他指節抵著下巴,“害怕現在的我,能背下《人類網絡行為學》整本書;害怕現在的我,能看穿你所有的小手段;更害怕現在的我——”他忽然笑出聲,“比你更配站在蘇晚麵前。”
最後一句話像顆驚雷。
觀眾席後排傳來女生們的尖叫,“嗑到了!”的小聲議論混著掌聲炸成一片。
蘇晚坐在第一排,耳尖慢慢爬上薄紅。
她望著林川被燈光鍍亮的側臉,忽然想起上周在舊書店,他蹲在地上幫她撿散落的《博弈論》時,也是這樣,眼裡有藏不住的光。
金絲眼鏡女評委第一個鼓掌,手掌拍得發紅:“好!邏輯鏈完整,舉證有力!”白發老者摸著耳垂直點頭,在打分表上重重畫了個五星;絳紅西裝男的鋼筆在“道德分”欄戳出個洞,最終還是咬著牙填了89分——比江宇軒的立論分還高。
當主持人宣布“反方獲勝,最佳辯手林川”時,王浩已經衝上台熊抱林川,趙雪舉著辯手牌蹦得差點撞翻桌子。
江宇軒站在原地,手表上的百達翡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像塊燒紅的鐵烙在腕間。
他抓起桌上的小抄團成紙團,指縫裡漏出的“作弊”二字被氣流卷著,輕飄飄落在林川腳邊。
散場時禮堂的頂燈漸次熄滅,隻剩下走廊的壁燈拉出長影。
林川抱著“最佳辯手”的獎杯往出口走,餘光瞥見蘇晚站在梧桐樹下,發梢沾著細碎的月光。
她今天沒穿校服,淺藍針織衫配米白長裙,像朵開在舊時光裡的花。
“剛才那句話,”她轉身時,頸間的銀鏈閃了閃,“是你自己想的?”
林川望著她眼尾的細痣,喉結動了動:“嗯。”
蘇晚笑了,梨渦在月光裡若隱若現:“有點意思。”她轉身往校門外走,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發梢掃過林川的手背——像片輕輕落下的梧桐葉。
林川站在原地,聽著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秋蟲的鳴叫。
深夜的圖書館空無一人,林川坐在最角落的卡座裡,麵前攤開《人工智能商業應用案例》。
窗外的月光漫過書頁,在“情感共鳴驅動算法進化”那行字上打了個旋。
“宿主,”天啟的聲音突然在意識海響起,白大褂少年的指尖點過數據流,“你的行為觸發了正向情感共鳴——升級進度從32提升至45。”他抬頭時,眼底的藍光比平時更亮。”
林川合上書本,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