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爆破彈炸開了的那一刻,朝八個方位濺射而出的恐怖威能瞬間吞沒了底層承重柱。
虛空內是現實的倒影,是藍星的副位麵。
這裡的一切都是扭曲變形的,在現實中牢不可破的建築換在這裡,碰一碰和便會搖搖欲墜,何況是遇上了針對大型建築的武器。
在恐怖襲擊這一塊,沒人敢懷疑拜靈會的專業性。
地麵揚起沙塵,連虛空生物都跟著跑出了老遠距離。
“快看!大樓塌了!!”
操場學生中不知誰率先喊了一句,隨後所有人的驚駭目光投向了那邊。
龐然大物頃刻間解體,牆壁碎裂,碎石墜落,灰塵宛若風席卷而來。
轟隆聲在耳畔作響,地麵在震顫。
片刻後一切塵埃落地,操場上有學生睜開眼,差點被嚇尿褲子。
最靠近大樓的一人,一塊彎曲的鋼筋插在了其腳掌前三厘米的位置,左側四米處一塊是樓頂的石頭。
往前看,塵埃散儘。
迎麵撲來的是一股令人膽寒的寒氣,以及那發自在廢墟之上的恐怖殺意。
一朵潔白的蓮花骨朵在那裡綻放,它大約四米高,綻放時鋪天蓋地的寒意從花瓣中流淌了出來,讓碎石地麵染上了一層寒霜。
白發少女在花蕊中間維持著劍刃插地的姿勢,除了衣服和精致的臉蛋有點臟外毫發無傷。
月華第五式——傲雪霜蓮。
防禦型戰技,以自身氣化出蓮花包裹四周,吸納衝擊力後開花,釋放出冰冷寒氣。
首領失望道:“果然沒能殺掉你啊。”
在江琉璃視野中,麵前一片虛無,耳邊儘是虛空生物的嘶吼。
她知道,自己被一種十分暴力的方法找到了。
而接下來要麵對將會是圍殺的絕境。
江琉璃不清楚林川有沒有事,他有沒有離開教學樓。
她現在隻知道,如果她無法殺死在場的敵人,就算林川還活著,也不過是多活一陣子而已。
“那就來吧。”
江琉璃輕聲道,隨即她右手稍微用力。
砰!
手中木棍破碎,原本和冷霜月殘影交手過後裂痕徹底裂開。
寒芒畢露,碎木中透露的寒氣刺人魂魄。
一把宛若白玉般潔白的劍被江琉璃握在了手中。
劍藏於木——
名劍·雪琉璃!
……
虛空上空。
開啟隱身的林川像是一隻隱匿起來捕獵的金雕,他低頭俯瞰大地瞥見了塵埃散儘後那一道白色倩影的出現,心中鬆了口氣。
那丫頭沒事就好。
雖說他印象中江琉璃不會這麼輕易死在坍塌的大樓中,但還是忍不住擔憂了一下。
既然暫時沒事,那麼他也該著實自己的事了。
吃了一嘴灰的林川吐了兩口唾沫,怒罵道:
“去你大爺的,一次轟炸不夠,你給我把整棟樓給弄塌了!”
“來,讓我看看你在什麼地方,有幾條命夠我殺!”
第一次在教室被襲擊時林川憑借迅捷的反應速度和這身黑科技雨衣,基本沒怎麼受傷。
他確定對方的位置剛想順著追過去,結果第二發轟炸來了。
好家夥,一點落腳地都不給他,差點活埋在廢墟裡。
多虧關鍵時刻跳窗逃跑,依靠雨衣變化出的滑翔翼在空中躲過一劫。
饒是如此也差點在半空被坍塌掀起的風攪拌到墜機,說不生氣是的假的。
何況他已經看到那畜生在樓頂架狙了,瞄準的目標定然是江琉璃那丫頭。
“下麵全是虛空生物和拜靈會的人……”林川掃過一眼,神情愈發嚴肅。
不知道江琉璃能撐多久,能不能撐到他去支援。
他現在必須儘快解決掉樓頂的狙擊手,防止對方放冷槍,這在混戰中是必殺的目標。
唯一的好消息是林川已經能看到那一大排高射炮了。
不管利息有沒有帶武器,拜靈會那邊都會免費提供,而有了它們,那群較弱的虛空生物將不再是問題。
“唉?”
林川飛行過程中忽然發現了這片虛空牢籠的變化。
“灰色之外的色彩是不是變多了?”
……
楓葉武大校外。
夜色正濃,烏雲遮住了月光,大地卻被大燈照亮。
外圍的群眾擁擠著想要去學校那邊看一看,他們大多是校內本地學生的家長。
“放我進去吧,我就看一眼,不會打擾你們工作!”一名父親哭爹喊娘地喊著。
“長官,裡麵現在是情況?我兒子怎麼樣了,他叫……”
“求求你們,我女兒在裡麵,她很漂亮,本來應該有一段美好的人生!”
如此喊叫絡繹不絕,執法者們仍然堅守崗位,不為所動。
事實上他們已經有點煩了。
受了點傷的蘇武盛坐在街道旁,掏了掏耳朵,異常煩躁。
校內的事已經交給那名lv70以上的機械師處理了,接下來他們該做的是支援部隊從虛空內部進入。
換而言之,藍星本土上已經很難有進展了。
關心孩子可以理解,但進去看看什麼意思?
大哥,你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嗎?
再者說,讓你進去又能怎樣?
本來拜靈會就夠頭痛的了,又來了一波群眾需要勸解,這又抽走了一部分人力。
哦對,過了今晚,蘇武盛得再向外界公布,跟當初盜神在盛大集團那次一樣。
一想到這,蘇武盛的煩躁感又加深了。
“來來來,都讓一讓,讓我過去!”
人群中又多出來一道聲音,不過這道聲音明顯比先前的人鎮靜的多,就像菜市場買菜一樣,路上擁擠的地方喊一嗓子那麼平常。
蘇武盛忍耐到極限了,朝後喊道:
“你叫什麼?!”
這一嗓子夾雜著氣,聲浪喊停了不少人,他們全被這位執法官給驚到了。
然而那名老人爽快道:
“我叫‘曹青山’!”
“誰他媽問你了!”蘇武盛極其無語,恨不得給這老頭一錘。
他起身走到警戒線前,再三平複情緒,語重心長道:
“大爺,能考慮考慮我們嗎?我們執法者也需要時間救人的,不能調出更多人力來阻止你們去前麵送死!”
老人身上穿著一套破破爛爛的衣服,縫補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一頭白中帶黑的臟亂頭發略過耳朵,兩腳黝黑穿著拖鞋。
臭味比他本人更早出現,熏得周圍人四散開來,趕緊捂住鼻子。
曹青山嘿嘿一笑:“官爺,我是來看我孩子表演的,他今晚上在學校演話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