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的奴婢如今更老實了,將軍府的庫房都空了,他們的工錢全靠夫人的嫁妝,賣身契也在夫人手裡,大魔王就算是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他們也隻會瘋狂點頭。
齊母那邊無人問津,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屋子裡臭味熏天,沉煙都懶得去刺激她了。每天讓人給她一碗清粥,餓不死就行。
堂堂將軍府的老夫人落到這種田地,齊母恨的咬牙切齒,要不是沉煙用齊淵沒死吊著她,恐怕在她第一次拉床上時就憋屈死了。
算算日子,齊淵也快回來了。大魔王好心的讓人給齊母洗刷一下,要不然這樣臭味衝天的,是個人都知道有問題了。
兩個月後,齊府大門口。
一個看起來高大威猛的男子,帶著一個小家碧玉的女子,兩人穿著普通,女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
男子也就是齊淵,看著齊府的大門心裡複雜,也不知母親和夫人怎麼樣了,如今自己平安歸來,想必他們應該很是驚喜。
薛容不安的扯了扯他的衣袖,齊淵柔聲安撫道:“彆怕,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家丁出來開門,看著他們以為哪個想占便宜的來打秋風,畢竟夫人的菩薩心腸名滿京城。
“你們是何人。”
“本將軍是齊淵。”
“大膽,將軍為國捐軀,你竟敢冒充將軍,簡直不把將軍府放在眼裡。”
“來人,給他們一點教訓!”
門裡衝出來幾個人,幾桶餿水一潑,齊淵和薛容沒反應過來就被潑了一身,成了落湯雞。
齊淵怒吼,“放肆!”
“呦嗬,還在裝,來人給我打!”
齊淵的兵器跌落懸崖的時候就沒了,這時候身上並沒有彆的武器,隻能用拳交功夫。
薛容在旁邊急得直哭,“彆打了,他真的是你們將軍。”
齊府的鬨劇引來了周邊人看熱鬨。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冒充齊將軍,這人太過無恥!”
“齊夫人那麼好的一個人,這人竟然上門欺辱她。打死這個不要臉的!”
有人見不慣齊夫人被如此欺辱,便報了官。官兵來了之後一看齊淵大驚失色。
“你,你,鬼啊!”
“什麼鬼,本將軍就是齊淵!”
沉煙也匆匆趕來,看到齊淵眼睛立馬就紅了。
“夫君,難道你九泉之下孤單,特意來帶走我的嗎。”
“你等等,我這就隨你而去!”說著就要撞牆,旁邊人趕緊攔下來。
齊淵看著她這樣子很是動容,一彆兩年,夫人對自己一點都沒變心。是自己對不住她,想必聽到自己的死訊,她應該很傷心吧。
“夫人,是我,我沒死,當初我跌落懸崖失去了記憶,這才回來晚了,讓你擔心了。”
“夫君,你真的沒死?太好了太好了,我每天求神拜佛施粥祈福,老天爺終於開眼了,讓你活著回來了。”
沉煙奔過去,站在他麵前深情的看著他。
“齊夫人這是苦儘甘來啊。”
“是啊,如今終於一家團圓了。”
旁邊人很是感概。
這催人淚下的一幕讓薛容很是不自在 她咳嗽一聲,齊淵立刻關心的問道:“容兒,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淵哥哥,我沒事,就是剛剛凍到了。”
沉煙臉色一變,悲痛的望著他。
“夫君,她是誰?”
旁邊看熱鬨的也豎起來了耳朵,這女子抱著孩子,齊將軍還如此關心她,難道?
眾人目光灼灼的盯著,不想漏過一個細節。
齊淵對上她的雙眼很不自在,畢竟自己承諾過她,終身不納妾。
“夫人,當初我受了重傷失去記憶,是容兒救了我,我為了報恩便與她拜了天地,娶了她。”
“拜了天地?娶了她?”
沉煙不敢置信,捂著胸口悲痛欲絕。
說完一口血噴出來,落在白色的衣服上觸目驚心。沉煙緩緩倒地,經過周密計算的角度看起來唯美動人。
“夫人,夫人,快請神醫!”
場麵一時混亂不堪。
圍觀群眾忍不住憐惜起來。
“哎,齊將軍歸來本是喜事,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可憐齊夫人為他守寡,散儘家財給齊老夫人治病,還剜了心頭血。”
“自古癡情女子薄情郎啊。”
齊淵時隔兩年死而複生的消息傳遍京城,重傷失憶,又娶了一個媳婦,這等狗血的事可不多見,眾人議論紛紛。
“我親眼所見,齊將軍對那個女的處處關心,對齊夫人不管不顧,齊夫人當時就吐血了。”
“聽我二大爺說,齊將軍在外麵連孩子都有了。”
………
前世謝思思一心低調守寡,在外人麵前沒有存在感,眾人的目光都在齊淵身上。沒人在意她的情緒。
而這一次,在沉煙狗血無下限的手段下,齊夫人的名聲人儘皆知。癡情賢惠菩薩心腸的人,誰不想有這麼一個神仙般的妻子,如今被這麼辜負,眾人自然對她心有憐惜。
齊府內,神醫針灸了一下,沉煙就醒來了。
“思思,是我對不住你,你要打要罵都行。”
齊淵關切的看著她,被她吐血的那一幕驚到了。
“我不怪你,畢竟你也是受傷失憶才會如此,隻怪造化弄人。”
齊淵聽了心裡更愧疚了,他自己清楚,自己是真的對薛容動了心。看著臉色蒼白的妻子,他沒忍心再說彆的刺激她,罷了,緩緩再說吧。
“對了,母親呢,我怎麼沒看到她。”
自己死而複生這麼大的事情,母親怎麼沒出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沉煙捂著胸口看向管家,管家會意。
“將軍,是這樣的,當初您死亡的消息傳來,老夫人受了刺激,身體就不好了,等辦完喪事之後,老夫人直接傷心暈倒了。”
“太醫看了,外麵各種大夫我們都請了,隻說是傷心過度,不願意醒來。”
“老夫人昏睡了一年多,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找到了神醫,用了夫人的心頭血入藥,這才讓老夫人醒來,如今身體虛弱,隻能臥床休養。”
齊淵聽後急了,也沒空想彆的,先去看了老娘。
齊母正在床上乾瞪眼,身體動不了又說不了話,丫頭婆子也沒人理她,齊母差點憋瘋。屋裡被清掃了一遍,又點上了熏香,一點看不出之前淩亂肮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