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電話裡隻說了個模糊的大概,林川又把事情的真相仔細說了一遍。
中間跳過了兩人的遭遇和冷霜月的事,著重講解那口大鐘的作用,以免幾人回去報警鬨出烏龍。
“學長下手太狠了!”郭耀輝憤懣道。
兩人衣服殘破,褲腿少了半截,尤其是曾元珊,本來她是不想打的,直到學長把她一拳頭捶進了土裡,妝容和頭發全亂了。
曾元珊披著郭耀輝的衣服,拽著殘破的上衣打量著麵前兩人。
“你們倒是沒什麼事。”
郭耀輝也發現了,這兩人身上乾乾淨淨的,顯然沒有像他們一樣經曆惡戰。
“江學妹的恐怖實力我們見識過了,你小子怎麼也沒事兒?”
江琉璃和焦德海的過招讓幾人看了直呼過癮,那是他們頭一次了解到原來這位師妹這麼牛逼。
有時候曾元珊不禁在想:琉璃這麼喜歡s那位和盜神過招的女武神……不會是她本人吧?
而且姓氏也一樣。
見兩人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林川心裡連連歎氣。
他聳肩道:“對上的都是和自己同段位的高手,你們狼狽是因為你們’菜‘好吧。”
曾元珊一愣,旋即伸出胳膊勾住學弟的脖子,氣笑道:
“好啊,長本事,敢調侃學姐了!”
掃過一眼的一旁的江琉璃,又覺得不太好,把胳膊鬆開了,轉而用拳頭在對方後背上輕輕錘了兩下。
“學姐饒命。”林川求饒道,“我要是受傷了怎麼送琉璃回去?那可是你親愛的學妹啊!”
曾元珊瞪了他一眼:“哼!你要是真受傷了,我就把學妹擄到自己家裡當暖床丫鬟了!”
這麼可愛的學妹抱著一定很舒服,怎麼就便宜這小子了呢?
但話又說回來了,自己見過的男人裡,林川的性格算是很不錯的了,天賦也很好,雖說比學妹差點吧,起碼能讓對方開心。
作為伴侶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隻是,兩人現在的相處方式很奇怪,不像朋友又不像戀人,讓人看著很難受。
“學姐,我有點困了,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記得彆光顧著自己,把琉璃丟了!”
林川把人送到校門口。
此時已近宵禁,門口已經沒幾個人了,以往晚上會有幾個小販在那兒擺攤。
江家的豪車在不遠處停著,管家見到林川微微一笑,向對方點頭致意。
當初操場上,小姐的表白也引起了這位管家的不滿。
江琉璃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不說當親閨女對待,起碼不希望她喜歡上一個無能的男人。
經過遊樂園一事,這份不滿消散了大半。
一個敢冒著生命危險彙報此事的男人絕非無能之輩。
天賦差又如何?
起碼比那群其他家族隻知利益無情男人強的多,真到了危急關頭,他們誰敢用命去救小姐?
林川扯著江琉璃的衣袖,把她送入了車內,關上門後扭頭道:
“琉璃麻煩您了。”
管家微笑點頭。
奇怪,這語氣怎麼老感覺哪裡不對勁呢?
林川忽然覺得有點尷尬,自己竟下意識把“江琉璃”帶入了“自己人”這個分組。
這好像是自己家人在告訴外人讓對方照顧好她。
簡直倒反天罡。
好在管家不是很在意,鞠躬道:
“交給我吧。”
看著豪車駛離,林川嘀咕了一句:
“這丫頭有毒啊,魅力這麼大嗎?”
在車即將隱沒在黑夜,窗戶突然被打開,一隻小手伸出來朝大後方擺了擺。
林川也招手示意了一下——
即使江琉璃看不見。
有時林川不禁懷疑,自己如今對江琉璃的感情到底是什麼。
朋友?
那是那丫頭這麼認為。
熟悉點的陌生人?
不見得,除了宋峰和李溪,和他關係最好的就是這劍娘了。
戀……
啪!
林川伸手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
不可,這才認識幾天啊,一個月不到,你要是動心隻能是饞人身子!
“人都沒了解清楚,我在這瞎想些什麼?!”
趕緊脫掉外套,讓涼風降降溫。
瞎轉悠了三圈,在一家小賣鋪內買了根冰棍,林川冷靜下來了。
吃完準備打車回去,一側頭看向不遠處的學校。
一個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出大門。
“夏知學長?”
林川站在門口嘀咕了一聲。
絕大部分大學生住校,像他們這樣優良條件的本地孩子很少。
學長要是非住校生也就罷了,如果住校的話,他這麼晚了出去乾嘛?
……
從學校外出來後,夏知一路東行,來到了百團大戰時放煙花的空地。
左右看了兩眼,確定沒有第二個人在,他拿出藏在草叢中的黑色鬥篷給換上,並帶上了一個純白的麵具。
打開一塊和學生備用機沒什麼兩樣的通訊設備。
“十點三十二……還差三分鐘。”
夏知深呼吸平複躁動的內心,在原地靜靜等待著。
不知是否是今晚太累,他竟險些站著睡著。
直到腦子裡蹦出來那位追殺他的學長殘影,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後背發涼,一摸全是冷汗。
“他們不是鬼,都是假的,對,林川說過,他們都是殘影……”
夏知粗喘著氣,不多時鈴聲響了。
時間來到晚上十點三十五分。
雙手插入土壤,夏知閉上眼,集中意念。
恍然間周圍的一切發生了變化。
世界在褪色,枯草、黑夜……一切的一切正在變成灰色。
大樓變得殘破不堪,不遠處的學校操場倒掛在了天穹上,腳下的泥土仿佛化作了水潭。
夏知一個踉蹌摔了進去。
這一摔,他沒有受到藍星土地的撞擊,而是徑直穿進了泥土,來到了另一個陌生的空間。
就好像穿過了鏡麵。
這個世界以灰色為主色調,周圍環境和現實相似,隻不過大部分建築和地形錯位了。
混亂、破敗,是給人的第一印象。
夏知看了眼倒掛在天空上的學校後山,隨即朝著一處懸崖跳了下去。
不多時,他從更遠處,甚至有些建築不屬於楓葉市範疇的一個湖裡跳了出來。
這在現實世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湖中心的小島上,全是和他一樣穿著黑色鬥篷戴著白麵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