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模擬考炸場，全校嘩然！
晨霧還籠罩著教學樓的尖頂，明華中學高三（7）班門口的走廊早已被擠得水泄不通。
林川背靠著瓷磚牆站在儘頭，眼睫毛垂著，指節無意識地摩挲著校服的第二顆紐扣——那是他激活天啟後養成的小習慣，就像在確認某種隱秘的力量。
“川子！”王浩的聲音從人縫中傳了過來，他的校服拉鏈沒拉好，裡麵印著變形金剛的秋衣露了出來。
他手裡攥著兩個還冒著熱氣的肉包，額頭上沾了點豆漿漬，“你真打算在這次考試裡拿第一？”
林川睜開眼睛，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影子，嘴角的弧度就像被春風揉開的柳葉。
他接過肉包時，王浩的手指在發抖——這小子昨晚翻錯題本翻到淩晨三點，現在眼底還泛著青色。
“如果我做到了，你會不會請我吃飯？”他故意把“請”字說得極輕，眼角的餘光瞥見走廊儘頭的掛鐘：七點五十八分，離考試開始還有兩分鐘。
王浩的喉結動了動，突然把肉包往林川懷裡一塞：“請！請十頓！但你得說真話——”他壓低聲音，眼鏡片後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你最近變化太快了，上上次月考數學剛過及格線，現在卻要衝第一……”
“因為我想通了。”林川咬了一口肉包，熱湯在舌尖上炸開，“以前覺得考砸了有我爸兜底，現在……”他望著走廊另一頭貼滿的“高考倒計時”標語，其中一張被風吹得掀起了一角，露出底下去年貼的“林川同學獲得遊戲聯賽冠軍”的舊獎狀，“現在想替他兜底。”
預備鈴突然響了起來。
王浩被人流推著往考場走去，回頭時校服下擺都卷到了腰上：“川子！我信你！”林川望著他跑遠的背影笑了笑，轉身走進考場時，天啟的聲音在意識海裡響起：“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商業分析功能預熱完成。”
數學試卷剛發下來，林川的指尖剛碰到試卷邊緣，天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檢測到高三聯考數學卷，已同步近五年江南市重點高中聯考題庫，相似度87。第17題立體幾何，輔助線應作在麵abcd對角線交點；第20題解析幾何，參數方程代入後可簡化計算步驟……”
他握筆的手穩得就像精密儀器。
監考張老師端著保溫杯轉到第三排時，鏡片突然滑到了鼻尖——林川的試卷上，選擇題已經全部填完，解題步驟簡潔得近乎完美。
“這孩子……莫不是提前拿到了試卷？”張老師嘀咕著，保溫杯蓋“哢嗒”一聲磕在了桌沿上。
考場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抽氣聲。
坐在第三排的趙雪捏著筆杆的指節都發白了，她清楚地記得上周模擬考時，林川的數學試卷上還畫滿了遊戲小人。
此刻他的筆尖在草稿紙上劃過，第三種解法的思路就像被風吹開的蛛網，清晰得近乎刺眼——最後一道壓軸題，他竟然用了導數、數列遞推、數學歸納法三種解法，每一種都精準地命中了命題人設置的得分點。
“還有十分鐘收卷。”張老師看了看手表，聲音都顫抖了。
林川剛好寫完最後一個，抬頭時撞上了張老師直勾勾的目光，反而笑了笑：“老師，能借下橡皮嗎？”張老師手忙腳亂地翻著口袋，鋼筆“啪”的一聲掉在了講台上，驚得後排打盹的男生猛地抬起了頭。
下午的英語考試更熱鬨。
聽力測試剛開始，喇叭裡的女聲突然加快了語速，就像被按了快進鍵——這是聯考慣用的“乾擾陷阱”，故意把關鍵信息混在加速段落裡。
林川閉上了眼睛，天啟的數據流在視網膜上滾動：“檢測到異常音軌，0分37秒處‘flight’的尾音有電子消音痕跡，實際應為‘ferry’。”
他握筆的手在答題卡上頓了頓，突然在聽力題旁邊畫了個小問號。
監考李老師皺著眉頭盯著聽力設備，又看向林川的答題卡——彆人都填的是“flight”，隻有他填了“ferry”，旁邊還標注著“音頻剪輯錯誤”。
“叮——”收卷鈴響起時，林川正把鋼筆插回筆袋。
趙雪抱著一摞試卷從後門擠了進來，發梢還沾著晨霧的水珠。
她站在教室門口，指尖捏著一張寫滿公式的紙，指節因為用力而泛著青白，卻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林川收拾好東西抬起頭，剛好撞上了她欲言又止的目光。
走廊裡的喧鬨聲突然遠去了。
林川把書包甩到肩上，經過趙雪身邊時，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就像天啟意識海裡那盞常亮的燈。
他沒有停下腳步，卻在擦肩而過的瞬間，聽見她輕聲說：“等下……能借我看看你的數學試卷嗎？”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林川望著走廊儘頭被鍍成金色的公告欄，那裡即將貼上本次聯考的紅榜。
他摸了摸校服口袋裡皺巴巴的肉包紙，天啟的聲音再次響起：“宿主本次考試正確率997，檢測到關鍵事件觸發，商業分析功能即將開放……”
風掀起了公告欄的邊角，露出底下新貼的“聯考狀元候選”名單。
林川望著自己名字所在的位置，嘴角慢慢揚了起來——這一次，他要讓所有人看清，有些蛻變，從來都不是偶然。
夕陽的餘暉漫過走廊窗戶時，林川正把最後一本練習冊塞進書包。
教室後排傳來椅子拖動的聲響，趙雪抱著一摞寫滿公式的草稿紙站在過道裡，發梢沾著的晨霧早被曬乾，卻仍有幾縷倔強地翹著。
她的指尖捏著最上麵那張紙，邊緣被揉出細密的褶皺——那是她剛整理的數學聯考參考答案。
“林川。”她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兩度，像片被風吹偏的銀杏葉，帶著點不自然的生硬。
林川抬頭，看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影子，原本總端著的下巴微微垂著，“能……能看看你的數學卷子嗎？”
他沒說話，隻是從書包裡抽出卷紙推過去。
趙雪的指尖剛觸到紙張，就猛地頓住——卷麵上的字跡工整得不像出自三天前還在草稿本畫遊戲小人的人，解題步驟像被精密儀器校準過，每一步都精準戳中命題人設置的得分點。
她翻到最後一頁，壓軸題的三種解法在紙頁上舒展成三簇火焰，其中一種竟比她參考了五本競賽資料才總結出的方法少用了七步。
“你以前根本不是這種水平。”她突然抬頭，眼睛亮得驚人，“上學期期末考，你連三角函數公式都能寫錯。”
林川靠在椅背上，望著她發頂翹起的碎發輕笑：“現在是了。”
趙雪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把草稿紙按在卷子上。
紙頁摩擦的沙沙聲裡，她聽見自己說：“下周六圖書館，我有套競賽題……你要來嗎？”話音未落就紅了耳尖，抓起書包往門外走，馬尾辮在肩頭甩得生猛，路過講台時撞翻了粉筆盒，白灰簌簌落在林川腳邊。
第二天清晨，公告欄前的喧鬨聲能掀翻屋簷。
林川站在五米外的梧桐樹下，看王浩扒著欄杆踮腳張望，校服後襟被擠得皺成酸菜葉。
“川子！川子！”王浩突然轉身，眼鏡歪到鼻尖，“全市第三！比二中那個競賽狂魔還高五分！”
人群突然讓出條縫，李文傑抱著保溫杯擠進來。
他鏡片後的目光像兩把淬了冰的刀，先掃過公告欄上“林川”兩個字，又掃過林川本人。
“張主任。”他轉身走向辦公樓，保溫杯蓋扣得“哢嗒”響，“我要調監控。”
教務處的空調開得太足，林川跟著張主任進去時，後頸的薄汗瞬間凝成涼意。
李文傑坐在沙發上，手邊擺著一遝舉報材料，封皮上“疑似作弊”四個字被紅筆圈了又圈。
“數學卷提前三天到印刷廠，英語聽力母帶存教務處保險櫃。”他推了推眼鏡，“林川同學，解釋下為什麼能糾正音頻錯誤？”
“因為聽得清楚。”林川的聲音很輕，卻像根細鐵絲繃在空氣裡，“喇叭裡‘航班’（flight）的尾音有電子消音的刺啦聲，和‘渡船’（ferry）的齒音頻率吻合。”他頓了頓，“天啟”的數據流在視網膜上滾動，“張主任可以聯係聯考組，他們應該有母帶備份。”
張主任的手機突然震動。
他接起電話，臉色從嚴肅慢慢鬆成舒展的皺紋：“是，三中的李校長說……林川的物理卷用了大學熱統的簡化思路？”他掛斷電話，衝李文傑笑了笑，“其他學校都在打聽這孩子的學習方法。”
李文傑的指節捏得發白，舉報材料在他掌心壓出褶皺。
他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我要申請單獨加考。”
傍晚回家時，林川的校服口袋裡裝著王浩硬塞的橘子糖。
電梯升到28樓時，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起來——是父親的號碼。
“小川。”林建國的聲音從電流裡傳出來，帶著點陌生的溫和，“你班主任說……你這次考得很好。”
林川捏著橘子糖的手緊了緊，糖紙在掌心發出細碎的響。
他望著客廳落地窗裡自己的影子，想起上周在公司看到的財務報表——林家集團的現金流缺口像道猙獰的傷口，“爸，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傳來輕微的抽氣聲。
林建國再開口時，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周末回家吃飯，你媽最愛的糖醋排骨……我讓陳姨做了。”
林川望著窗外漸次亮起的燈火，晚風掀起窗簾，吹得書桌上的聯考卷嘩嘩作響。
他摸出橘子糖含進嘴裡，甜意從舌尖漫開時，聽見“天啟”補充：“檢測到李文傑教師今日19:23分與張主任通話，關鍵詞：‘特製月考卷’、‘獨立考場’。”
夜色漸深時，明華中學高三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李文傑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試題庫，鼠標在“競賽超綱題”分類上懸了又懸。
他抽出支紅筆，在空白卷首寫下“林川”兩個字，筆尖戳破了紙頁——這次，他要看看，這突然冒尖的小子，到底是真金，還是鍍了層亮漆的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