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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被雷劈後廢柴變雷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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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傾盆,仿佛天河倒灌,將整個陳家坳都摁進了冰冷渾濁的水底。天空灰暗得如同浸透了墨汁的破布,低低地壓在頭頂,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狂風在空曠的田埂上呼嘯,卷起冰冷的水珠,抽打在臉上生疼。十五歲的陳龍弓著瘦削的脊背,像一張被拉滿的硬弓,死死抵住那架沉重的木犁。

單薄的蓑衣早就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貼在身上,又冷又硬,每一次移動都摩擦著皮膚,帶來針紮似的刺痛。

雨水順著鬥笠邊緣淌下來,流進眼睛,又澀又辣。他胡亂抹了一把臉,視線裡全是模糊的水簾和被雨水泡得發亮的泥濘。

腳下的田土早已不是土地,而是深不見底的爛泥潭,每一次拔腳都像是要把整個靈魂都從腳底板裡拽出來,帶著令人絕望的粘滯感。

腳上那雙破爛的草鞋,一隻不知何時陷進了泥裡,他索性光著一隻腳,腳趾頭深深摳進冰冷滑膩的泥裡,尋求著一點點可憐的支撐。

“哞——”一聲沉悶的、帶著濃重水汽的牛哞在身後響起,蓋過了嘩嘩的雨聲。

老黃牛

“鐵犁頭”渾身濕透,棕黃色的皮毛緊緊貼在嶙峋的骨架上,顯出清晰的肋骨輪廓。

它低垂著頭,粗大的鼻孔噴著白色的熱氣,每一次沉重的喘息都帶著疲憊的顫抖,水珠順著它長長的睫毛不斷滾落。

它也在對抗著這泥濘,四蹄每一次艱難地向前挪動,都伴隨著泥漿不堪重負的咕嘟聲和鏈條不堪重負的吱嘎。

那架陳舊笨重的木犁,此刻就像一座壓在一人一牛背上的大山。

“加把勁啊!鐵犁頭!就剩這一壟了!”陳龍的聲音嘶啞地穿透雨幕,帶著少年人特有的、不肯輕易低頭的倔強,卻又掩不住那份力竭的顫抖。

他用力拽緊連接著犁鏵和牛軛的粗麻繩,粗糙的繩結深深勒進掌心,火辣辣地疼。

冰冷的雨水灌進嘴裡,又鹹又澀,他呸呸吐掉,再次鼓起胸腔裡殘存的那點熱氣,

“犁完這塊,回去給你加料!頂好的豆餅!”鐵犁頭仿佛聽懂了他的承諾,發出一聲更響亮的哞叫,脖頸上的肌肉緊繃隆起,巨大的頭顱猛地向前一頂。

木犁那深陷泥中的犁鏵,終於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艱難地向前挪動了一小截。

泥漿翻滾著向兩邊豁開一條渾濁的溝壑。陳龍心裡剛冒出一絲微弱的喜悅,這喜悅瞬間就被巨大的疲憊和刺骨的寒冷碾得粉碎。

他眼前陣陣發黑,耳朵裡嗡嗡作響,隻剩下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鼓的聲音,咚咚咚,震得他全身都在抖。

他真想就這麼倒在泥水裡,什麼也不管了。就在這時,天地驟然一靜。

那是一種極其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原本狂暴的雨聲、風聲、鐵犁頭的喘息聲、泥漿的翻滾聲……所有聲音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掐滅。

整個被雨水浸泡的世界陷入一種真空般的凝滯。陳龍下意識地抬起頭。

天空,那塊厚重的、墨汁般的破布,被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硬生生撕開了一道猙獰的口子。

裂口深處,並非他想象中的天光,而是一片翻滾沸騰的、妖異到極致的深紫色!

那紫色粘稠如同活物,裡麵無數道扭曲的紫電瘋狂竄動、糾纏、爆裂,像億萬條憤怒的毒蛇在油鍋裡煎熬,醞釀著滅世的狂怒。

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無法抗拒的大恐怖,如同冰冷的鋼針,瞬間刺穿骨髓,攫住了他的心臟!

鐵犁頭發出一聲前所未有的、充滿極端恐懼的淒厲長哞,猛地揚起前蹄,不顧一切地想要掙脫束縛逃命!

巨大的力量順著繩索傳來,陳龍隻覺得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猛地將他向前狠狠一拽!

他腳下徹底失去平衡,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倒!就在他身體前傾,視線被泥漿和雨水模糊的刹那——那道醞釀到極致的妖異紫雷,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它無聲無息,卻又快得超越了時間的感知,如同一柄由九天之外擲下的、凝聚了整個宇宙怨毒的紫色巨矛,帶著湮滅萬物的死寂氣息,精準無比地貫穿而下!

目標,正是那個撲倒在泥水中的單薄身影!視野被一片吞噬一切的、純粹的、毀滅性的紫色徹底淹沒。

沒有聲音,沒有痛楚,隻有一種身體和靈魂被同時撕裂、被狂暴能量徹底碾碎分解的虛無感。

意識像風中的殘燭,噗地一下,熄滅了。……不知沉淪了多久,意識如同沉入深海的碎片,一點點艱難地向上漂浮,掙紮著想要抓住點什麼。

“……少爺……嗚……少爺你醒醒啊……”

“……真……真沒氣兒了?天爺啊……”

“……丹田……靈根……都……都碎成渣了……神仙難救……”

“……廢了……徹底廢了……陳家……唉……”

“……都是命……躲不過……”斷斷續續、帶著哭腔和濃濃悲戚的說話聲,像隔著一層厚厚的、不斷波動的水膜,模糊地鑽進陳龍的耳朵裡。

每一個字都像是裹著冰渣,又冷又沉,砸得他殘餘的意識碎片嗡嗡作響。

丹田?靈根?廢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他不是應該在陳家坳的爛泥田裡……被雷劈了嗎?

一股混雜著濃烈草藥味和某種陳舊木頭氣息的古怪味道,蠻橫地衝進鼻腔。

這味道陌生又刺激,和他熟悉的泥土、牛糞、稻草的氣息截然不同。陳龍猛地吸了一口氣,胸口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嗆得他劇烈地咳嗽起來,五臟六腑都跟著翻江倒海。

這一咳,像是徹底衝開了那層隔絕意識的水膜,沉重的眼皮被一股力量強行撐開。

光線有些昏暗,但足以看清周圍。映入眼簾的,是頭頂一頂暗沉沉的、繡著複雜繁複花紋的青色帳子頂,邊緣有些磨損。

身下是硬邦邦的、鋪著某種厚實光滑布料(大概是綢緞?)的床板,硌得他渾身骨頭疼。

空氣裡那股混合著草藥和舊木頭的味道更加濃烈了。床邊,圍著一圈人。

最前麵是個穿著翠綠色衣裙、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看年紀也就十三四歲,眼睛腫得像桃子,臉上全是淚痕,正死死攥著他一隻冰涼的手,抽噎得幾乎背過氣去。

旁邊站著一個穿著深灰色布衣、管家模樣的乾瘦老頭,手裡捏著一塊白手帕,正不停地擦著額頭上冒出的冷汗,臉色灰敗,眼神裡全是絕望。

更遠一點,站著兩個穿著青色勁裝、腰佩短刀的護衛,低著頭,大氣不敢出,整個房間的氣氛壓抑得如同灌滿了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臉上,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難以置信的震驚,有劫後餘生的茫然,但更多的,是深不見底的悲哀和一種……看廢物的惋惜?

陳龍徹底懵了。這是哪兒?拍戲?做夢?還是……鬼門關的接待處?他掙紮著想坐起來,身體卻沉重得像灌滿了鉛,稍微一動,全身的骨頭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尤其是小腹丹田的位置,傳來一陣陣鑽心刺骨、空空蕩蕩的劇痛!

仿佛那裡原本裝著的東西,真的被人掏空、碾碎了,隻剩下一個破敗的窟窿!

“少……少爺!你醒了!你真的醒了!”綠衣小丫鬟第一個反應過來,驚喜的尖叫瞬間蓋過了抽泣,但隨即又被更洶湧的淚水淹沒,

“嗚嗚嗚……嚇死小翠了……還以為……還以為……”

“阿龍!”管家老頭也撲到床邊,聲音發顫,激動得手都在抖,可那激動隻維持了一瞬,就被更深的愁苦取代,他嘴唇哆嗦著,最終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隻是……隻是你的丹田……靈根……唉……全毀了……碎得乾乾淨淨……以後……怕是……”後麵的話,管家沒有說下去,隻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那兩個護衛的頭垂得更低了。丹田?靈根?毀了?碎乾淨了?這幾個詞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陳龍剛剛恢複一絲清明的意識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雖然他是個現代農村娃,但那些玄幻小說、電視劇也沒少看!

丹田是啥?修真者的命根子!靈根是啥?修真的門票!這兩樣都碎了、毀了,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陳龍,在這個聽起來就很玄幻的世界裡,還沒開始,就徹底宣告——廢!

柴!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巨大荒謬感和無邊憤怒的情緒,如同火山熔岩般在他胸腔裡轟然爆發!

他穿越了?被一道莫名其妙的紫雷劈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世界?然後一睜眼就被告知成了個丹田破碎、靈根儘毀的廢物少爺?

連趕牛種地的資格都被剝奪了?隻能躺在床上當個混吃等死的米蟲?賊老天!

你他娘的玩我呢?!

“我……草……”陳龍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拉扯。

他拚儘全身殘存的力氣,猛地從那張硬邦邦的雕花大床上支起半個身子!

動作牽扯到破碎的丹田,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中衣。

他不管!他死死瞪著頭頂那片青色的、繡著繁複花紋的帳子頂,仿佛要穿透這層布帛,狠狠瞪向那個躲在雲層後麵、把他當猴耍的賊老天!

一股混合著絕望、不甘和被戲弄的滔天怒火,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扭曲!

什麼修養,什麼顧忌,全被這團火燒成了灰燼!在床邊管家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在丫鬟小翠驚恐的抽氣聲中,陳龍用儘全身力氣,猛地抬起右臂!

那隻瘦弱、此刻卻凝聚著所有憤怒和詛咒的手臂,如同戰場上發起決死衝鋒的號角,筆直地刺向空中!

那隻沾著泥腥氣(大概是穿越時帶過來的?)、指節粗大、帶著少年人特有力量感的中指,帶著一種倔強到近乎悲壯的姿態,狠狠豎起!

指尖直指蒼穹!

“賊——老——天——!!!”一聲嘶啞的、用儘生命全部力氣的咆哮,如同受傷野獸的絕命嘶吼,猛地從陳龍乾裂的喉嚨裡炸開!

聲音不大,卻震得整個房間嗡嗡作響!每一個字都像是浸透了血淚,裹挾著少年郎被命運玩弄後最純粹的、最不甘的憤怒!

這聲咆哮似乎耗儘了他最後一絲力氣。吼完之後,他眼前一黑,身體一軟,直挺挺地向後倒去,重重摔回硬邦邦的床板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胸腔劇烈起伏,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隻剩下那雙眼睛,依舊死死地瞪著上方,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管家和小翠完全嚇傻了,如同兩尊被施了定身法的泥塑木偶,僵在原地,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眼神裡隻剩下極致的驚恐和茫然。

少爺……少爺這是……被雷劈瘋魔了?!竟敢……竟敢對天豎指,口出不遜?

!褻瀆!這是對天地法則最徹底的褻瀆!會遭天譴的!就在管家魂飛魄散,幾乎要撲上去捂住陳龍嘴巴的瞬間——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仿佛就在屋頂炸開的恐怖巨響,毫無征兆地撕裂了沉悶壓抑的空氣!

整個房間,不,整座府邸都在這聲巨響中劇烈地搖晃了一下!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一道刺目欲盲的粗大雷光,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悍然劈開了屋頂厚實的瓦片和木梁!

如同天神投下的懲罰之矛,精準得令人頭皮發麻,無視了物理的阻隔,直直貫入!

目標——正是陳龍那剛剛豎過中指、此刻無力攤在身側的右手!不!或者說,是順著手臂的指引,狂暴無比地轟向他小腹丹田的位置!

“啊——!”小翠發出一聲短促到極致的尖叫,兩眼一翻,直接嚇暈了過去,軟軟地癱倒在地。

管家老臉煞白如金紙,魂飛天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嘴裡隻剩下無意識的

“嗬嗬”聲,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那兩個護衛更是嚇得魂不附體,噌噌拔出腰刀,卻連刀都握不穩,當啷啷掉在地上,身體僵硬得像木頭。

完了!天譴!天譴真的來了!少爺完了!陳家……也完了!耀眼的雷光瞬間吞噬了陳龍的身體!

狂暴的電流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瘋狂地紮進他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經脈!

那感覺,比被那道紫雷劈中時更加清晰、更加痛苦千萬倍!仿佛整個身體都被投入了煉鋼的熔爐,由內而外被一寸寸地撕裂、熔化、再重組!

“呃啊——!”陳龍的身體在雷光中劇烈地抽搐、繃緊,如同離水的蝦米,喉嚨裡發出非人的慘嚎。

他能清晰地

“聽”到,自己那本就破碎不堪、如同被重錘反複敲打過無數次的丹田深處,那些沉寂的、代表著徹底毀滅的

“殘渣”,在這道狂暴天雷的轟擊下,非但沒有化為飛灰,反而被硬生生地……激活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悸動,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劇痛,從丹田最深處猛地爆發出來!

仿佛有什麼沉睡了億萬年的、極度暴戾、極度貪婪的凶物,被這蘊含著毀滅與生機雙重力量的天雷,硬生生地……劈醒了!

劇痛如同海嘯般衝擊著他的神經,意識在狂暴的能量衝刷下搖搖欲墜。

就在即將徹底沉淪的刹那,陳龍的

“內視”之中,那一片被天雷肆虐的丹田廢墟裡,景象驟然劇變!原本散落各處、黯淡無光的丹田碎片,此刻竟在天雷狂暴的銀白電蛇纏繞下,詭異地蠕動、彙聚!

仿佛有無數無形的刻刀,在雷電的煆燒和捶打下,將這些碎片強行熔鑄、塑形!

碎片瘋狂地吸附著肆虐的雷光,發出刺耳的、仿佛金屬被強行扭曲的

“滋滋”聲。它們彼此撞擊、擠壓、融合!體積在劇痛中不可思議地膨脹、拉伸!

轉瞬之間,一條通體由無數細碎丹田結晶拚湊而成、卻渾然一體的

“東西”,盤踞在了陳龍丹田的核心位置!它形如巨蟒,卻又遠比蟒蛇猙獰!

粗壯的軀乾上,覆蓋著一層細密、尖銳、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深紫色鱗片虛影,每一片鱗甲上都天然銘刻著玄奧莫測、仿佛蘊含雷霆本源的扭曲符文!

軀乾周圍,絲絲縷縷銀白色的電光如同活物般繚繞、跳躍、嘶鳴,散發出極度暴戾、極度貪婪、又極度渴望吞噬雷霆的恐怖氣息!

最駭人的是它的頭部,兩隻完全由純粹紫色雷霆凝聚而成的豎瞳驟然睜開,冰冷、殘酷、毫無感情,漠然地

“注視”著陳龍意識的內視!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古老而蠻橫的威壓,伴隨著對毀滅性雷霆近乎本能的饑渴,轟然席卷陳龍的整個識海!

雷蟒!這新生的靈根,就是一條以雷霆為食、渴望被天打雷劈的——雷蟒!

“呃……”雷光來得快,去得也快。當最後一絲跳躍的電弧在空氣中不甘地湮滅,房間裡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濃烈的焦糊味和臭氧味彌漫開來。

陳龍直挺挺地躺在被劈得一片狼藉的雕花大床上,身上蓋著的錦被早已化為飛灰,隻剩幾縷焦黑的布條可憐地掛在身上。

原本還算整潔的中衣此刻變成了乞丐裝,露出的皮膚上布滿了一道道新鮮出爐的、皮開肉綻的焦黑灼痕,頭發更是根根倒豎,冒著嫋嫋青煙,活脫脫一個剛從灶膛裡扒拉出來的炭頭。

他雙眼瞪得溜圓,直勾勾地望著頭頂那個被雷劈開、邊緣還在冒著青煙、透著淒風冷雨的巨大破洞,眼神空洞,嘴巴微張,仿佛魂魄都被剛才那道雷給劈散了。

丹田的位置,那原本如同被無數把鈍刀反複切割攪動的、令人絕望的空洞劇痛……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怪異的……飽脹感?不,更準確地說,是一種帶著輕微酥麻刺痛、仿佛塞進了一團躁動不安的、高壓電雲般的詭異

“充實”!那條盤踞在他丹田核心、由無數丹田碎片熔鑄而成、繚繞著銀白電光、覆蓋著深紫鱗甲虛影、睜著冷酷雷霆豎瞳的猙獰雷蟒,其形象是如此清晰而蠻橫地烙印在他的意識裡!

它甚至懶洋洋地扭動了一下布滿雷紋的身軀,傳遞出一絲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意念:餓……要……雷劈……陳龍猛地打了個寒顫,空洞的眼神瞬間聚焦,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如同冰水澆頭,讓他渾身汗毛倒豎!

丹田碎了?靈根毀了?廢柴?放屁!他現在感覺……感覺丹田裡像是被強行塞進了一頭貪婪的、嗷嗷待哺的……雷獸?

!這玩意兒,它想吃雷劈?!

“少……少爺?”一個顫抖得不成調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哭腔和極度的恐懼,小心翼翼地響起。

是管家陳福。他癱跪在滿是碎瓦灰塵的地上,老臉上涕淚橫流,混合著黑灰,狼狽不堪。

他看著床上那個渾身焦黑冒煙、眼神直勾勾、仿佛徹底傻了的少爺,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完了完了,少爺剛才對天不敬,惹來天罰,這下不僅丹田靈根徹底成灰,怕是連腦子都劈成焦炭了!

陳家……真的要絕後了嗎?陳龍的眼珠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生澀的滯重感,轉向聲音的來源。

視線落在管家那張涕淚橫流、寫滿絕望的老臉上。幾秒鐘的詭異沉默。

然後,那張被雷劈得黢黑、還在冒著絲絲煙氣的臉上,嘴角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向上咧開。

焦黑的皮膚牽動,露出兩排格外醒目的白牙。一個絕對稱不上好看,甚至因為臉上焦痕而顯得有些猙獰扭曲,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近乎癲狂的興奮和了然的笑容,在陳龍臉上綻放開來。

“嗬……嗬嗬……”低沉嘶啞的笑聲從他喉嚨裡滾出,像破鑼在摩擦,又像是壓抑了太久終於找到出口的宣泄,

“賊老天……送飯……來了?”他的聲音不大,卻像帶著奇異的電流,刺得管家渾身一哆嗦,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後腦勺。

送飯?什麼飯?少爺……真的瘋了!被雷劈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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