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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神仙授法,不死之藥能煉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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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逮捕方士,關我煉氣士什麼事正文卷第95章神仙授法,不死之藥能煉否蒙恬下意識看向扶蘇。

自從遇到仙人起,種種事端都太奇怪了。先是始皇帝陛下聽聞仙人之事大怒,他同公子扶蘇被壓入大牢中。再是見夏日飛雪,此等奇異之景。

說來,見到徐福的第一眼,他的詫異遠遠高於憤怒。此人竟然真的回來了,還是遇到仙人後回來的!

卻不想,不得見始皇帝。

又聞陛下將要廢黜公子扶蘇!實在是,令人心寒!

怪不得要斬蛟,想來是向上蒼請罪。

自周時起,便有嫡長子繼承製一說。所謂立長不立賢,立嫡不立庶,長子生來便是要繼承父之大統之人。

若有不遵者,便是忤逆天道。既逆天道而行,必要大行祭天,以求上蒼莫怪。祭天之物也是越大越好,譬如今日之斬蛟。普天之下,有大之於蛟者乎

始皇帝做出如此大的動作還能是為了廢黜哪位公子

始皇帝未曾立後,並無嫡子一說。自然要從長子說起,如今在他的眾多兒子中,最為年長者,便是大子扶蘇。

在場所有人均是腦子發懵,扶蘇之賢,天下皆知!且群臣百姓對其皆是讚聲不斷,又與自己在北地戍守多年,知兵之將。

雖無人敢言,但在天下人的心中,扶蘇是秦二世的不二人選。若是公子扶蘇己任,可謂是眾望所歸。

始皇帝為何要廢黜公子扶蘇

若不是公子扶蘇即位,還能有誰堪此大任

胡亥

胡亥乃是胡人之女所生,不肖。素來聽聞,秦宮之中經常毆打教導他的博士,如此不尊師重道之徒,如何堪此大任

更何況,此子喜怒無常,胸無大誌,若秦落在他的手上,豈不是要二世而亡!

始皇帝為何會讓他來做這二世之主!

眾人麵色微紅,雙目中藏著隱忍的怒氣。心中也是憤憤不平!

他們帶有些可憐的意味看向扶蘇,扶蘇仁善,若是他為二世,必有胡亥的活路。但胡亥不同,次子心狠手辣,若是為秦二世,必不會有扶蘇的活路。

扶蘇心中一陣絞痛,他從懵逼的狀態中出來,苦笑。

自出生起,他便勤勉好學。父忙,少來見他,但母常言,父有大誌,亦會成大事。

父,這個字是有些陌生的。從懂事起,便開始勤勉好學,為的是什麼大抵是為了成為母親口中,那能為父分憂之人。

後來,確也做到了。

秦之功,能造百世之福。父之功德,必要被千古銘記。後來父有一願,願長生不老也。

父之所願並未為了一己私利,同樣是為了萬民。

方士之流素來不可信,父信,他也無法阻攔。甚至真心為了父,去尋仙。

此一生,他願做個賢明公子,不為父丟人。美名在外,卻無人知曉熬了多少燈盞,才終成聖賢之輩。

扶蘇鼻尖發酸,他如何也想不到父親,或許,是始皇帝陛下,竟要斬蛟來告知天下,廢黜自己這個兒子。

扶蘇深吸一口氣,忍著苦楚,道:“始皇帝賢聖,這般行徑必有他的道理。吾等不能王梓揣測。”

“公子所言甚是。”一旁的人跟著應聲,沒人敢明著忤逆始皇帝的意思。

“不過。”扶蘇言語一轉,“如今重要的是,始皇帝為何會到琅琊大營,且為何明知徐福返回卻不見,還將其送來獄中。”

蒙恬沉思,忽然臉色大變!

糟了!

始皇帝出行,但凡是有行宮之處,必會留在行宮。能讓始皇帝離開行宮前往大營的,究竟是什麼事且琅琊大營同琅琊行宮左右不過幾裡,徐福既返,始皇帝亦不曾回來。

此二事堆疊在一起隻有一種可能。

唯有始皇帝身體抱恙之際,才會久在大營之中。因營中兵力甚足,僅是被稱為親軍的衛尉軍便有十萬,能確保始皇帝不會因外事而加重病情。

“公子!”蒙恬驚呼。

“某苦思冥想,也許是,始皇帝身體有恙!”

眾人皆是震驚,就連扶蘇是一臉惶恐,“上將軍何出此言”

蒙恬如此說不無道理,作為統兵大將又是始皇帝的心腹。多年跟在始皇帝身側,可謂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一般。

雖不能全然揣度聖意,但心底大概的想法還是知道的。

始皇帝年少被推上大任,又渦旋於六國之間,加之即便是血親之人也有未真心待之者。始皇帝便養成了素來多疑的毛病。何止是始皇帝,自古以來的君王哪有不多疑的隻是始皇帝統一六國,前所未有,他這份疑心也更勝罷了。

始皇帝隻相信那些沒有根基,被自己親手提拔之人。因為本就掌權者,或許哪日會拿著這份權,將利刃指向始皇帝。他隻覺親自施恩提拔之人,才會將所有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忠臣者,必是親手所養也。

比如,衛尉羯。

衛尉羯乃是奴隸出身,而且是絕對的孤臣。此人除了一身功夫,幾乎沒有可取之處,尤其是那不太靈光的腦子,和木訥之口舌。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被始皇帝提拔成了衛尉九卿。這足以說明,衛尉羯有多受始皇帝新人。衛尉軍,又是其親軍一般的存在。

所以對始皇帝來說,衛尉軍是他最後的依仗,衛尉羯亦是他最信任之人。

始皇帝忽然以帝王的身份入住軍營,而放著幾裡外的琅琊行宮不住,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還能是因為什麼始皇帝亦是見過風雨之人,不會隨時都覺得自己有危險。他亦同所有人一樣,在身子最差的時候更加沒有安全感。於此,更需要他的衛尉軍。

蒙恬道:“始皇帝求長生之法若渴,若是懷疑徐福欺瞞其,不見之,尚能解。隻是如今種種異象皆現於是,此般地步始皇帝難道還會覺得徐福所言是假不見之再加之入住軍營之舉,始皇帝令胡亥前去斬蛟,說明其或許知曉,時間不多矣,想儘早為大秦打算。”

“或許……”蒙恬眉頭深蹙,“或許此時始皇帝已不能視事!徐福返回之事傳入,卻不一定入始皇帝耳。”

眾人皆是一愣,上將軍蒙恬所言不無道理。始皇帝心心念念想要長生,但他長生的目的是為了天下萬世長安!在他發現自己不能長生,或者,已經沒有機會長生的時候,他必然會以天下為重!

如今於大秦而言,何是最重

必定是下一任帝王。

如此才派遣胡亥前去斬蛟,一為廢黜公子扶蘇,二為胡亥任秦二世請示上蒼。

扶蘇惶恐!他嗓子有些乾澀,方才還在難過於始皇帝將要廢黜自己,但在聽始皇帝抱恙的一瞬間,心便不自覺的往始皇帝處想。比於公子之位,始皇帝安康才是最為重要的。

扶蘇緊張問:“還、還會不會有其他可能。”他嗓子越發乾澀,心跳極快,甚至有乾嘔之感。

“會。”

“什麼!”扶蘇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看向蒙恬。

眾人也都希冀一般瞧著蒙恬。

“另外一種可能。”蒙恬掃了一圈眾人的眼,垂下眼眸道:“那便是始皇帝陛下,已經……薨了。”

這話像撞鐘一樣,‘咚’的一聲敲在扶蘇鬨鐘。

眾人更是愣住,一句話也不敢說。此等妄議帝王生死之事,誰開口了,不是一個死。

“那個……應該……”徐福一開口,眾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

“爾有什麼話快說,如此支支吾吾是要急死誰!”蒙恬嗬斥道。

徐福道:“應該還沒有,吾來時,是同醫館夏無且並行。”

霎時,無一人應聲,安靜的連眾人漸漸平息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一刻鐘後,扶蘇長歎一聲,努力撐著身子,“看樣子,始皇帝確實有恙。”

醫館夏無且都去了,身子抱恙是一定的了。

雖說扶蘇已經在徐福說完後,確定了這件事。在現場的人卻還是沒能從意外中回過神來。

他們絲毫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似夢一般。

始皇帝自年幼起便身負使命,少時秦王,帶著秦國一路強大,吞並六國。韓、趙、魏、楚、燕、齊,一個個當時名勝之國逐漸消失,大秦的地麵越來越廣。

隨著始皇帝統一六國的那日,結束了五百餘年的混亂時代,天下終於安寧,百姓終不會受戰亂的影響。

縱觀這五百餘年,齊莊公、秦襄公、楚文王、齊桓公、秦孝公、趙武靈王……數十位國君,皆不是泛泛之輩。六國交橫,終於落在了一人之手,終集了一國之中。

始皇帝,確當的上這一聲始皇帝!

車同軌,書同文。築長城,修水渠,就連驛站都是十裡一亭!

或許國之眾人不懂始皇帝,不知此中種種,能造福於萬世!但普天之下,無人說始皇帝,不是千古一帝!

可是……

可是如此偉岸傳奇的一個君王,能光照千古之人,竟然也有要離開那一日。

帝王生於亂世,救民於狂瀾,尚未見得國泰民安,怎能離世,又怎舍離世!僅是在這一瞬間,他們明白了始皇帝那求長生之心,甚至比始皇帝更想他長生。

若是始皇帝離世,大秦又將何去何從!是會千秋萬代,還是如周那般,分崩離析。

無人敢想,若是始皇帝離世大秦會如何,這天下又會如何。

僅是稍稍想起,便覺痛心疾首。

扶蘇一手撐在牆上,久久不能回神。一滴淚,悄然落下。

那時,他尚是個孩童,華陽夫人亦還在世。華陽夫人對他極好,加之母之寵愛,父雖嚴厲,但自幼便是喜歡他這個兒子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隻是忽然有一日,華陽夫人離世。華陽夫人的弟弟昌平君,反了。父親手用白綾勒死了母親,此後也疏遠了自己這個大子。

隻是他從不怨恨呀,從不怨恨始皇帝親手勒死了母親。因母親從昌平君反叛起便已經知道了她自己的命運,必死無疑。在不多的日子裡,她反複告誡自己,‘始皇帝是不得不為,吾兒切勿怨恨你父。’。

每一次,他都哭著點頭,母親會摸著他的頭,“吾兒聰慧,日後為父分憂,父必當改觀對吾兒的看法。”

始皇帝對敵人一貫的態度便是斬儘殺絕,自己乃是楚王遺留的血脈!

隻是這楚王的血脈終究是個問題,不事總有楚國遺老找上來,希望自己能暗中投效,自己雖然不受,但是也不可能瞞過始皇帝。但是始皇帝卻從來不問,甚至依舊按部就班把自己按照儲君培養。

那時候他便知道,父之愛子,不因言語論深淺。

他仍記得,誌學之年,秦宮博士向始皇帝奏明,‘大子仁善,奮而永益,敏兒好學,十年已經學儘吾畢生知識,已無有可教大子。’

始皇帝大為歡喜,一連高興了幾日,更是引以為傲的告訴了朝臣,笑問當時的丞相王綰,“吾大子如何,可當稱國”

王綰對曰:“大子學業乃成,接下來需知兵,如此允文允武之君,將為天下之福。”

當是時,尚未病態一般求長生的始皇帝大悅,立刻讓自己去往河套地,為大秦第一名將蒙恬將軍司馬。

彼時,世人皆以為始皇帝是將自己發配到了偏遠之地。唯有他心中清楚,這是始皇帝在為自己鋪路。若為秦二世,不能隻於廟堂之高,更需有足夠的能力去守這大秦的江山社稷。蒙恬將軍驍勇善戰,自己根本無需出力太多,便能有軍功之實!

始皇帝的苦心自己不是沒有感受過。

沒想到,如今……如今始皇帝居然要……離開自己了。

扶蘇心中陣陣絞痛,隻覺得胸口似有一塊大石堵著,無處發泄。

“尋仙使!”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扶蘇下意識地轉頭,隻見蒙恬此時正端端正正地看著徐福,滿臉肅然。

而徐福亦是一愣。

尋仙使

尋仙使確實是徐福的官職名,隻不過這個職位是始皇帝發明的,叫起來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而且這年頭貴族和平民之間的地位差距有如鴻溝,徐福乃是庶民出身,以蒙恬大秦九卿的身份,叫他的名字,都已經算抬舉了他。

更不用說如此客氣,叫他尋仙使這種尊稱了。

他硬著頭皮行禮,臉上露出一絲略有諂媚的笑意:“不知上將軍有何吩咐”

“爾曾言,爾在琅琊海上得神仙授法。”

蒙恬的神情無比嚴肅,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徐福:“爾現在,可會煉丹”

扶蘇陡然一震!

他目光陡然變得炙熱起來。

是啊,徐福得神仙授法,若是他會煉丹,說不定……

他就能夠為始皇帝,煉製不死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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