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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是在說我嗎?”
張麟突然出現在堂中,施施然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旺財蹲在肩膀上,王定方按劍站在身後,一雙眸子如鷹隼一般銳利。
即便是對上了一品武夫,依舊毫不退讓。
姚家人一驚,一時間風雲激蕩,體內氣血如同岩漿一般欲要滾落而出,但是看到張麟的麵容,又想起自己等人千裡迢迢趕到餘杭府究竟所為何事。
便各自按下心中的訝異,起身一個個問好起來。
當先的姚雄更是直接起身,朗聲大笑道:“早就聽聞張小兄弟一表人才,天資鼎盛,本以為是誇大其詞,今日一見卻是覺得這是詞不達意,年紀輕輕如此境界,真叫我們一群糟老頭子白活一世。”
他年紀都是兩百往上走,重孫子都要比張麟大上許多,但是現在對張麟卻是一口一個小兄弟。
貴為姚家這個龐然大物的掌舵人,也算是拉得下臉麵。
難怪能出‘讓姚家雙子星前去負荊請罪’這一主意,當真是能屈能伸的梟雄典範。
暫且不管張麟心中如何想的,此刻的姚雄目露感慨之色。
方才那一番話雖然是恭維,但說的卻是情真意切,絕無半分虛假。
張麟年紀輕輕,比之姚家雙子星還要小上兩歲,修為實力卻是後來居上,竟然已經是一品陸地神仙的境界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心中感慨萬千,姚雄麵上不動半點聲色,隻不過心中剩下的那點芥蒂在此刻也徹底煙消雲散了。
對方如此天縱之才,若是此刻求不到原諒,日後他們父子二人聯手,恐怕是耗儘他姚家底蘊才能堪堪保全香火。
長痛不如短痛,說起來他還要感謝大明朝廷,給了他們這麼一個台階下,否則讓他們主動求和,一開始還真拉不下這個臉。
其他人也上前恭維。
大都是姚家的一品,那些閉死關的老祖就沒有驚動,免得這個時候再起衝突。
他們和老祖相差一到兩百的歲數,彼此之間存在代溝,老祖們生活的時代,姚家要遠比現在強盛得多,所以將家族的榮辱和個人的情感聯係在了一起。
讓家族蒙羞,簡直要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張麟一言不發,姚家的幾位心底不免發虛。
畢竟他們是來談條件,賠禮道歉的,兩者之間天然就是地位不對等的存在,氣勢上便弱了幾分。
半晌過後,張麟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但是說出的話卻如同寒冬臘月的一柄刀子,狠狠紮進了他們的胸口,還在裡邊攪動了幾圈。
“各位,你們覺得...我張麟這條命值多少錢?”
聲音平淡,沒有絲毫情感起伏。
但是落在堂內,卻如同在眾人的心湖當中投落了一塊千斤巨石,濺起萬丈高浪!
這句話可不好回答。
若是回答得低了,張麟天資古來罕有,又是大明第一武夫之子,顯得他們姚家沒有誠意。
若是回答得高了,這小子肯定會趁機獅子大開口。
“.......”
氣氛,一下子沉默下來。
主位上的姚雄緩緩隱去笑容,不動聲色地拿起旁邊桌子上的熱茶,牛飲下去,滾燙的熱水如一道火線一般,竄入胃中。
而卻是讓他沸騰的氣血愈發躁動起來。
“張小兄弟,你想要什麼?隻要我們姚家有的,必定不會吝嗇。”
最終,他隻能將問題拋給張麟。
“當真?”
張麟一挑眉。
“如假包換。”姚雄予以肯定。
“既然你們派人圍殺我,那一報還一報,讓我在姚家殺個儘興?”
“轟!”
此話一出,眾人儘皆駭然失色,猛地站起身來,屁股底下玄鐵鑄就的椅子瞬間四分五裂,一圈圈氣浪朝外擴散。
所有人,包括姚家家主姚雄都震驚地看著張麟。
片刻後,姚雄擠出一道笑意:“張小兄弟說笑了,先前我們也是被姬家蒙蔽,這才一時糊塗,對你動了不該動的念頭,我們是真心實意地想要道歉求和,除了剛才的條件,其他的老夫做主都能答應。”
“你當我在說笑?”
張麟眉頭一橫,眼眸中泛出星星點點的冷意。
陸地神仙的威壓,瞬間彌漫在了堂內,所有人暗暗警惕,以防張麟突然翻臉。
姚雄沉默了一瞬,咬了咬牙,心下一狠,“既然張小兄弟提出來了,那麼...”
“我當然是在開玩笑的。”
“......”
姚雄話還沒說完,便被張麟突如其來的轉折給雷得外焦裡嫩,剛想說些感激的話,卻又聽見張麟說道:
“也不需要讓我隨便殺,隻要你們當中出兩名一品讓我泄憤就行。”
“?!!”
你是魔鬼嗎?
姚家的眾人都快被張麟給玩壞了,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
畢竟關係到身家性命,即便是心誌如鋼似鐵的一品武夫也難以免俗。
肩膀上的旺財捂著嘴,水汪汪的大眼睛彎成月牙,強忍著笑意,王定方在身後也壓下了嘴角。
氣氛再度沉默。
最終,在一番眼神交流之下,兩名年紀最大,實力最低的一品站了出來。
張麟毫不猶豫地就把他們給當場誅滅了。
都參與圍殺他了,太康帝既然讓他來追究,他自然也不會過多客氣。
不出點血,姚家是不會記住這次教訓的。
所謂畏威而不懷德便是如此。
把人做完了之後,張麟靠在椅子上,雙目眯了眯,笑道:“這回,我們可以好好來談一談賠償的事情了。”
眾人沉默。
畢竟剛剛兩名同族死在自己麵前,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還是姚雄出聲道:
“張小兄弟,但說無妨。”
一品都交出去兩個,那可都是姚家最重要的底蘊之一啊,其他的也不是那麼所謂了,說起話來也沒有一開始的沉穩有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