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魏家和慕容家鬥個你死我活?”
蕭湘昂起雪白的天鵝頸,側臉看向沈亦安。
“等父皇的態度。”
沈亦安側眸望向皇宮,魏陵一日是宰輔,他就無法鏟掉對方。
現如今的情況,這塊狗皮膏藥是不想從宰輔位置下來了,對方明白,一旦自己走下這個位置,就是死期將至,所以在拖,拖到那一絲生機出現,而這一絲生機隻能是自家老爺子給。
蕭湘微微怔了怔神,想明了這句話的意思,畢竟是當朝宰輔,確實不太好下手,但也不著急了。
慕容家已經把這口黑鍋背上,後麵魏陵真的被殺,所有人下意識會想到是慕容家所為,就算那時對方已不是宰輔,但其門生還在,其中一部分必然會走到慕容家的對立麵。
因慕容連山牽連,加上臭小子手中掌握的東西,慕容家此次定會元氣大傷,天府商會那邊她不清楚,但朝堂上的聲音一定會弱很多,搞不好宮中那位都會受到影響,一石二鳥。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想好了嗎?”蕭湘轉過頭,眼簾微微垂下。
“先把眼下的麻煩解決吧,母親的事情,我一定要有個結果,至於其他的,不著急。”
沈亦安淡淡說道,自家老爺子這麼棒的身體,以後突破神遊境,怎麼也能再坐個幾十年。
如果一切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樣,氣氛既然到這了,那就坐唄,坐兩年扔給兒子不得了,他計算過,真到老爺子下位的時候,自己兒子早就大了,挺好,到了他們這一代,老沈家人就是這般具有“鬆弛感”。
提及到姐姐的事情,蕭湘拳頭不知不覺間握緊了些,沉聲道:“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來找我。”
“總找你幫忙不太合適吧?萬一讓你擔責任被罰,再沒了四象的職位,以後我怎麼找你幫忙?”沈亦安笑著說道,讓氣氛驟然輕鬆了一些。
“嗯?你這關心的話,我怎麼聽著那麼彆扭?”蕭湘剜了一眼沈亦安。
“我走了,你忙吧。”
沈亦安轉過身,閃身離開了原地。
【彆忘了付茶錢。】
聽到傳音,蕭湘扭頭看向桌上已經泡好的茶水,無奈翻了個白眼,掏出一塊碎銀放在了桌上。
魏府·地室。
“大人,外麵安靜了,我出去看一眼。”
龐石跟魏陵小聲說道。
“好。”
燈火搖曳中,魏陵點頭應了一聲。
龐石打開石門通過狹長的樓梯很快來到下來的地方,門板被碎石壓住了,無奈他隻能一拳轟開。
這一拳造成的動靜,瞬間吸引了正在搜查的武衛司。
龐石剛爬出來,十幾把貪狼弩就對準了他。
“我是魏府的門客,宰輔大人就在下麵。”龐石完全不懼道。
很快,在龐石的攙扶下,魏陵從地室走了出來。
“宰輔大人。”武衛司領隊的總旗走上前行了一禮。
魏陵左右看了看,沉聲道:“龐石,跟我去書房!”
他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大人。”
這裡畢竟是魏府,加上魏陵的身份在那裡擺著,現場的武衛司並未進行阻攔。
書房處,原本守在這裡的護衛全部慘死,隻有額頭出現一個血點,其他位置沒有傷口,並不是因灰土等人的戰鬥波及而死。
魏陵心中那股不安感愈發強烈,腳下步伐隨之加快,小跑到還算完整的書房內。
“快,把這幾塊磚搬出來。”
龐石雖然不明白自家大人在緊張什麼,但還是照做,按照指示把地磚搬到了一邊,露出了下麵的暗格門。
暗格門打開,一個木箱映入眼簾,魏陵跪在旁邊,掏出鑰匙快速將其打開。
“啪嗒。”
小木箱打開,二十幾個厚厚的賬本映入眼簾。
見狀,魏陵莫名鬆了一口氣,不料一陣風不知從哪卷了進來,最上麵的賬本被風掀開了。
龐石嘴巴微張,顫聲道:“空,空白本?”
魏陵像是失了魂魄一樣癱坐在地,口中喃喃:“完了。”
楚王府。
“殿下,關於慕容家走私的賬本和證據都在這裡了。”隱災在一旁彙報道。
“乾的好。”
沈亦安翻看著賬本不禁一笑,魏陵那老家夥怎麼也不會想到,魏府上下早就被摸透,包括藏身的地室和寶庫,自然還有這藏賬本的地方。
沒了賬本牽製自己還有慕容家,他好奇對方下一步打算怎麼辦,爆料一些其他不為所知的秘密?
他說過,沒有賬本也會弄死魏家,但有了賬本,就能對慕容家更進一步的落井下石,能讓對方傷的更痛,為何不做?
隱災好奇道:“殿下,接下來準備怎麼做?玄刑正在審訊那個叫灰土的劍客。”
按照殿下的安排,這場戲應該落幕了。
沈亦安搖頭一笑:“彆急,慢慢等,這場戲還沒徹底落幕呢。”
話音未落,幾道雷蛇在烏雲中快速遊過,聲聲驚雷中大雨傾盆而下。
這場雨下了很久,直至傍晚時分,才漸漸變小,卻依舊沒有停的意思。
魏府。
“這灰土和古餘怎麼還不回來?難不成出事了?”
龐石很是不解的自語道,兩人對上天刀,按照灰土自己說的,起碼五成勝率,就算打不過,跑總可以吧!不會被武衛司的人抓了吧?可是四象之一的白虎並未跟著出城呀!
“彆等了,他們不會回來了。”
魏陵拖著衣擺走了過來。
龐石聞聲一驚,趕忙從座位上站起來:“大人,您不是在休息嗎?”
魏陵搖頭淒慘一笑:“我魏家,氣數已儘。”
“什麼?!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呀!”龐石聞言臉色劇變。
“大人,大人,皇宮來人了,是趙公公親自領隊!”臉上纏著繃帶的管家,持著傘臉上不顧雨水的四濺,快步跑了過來。
龐石臉上一喜:“大人,事情似乎還有轉機,您為大乾鞠躬儘瘁這麼多年,那麼多功勞,陛下不會不管您的。”
“嗬嗬嗬,功勞,功勞是屬於功臣的!”
魏陵顫著胸腔,眼角發紅有些癲狂的笑道。
小雨綿綿,魏府院內,趙亥看著狼狽的魏陵冷淡道:“魏陵,領罪吧!”
魏陵看向趙亥身後,一小太監手上用木托端著的一疊奏章,整個人莫名釋然了,向前一步緩緩跪伏在雨中:“罪臣,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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