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老周的概括,秦淩再怎麼排斥也隻能點頭。
鬨到這個程度,把能接觸到的人為難個遍,他秦政到底想乾什麼?
秦淩不想搭理秦政,但沒辦法眼睜睜看著無辜的人被秦政為難。
尤其中間這人是一心幫他的老周。
“我馬上過去。”
在老周的安撫下走到校門口,看到那輛熟悉的車真堵在大門中間時,秦淩第一反應是想笑。
幼稚到荒唐的手段。
他當年怎麼沒發現秦政還有幾分童心。
“還知道來?親爹找你都得三請四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生了個什麼皇帝!”
秦政嫌惡地瞪秦淩一眼,又看滿臉尷尬的老周。
“這不是能把人叫來嗎,我就知道之前是你辦事不周。
有個這樣的班主任,我怎麼安心把孩子托付給學校?”
“差不多得了。”
秦淩黑著臉開口。
“你不就是想要我見你一麵嗎?
有什麼事兒就在這說吧。”
當著他的麵就這麼懟老周,電話裡的態度隻會更惡劣。
比起秦政這麼個陰晴不定唯利是圖的東西,秦淩更寧願把老周當長輩。
“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秦政臉色也更臭幾分。
但事情已經成功一大半,他轉身去拉車門,“我可不像你那麼閒,你老子多的是事要辦。
趕緊上車,彆耽誤時間。”
秦淩能感覺到有隻手一直在他背後從上往下撫,狂給他順氣。
他連做幾個深呼吸,把臟話咽回肚子裡。
“大男人說話就是直,他隻是不會表達。
好好說,彆跟你爸犟,減少矛盾的發生,怎麼也能圖個清靜是不是?”
老周沒法和秦政講道理,唾沫星子全到了秦淩身上。
“有事情就找老師,要是上學有困難,我肯定想辦法幫你爭取。”
秦淩悶著咳嗽一聲。
也不知道老周腦補了多少。
他認真點頭:“我會記住的,今天不好意思啊周老師。”
老周黑著臉一嘖:“說這些!”
“還在那兒站樁?”
秦政拉著車門,在晚風中站了半分鐘,回頭沒看到秦淩跟過來,他臉色又沉下去。
就算小有成就,這小子也太狂了!
完全不把他長輩放在眼裡,難怪能乾出那種事!
“去吧。”
老周鬆了手,秦淩才繃著臉走向秦政。
在對方的催促和威脅下,他妥協般坐進後座,但始終冷著臉,一句話都不說。
“我問你話呢,你這幾天乾什麼好事了?
我還聽說,開學一個月不到,你就連著幾次請假離校?
你這書不想念了是不是!”
秦政端起大家長的態度,火氣聚到頭頂,不停地質問。
就算秦淩不說話,他也能自顧自責罵一通,把秦淩從頭到腳否定一遍。
罵到口渴了,他才最後呸一聲。
“犟吧你就,看你能犟到幾時!”
秦政一踩油門,加快速度往家裡飆。
秦淩神色淡淡地看著車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心中毫無波瀾。
要是還會在意秦政莫名其妙的指責,他算是白重生了。
熬到車子停在秦家彆墅門口,秦政幾乎是拽著秦淩的胳膊往家裡拉。
被秦淩不耐煩地推開後,他還會更惱火地怒罵:“你都敢跟你親爹動手了?
再過兩天,你是不是要把這天都掀了!”
秦淩懶得聽。
他皺著眉問:“非要我回來,到底什麼事?”
隻是批評責罵的話,在學校也可以進行。
更讓秦淩覺得奇怪的是,秦政一般不管他的事,前段時間更是一改瞧不起人的態度,甚至願意主動給他分公司的股權來示好。
現在所做的一切,並不符合常理。
其中必定還有什麼大事在推動。
這才是秦淩回來的真正原因。
“還不是因為關心你?”
秦政氣衝衝進了門。
他倒一大杯水灌下,才回頭接著訓。
“你學習態度奇差,上課不認真就算了,還一點都不尊重師長。
你真以為沒人知道、沒人能管你了?”
秦淩咦了一聲,了然的同時,心中還有幾分疑惑。
他點頭:“你剛剛不是還威脅校方嗎?”
“誰說的?我閒的啊給自己找事?”
秦政大馬金刀的撐著膝蓋坐下,不客氣地訓斥,“也就你這種叛逆期的小孩乾這種事。
我告訴你,你現在是覺得自己帥得不行了,以後都要後悔的!
等這些事牽連到秦家來,你哭著磕頭都晚了!”
秦淩沒說話了。
他牙關緊咬,心中的事情脈絡已經明晰。
秦政哪裡是操心他的學習。
分明隻是擔心副校長背後的勢力要清算,怕到時候自己受影響。
在校門口鬨事的時候,秦政威脅的也不是學校管理層。
這沒腦子的爛慫貨,也就敢嚇唬嚇唬好說話的教職工。
“說話啊,說你那個死腦子是怎麼想的!”
秦政屈指扣了幾下桌麵,反手指著門外的方向,“要麼你就去教育局,跟人家說一切都是誤會。
說你是看老師不爽,心生惡念,仗著自己有大學讀了不怕被開除,故意鬨這麼一通。
沒想到會真的害了彆人的職業生涯,你要懺悔!”
秦淩聽笑了。
心裡隻剩下荒謬二字。
“怎麼,有人找上你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
一天天的嬉皮笑臉,分不清輕重緩急,老師管你也是應該的,你看你做的什麼事!”
秦政回避可能會讓他丟臉的部分,把矛盾聚焦在秦淩身上。
秦淩也懶得去爭那幾句了。
他在沙發另一邊坐下,慢悠悠道:“要是事情真是我胡作非為,教育局早就放他們回來了,你著什麼急啊。
再者說,對方真那麼不可觸碰,周校長就不會毫不猶豫應下我的話,直接把事情鬨大,轉交教育局。”
他對上秦政震驚的老臉,輕蔑地扯扯嘴角。
“看不懂就少說話,至少能少丟點臉。
從一開始,你就連人都找錯了。
我頂多是在其中推波助瀾,收集了一點資料。
就算我現在後撤,這件事也不可能結束。
因為真正想讓那兩個人乾不下去的,是周校長啊。”
“混賬!”
秦政不可置信地拍桌起身,指著秦淩的鼻子,幾句話說得口水直噴。
“這時候了還想把事情往彆人身上推!你就這麼沒擔當!
老子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敢做不敢認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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