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隱衛與十二時的任務和職責是互相交織的,卻又不完全一樣。
關於商會之事,十二隱衛從不過問,發展方針幾乎都是由殿下擬定,卯兔、醜牛幾人是商會主要管理者負責優化、按級分配並完成殿下的方陣,剩餘辰龍等人則是充當輔佐和打手的職責。
一些特殊且難度中等的任務若隱衛抽不出身,一般會由辰龍負責帶隊完成。
所以關於辰龍的真實情況,除了他午馬與寅虎二人外,就隻有殿下和百世知道。
一個天生受到詛咒的家夥。
據辰龍自己說,這條胳膊自出生那天起就伴隨他,因為這條胳膊他被親生父母遺棄在山上,好巧不巧那天下起大暴雨,山洪爆發,整個村子在一夜間被洪水抹平,他僥幸逃過一劫最後被另一個村子的獵戶撿回了家。
十三歲那年,天下動蕩,為了給家裡減輕負擔,依靠個頭他隱瞞年齡參了軍,去了北疆抵禦蠻人,在戰場上他靠著這條胳膊屢立奇功很快被提拔為百戶。
十七歲那年,新皇上位,北疆大捷,風頭正盛的他解甲歸田,回到了老家為養父母蓋了新房,噩夢也從此正式開始。
這條胳膊沒有了血肉的供養,一次次試圖侵襲他的意誌。
一次衝突讓他險些殺了同村的青年,後來,他幾乎每月都要發瘋一次,每次過後腦海中都會多一些不屬於他的記憶。
一次山中打獵,他被同村獵戶碰到,那時的他正如野獸般撕咬著一具鹿屍,自此,他成了人們口中嗜血的怪物。
為了不給養父母添麻煩,他除了一身衣服什麼都沒拿,獨自一人離開了生活近二十年的家鄉,開始闖蕩這所謂的江湖。
每月即將發瘋時,他就會獨自一個人悄悄的跑入深山中變成一頭嗜血的怪物釋放自己。
這樣生活了十幾年,有一次他在深山中遇到了一個少年,那少年很強,一劍就將發瘋的他劈了個半死,整個人隨即便暈死了過去。
再醒來時,他已經恢複到了正常狀態,那少年則在一旁研究著他的胳膊。
自己的秘密被人撞破,他有的隻是無奈和苦笑。
“喂,喝酒嗎?我這酒能讓你的傷好快些。”
他接過了酒葫蘆,見對方很強,還很有能耐,借著酒勁訴說了這些年的遭遇。
那少年聽完他的故事先是愣了一下,又開口道:“既然如此,為何不砍了這胳膊?你知道楊過嗎?”
他並不知楊過是誰,對少年苦笑了一聲,若能砍下,自己又何必留到現在。
每當他想動手時,這條胳膊就會激烈反抗,哪怕是自殺,這條胳膊也會阻止他。
他也曾求助過一個高手幫忙,結果卻是這條胳膊操控自己的身體險些殺了對方。
少年聞言非常驚訝,好奇那個狀態下的他真實實力。
不等他反應,少年已拔劍朝他砍來,死亡的危機感蔓延至他全身的每一處,接著他的身體就暫由那條胳膊接管。
再次恢複意識時,他就看見少年氣喘籲籲的半跪在不遠處,周圍儘是二人戰鬥後的狼藉。
“我給你個差事,能幫助你掌控它,做不做?”少年見他恢複意識後也不廢話,了當問道。
“做。”
他回答的幾乎沒有猶豫。
少年給了他一顆珠子,一杆大戟,自此他沒有了名字,隻有代號-辰龍。
他對少年的稱呼也從“你”變成了“您”、“主上”、“殿下”。
又過去了很多年,在那顆珠子的幫助下他沒再發過瘋,也慢慢的掌握了這條胳膊的力量。
儘管如此,它依舊在折磨著他。
因為它不是完整的,他也不是完整的。
混魔出世。
封印之法缺失。
這或許就是天意吧。
混魔不死不滅,但他不是。
是成是敗,對他來說都是種解脫。
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無法在追隨殿下。
“你這酒...”
“我這酒好喝吧?多喝點。”
“殿下,您這酒...”
“想喝就拿去喝,跟本王客氣什麼。”
呼嘯的勁風吹亂了在場眾人的衣袍。
空間扭曲下,混魔龐大的身軀最終彙向辰龍掌心成為一顆黑色球體。
“哢!”
黑色球體被辰龍含吞入口中硬生生咬碎,精純力量入體,本就恐怖的氣場再次拔升,滾滾烏雲籠罩了方圓百裡。
魔氣繚繞在辰龍周身,整個人的體型膨脹了整整一圈,漆黑的龍角長於額頭,那一對妖異的紫色豎瞳看向眾人時,目光充斥著暴虐與殺意,現場的氣氛瞬間壓抑至了極點。
眾人不禁屏住呼吸,期待奇跡的出現。
百世左手握緊降魔杵,右手已經在開始悄悄結印。
這種狀態下的辰龍似乎是失敗了...
“我先來試探一下老辰的狀態。”
鬼麵握緊拳頭,指揮銀甲屍傀從背後偷襲向辰龍。
“嘭!”
拳頭即將碰到辰龍的刹那,他動了。
辰龍抬手抓那揮來的拳頭用力一扯,在與混魔戰鬥中不曾受傷的銀甲屍傀被硬生生扯掉一條胳膊。
同一時間,辰龍一腳重重踏向地麵,磚石大片崩碎,層層震蕩波如漣漪般轟向眾人,轟鳴聲炸耳,整個破妄寺眨眼間已變成了一片廢墟。
“老辰這是踏入神遊境了嗎?!”
及時躲遠的鬼麵眼睛差點瞪出來。
“不知道,不過也差不多了。”
惡來眉頭一皺,說話間隻感一股強大吸力傳來,抓在手中的裂天戟不斷顫栗,辰龍在呼喚它!
“老百!”
鬼麵朝不遠處的百世喊了一聲。
這種情況下,無論解決方法是什麼,起碼要先讓辰龍失去戰鬥力。
“知道了!”百世咬牙道。
不等眾人按照臨時商定的解決方法行動,就見辰龍突然愣在了原地,胸口處綻放出耀眼的藍色光輝。
這突然一幕也讓眾人止步愣在了原地。
“動手嗎?”
狼首握著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木棍問道。
“先等一等...”百世不確定的開口道。
“辰龍胸口那東西我好像在,哪裡見過。”赤冥愣道。
“什麼東西?”
“我忘了...”赤冥尷尬撓了撓頭。
“.....”
天武城-楚王府。
“隱災,你記得本王給你看過那麼大一顆珠子嗎?”沈亦安比劃著問道。
“記得,殿下。”
隱災點頭道。
“你記得本王放哪了嗎?”沈亦安剛才翻了半天都沒找到,他還想著拿那顆珠子把《會發光的殿下》的琉璃球換掉。
這些天晚上葉漓煙總用《會發光的殿下》照明做衣服,因為老用的緣故,那顆琉璃球有了磨損和劃痕,亮度大不如前,有些傷眼睛。
神君那邊新做的琉璃球需要隔幾日才能送來,這期間他想用那顆透明珠子暫時替代一下。
“回殿下,您似乎給了辰龍。”隱災想了想答道。
沈亦安一愣:“本王給他了?”
“嘶,好像是給他了。”轉念一想,確有此事。
“為什麼提起辰龍,本王雙眼同時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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