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麟麵不改色,將手中‘真龍銀鎖日月刀’扔出,“去幫一下王老那邊。”
他這邊形勢大好,但王定方畢竟剛剛突破到二品,所走之武道雖然強橫,但終究比不了那頭積年二品的蛟妖。
後者攻伐之術嫻熟,刹那呼風,刹那喚雨。
時而雷電彙聚,時而張口吐出熱息。
蛟龍雖不是真龍,但是行雲布雨、興風作浪的本事卻是不假。
王定方仗劍劈砍,左右飄忽,終究吃了不小的虧。
好在他已然合道於身,意誌灌注軀體,等閒傷勢還影響不了戰力。
即便戰鬥個幾天幾夜,他也能維持個難舍難分。
但若是搏命,他以一身的精氣神為代價,拔出那柄藏匿於身的劍鋒。
所指之處,有蛟龍斬蛟龍,有鵬鳥斬鵬鳥!
一人一蛟縱橫開闔,從天上打到地下,所過之處山崩地裂,河海逆流。
正戰至酣處,一柄長刀忽地斬出,應龍之魂咆哮,險些斬卻蛟龍的頭顱。
後者頓時渾身鱗片豎起,警惕地看向禦空而行的‘真龍銀鎖日月刀’,吐出幾個冰冷的字眼:“絕世神兵?”
“既喚為‘真龍銀鎖日月刀’,雖然鎖不了真龍,但鎖一鎖你這血脈駁雜的蛟龍也未嘗不可!”
應龍之魂隱現,看向蛟龍的目光中有些覬覦。
他若是吞了這蛟龍之魂,融了這蛟龍骨血,說不定還能恢複全盛時期一半的實力,寄托元神的這柄長刀,說不定還能因此升格。
“......”
蛟龍亮出自己的爪牙,“本座乃靈山八部天龍,爾不過是山野蠻妖,如今更是淪為器靈,焉敢如此猖狂?”
“鏘!”
應龍妖尊沒有回應,直接斬了過去。
還好意思說他,你個小小蛟龍給你個八部天龍的名頭就嘚瑟,還不是佛門圈養的坐騎,比他好到哪裡去?
王定方也配合地上前圍殺。
又是一陣皮肉翻飛,鱗甲墜落,蛟龍吃痛地嗷嗷慘叫。
另一邊,麵對無邊的金海,錚錚而鳴的羽劍。
張麟掄起拳頭便迎了上去。
神輝交織,穿著紫金色的甲胄,天下萬物仿佛都不能加身,金色的羽劍都無法留下半點痕跡,堅固得宛如仙軀。
張麟徑直衝入了無邊的金海當中,宛如天神降臨,橫衝直撞。
他出手毫不客氣,拳出便是青蓮綻放,強橫的武道意誌擰成一股,任憑金色劍羽如何強橫,自當一拳蕩開。
湧過來的羽劍,節節敗退。
張麟不可一世,一拳擊滅羽劍,在無邊的金色汪洋當中直接殺出一條真空地帶。
他長驅直入,藏匿在金海深處的鵬妖被他迅速揪出。
“饒命!”
鵬妖再沒有了先前的囂張跋扈,動不動就口稱要奪了張麟的性命。
張麟身穿紫金色的戰甲,青蓮虛影裹身,大手按在鵬妖的頭顱之上,臉上掀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打死它!”
坐在張麟肩膀上的旺財舉起爪子,他渾身也被紫金色的流光包裹著,看著方才神威凜凜嚇唬自己的鵬妖如此狼狽求饒,頓時抖起威風了。
“讓你剛才嚇唬我!”
張麟按住他的頭,翻身站在了鵬鳥的背上,右拳掄下,化作一道道殘影。
嘭嘭嘭嘭嘭!
拳頭震動空間,金海須臾便消弭無蹤,隻剩下一隻肉拳翻飛,如劍一般的金色鳥羽寸寸斷裂,血肉身軀蔓延出一道道裂縫。
鵬妖吃痛,不斷在九霄之中閃轉騰挪。
從旁看來,就像是一束金光不斷在雲海之中翻飛,倏地消失,忽而出現,就仿佛遁入了虛空之中,令人捉摸不透。
“暈!”
旺財爪子死死抓住了張麟的肩膀,差點就口吐白沫,“慢點,慢點!”
張麟拳頭轟了下去,直接將鵬鳥如同山嶺巨人一般龐大的軀體給打了個對穿,猩紅的鵬血染遍了長空。
嘭嘭嘭嘭嘭!
鵬妖越是反抗激烈,張麟的拳頭便越是重。
幾拳下去,巨大的妖軀便已經是千瘡百孔。
“再不來,老子就要被錘死了!”鵬妖長嘯一聲,發出淒厲的哭嚎。
下一秒。
佛光綻放,禪杖嘩啦啦作響,一個魁梧的和尚走了出來,“施主,還望手下留情。”
“哪來的禿驢?”
張麟眉頭一挑,手上動作不停,一株青蓮遁入了鵬妖的身軀之內,將其心臟狠狠攥住。
二品大妖,身軀如同萬裡山脈一般龐大,動輒便是風卷殘雲,毀天滅地,生命力更是極其強悍,比之武夫雖弱但也差不到哪裡去。
來人目光警覺如鷹隼一般,身材魁梧,肌肉如大理石一般塊塊壘起,胡子花白但卻戾氣橫生,手中握著一根錫杖,其上兩道圓環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貧僧法號看門。”
“看門?看得哪裡的門?”
“靈山門戶。”
“原來是個看門狗啊...”張麟哂笑。
看門羅漢卻是眉頭一橫,便要舉起手中禪杖朝著張麟打來。
他脾氣可不怎麼好。
“看門!住手!”
就在他妄念橫生之際,一道聲音將他阻止。
霎時間,更為燦爛的佛光升起,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飄零在空中的白蓮,一座蓮台從虛空中遁出,其上坐著一位寶相莊嚴的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