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不至於,教授!人出來了!”
沈源太過熱情,秦淩被他拍得一句話都說不全。
兩嗓子叫下去,沈源才鬆手,擦掉眼淚看向手術室門口被推出來的沈初薇。
扶床的護士也極有經驗,看到人先豎個手指抵住嘴唇,讓人彆出聲。
“不要大聲喧嘩,麻醉還沒過,病人得過會兒才能醒,家屬可以根據情況先準備些東西。”
她招招手,讓另一個護士過來幫忙。
“術後須知在這邊,於前輩說會準備藥膳單子,家屬到時候關注一下,還有咱們的術後產品……”
等該說的說完,術後恢複產品也推薦了一堆。
沈源來者不拒。
對沈初薇好的他都記著,對沈初薇有用的他都買。
秦淩在旁邊看得嘖嘖稱奇。
幾十分鐘後,沈源整理好剛記的小冊子,回到病房外。
“秦淩啊,這件事我真得謝謝你。”
秦淩聽到聲音才回頭,不在意地擺擺手。
“不用,我也是有私心的,初薇快點好起來,你才能一門心思幫我做遊戲。
我這要是挾恩圖報,教授不會恨我吧?”
沈源一愣,噗呲笑了出來。
“行啊,好小子。
放心,遊戲這事交給我,有問題隨時找我。
我這邊還有一點心意……”
“教授!”
秦淩眼看著沈源要掏手機,趕緊按住他的手,“彆,用不著這樣。”
對上沈源認真的眼神,秦淩一拍腦袋。
“於青良那邊,你怎麼表示的?”
“於大師是功臣,我當然不會少了他。”
沈源撓撓腦袋,跟個冒失的小年輕一樣,興奮得臉上泛紅,“當然,我知道這些禮物不算什麼,就是表示個心意。
我去找過於大師了,他人也挺熱情的,說願意負責初薇的術後恢複,我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他才好……”
秦淩聽得扶額。
沈教授出手這麼大方,動輒數十萬的禮,於青良當然熱情。
這件事辦得漂亮,齊二那邊肯定也會有所表示。
他這是一次性吃幾份禮,還掙了人情。
現在隻求於青良彆被這些錢蒙住眼,乾出那種為了找個長期飯票故意害人的事。
這些話秦淩沒法跟沈源說。
他隻能點頭,附和沈源,讓沈源花錢買個安心。
“對了。”
閒話聊了一堆,沈源才想起來看一眼時間,不好意思地笑笑。
“已經不早了,這兩天麻煩你一直跟著我陪護,等手術等得連飯都沒吃上。
這樣吧,稍後等初薇醒了,把她安置好,我帶你去初薇店裡。
嘗嘗她店裡的口味,順便把這好消息帶給大家。”
秦淩沒忍住笑。
說是請吃飯,其實還是在想沈初薇的事。
沈源一頭紮這件事裡,在看到沈初薇活蹦亂跳之前,估計都會是這個狀態。
“我也巴不得跟你去分享喜悅,但學校就給了我兩天假,咱沒辦法啊。”
秦淩長歎一口氣,“明天就得返校,我今天都還有事兒沒辦。”
沈源更愧疚了。
一邊說秦淩不聽話,一邊又怪自己沒安排好,當即叫輛車過來送秦淩,反複表示有什麼問題他一定幫忙解決。
態度怎一個誠懇了得。
但秦淩得清楚自己的位置,不可能真順著杆子往上爬。
“你安心照顧初薇就行,她這邊要操心的事還多著呢。
我先走了,有事電話聯係。”
眼看時間差不多,秦淩拒絕了沈源的好意,挎著包下樓打車,自己去市。
他時間掐得剛好,到機場沒多久就能去檢票。
幾個小時後,秦淩出現在了崔元的彆墅裡。
“終於來了,見你一趟可真不容易。”
崔元放下手裡的東西,從樓梯上下來,“坐,我讓人給你沏壺茶。”
秦淩沒跟他客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白水,一口灌下去。
“沒時間賞茶了,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想問你那幾個盜墓賊的事情。
你不是說已經有眉目了嗎,怎麼樣,有沒有找到潛逃在外的人?”
崔元坐在沙發另一邊,愁眉不展地歎氣。
“難啊,你前兩天還隻問我消息,現在就讓我把人交給你,我上哪兒給你弄個人來?
話說回來,這個團夥被剿滅的差不多了,餘下的人也在通緝中。
你這時候找人乾什麼,還有人在暗地裡對你動手?”
秦淩沉默著,思考這件事要怎麼解釋。
幾秒後,他問崔元:“你記不記得你之前和我說起過一種秘術?
簡單來說,那些人懂得如何運用植物所攜帶的特性,通過某種手段提取其中因素,通過無孔不入浸染的方式影響人體……之前好像說,這種手法概括為製香?”
崔元皺眉聽著。
他當然記得。
之前覺得這種手段世間少見,挺有意思,才在閒聊的時候隨便說給秦淩聽。
但這手法和那些盜墓賊有什麼關係?
“你是說,有人在用這種手段對付你?”
“目標不是我,但他們絕對在擴大生產,並且讓這些東西流入普通人之間。”
秦淩停頓幾秒,隻說,“目標群體好像是普通女孩。
他們在對一些年輕女孩進行詐騙,以戀愛為由接近,贈送特殊的香包。
目的是人還是錢,我不確定。”
可以確定的是,以林恒的人品,確認這東西有用,他就絕對不會就此住手。
且製香術複雜,成本極大。
他從受害者身上撈取的利益絕不會低。
光是想想那些可能性,秦淩都直歎氣。
“把這種手段應用在大眾上,他這是想製造邪教還是想乾什麼?”
崔元眉毛皺的死緊,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單純是為了錢,做到這個程度?”
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掉錢眼裡了,為了錢什麼都敢做!
秦淩低低嗯了一聲。
“我會留意到這件事,正是因為巧合撞破。
據我對其中一個犯事者的了解,他和他身邊的人都很缺錢,恐怕正是因此選擇鋌而走險。”
自己缺錢,就對其他人下手?
世間沒有這樣的道理。
崔元緩緩歎了口氣:“我明白了。”
他雙手撐著膝蓋,視線落在桌麵擱著的香包上。
若是尋仇或趕儘殺絕,他會裝聾作啞,誰都不幫。
但事情牽涉到普羅大眾,秦淩此次是要救人。
他沒理由還捂著那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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