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礙於其身後的大明皇室,這才擱置許久。
“好了,寧定莫要胡鬨!”
一名規模宏偉、冰肌玉骨的女人款款走出,看似是對寧定公主的嗬斥,實際卻是百般維護。
她是寧定公主的師父,冷鳶仙子,也是二品渡過魔劫的修士。
在太一教中的話語權不低。
騰光見狀,也是冷哼一聲。
場中的氣氛也稍稍緩和了一些,不再是針尖對麥芒。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寧定公主身上。
有人無動於衷,有人厭惡至極,也有人目露欣賞...
某些長老覺得,聖女仗著自己大明皇室的背景,在教中橫行無忌,目無尊長,該當責罰。
當然,這些是在先前的商議中提出的。
而且他也隻敢提出責罰,不敢太過分。
如今一看這小丫頭如此蠻橫,倒是無人開口,整座大殿登時陷入了沉寂當中。
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見狀,騰光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此刻,他突然有些後悔。
既後悔唆使兒子接近這小丫頭,也後悔請求掌教召開今天這個審判大會。
這丫頭潛力不小,背景來頭極大...不是他能夠得罪起的,但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太一教上上下下都知道他最出色的繼承人死於聖女之手。
都在看他的笑話。
若是今日之事流傳出去,他百年清譽就要毀於一旦。
想到這裡,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正欲再度開口。
寧定公主卻是搶先一步道:“我乃太一教聖女,當日在天庭中滕玉宇膽敢衝撞本宮,誅殺他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恕了。”
她裙裾飛揚,黑發狂舞,傲然巡視在場之人,“如今本宮已渡過雷災,又在真武山問心大陣走上了一遭,一品陸地神仙可望,若是誰有不服,儘可與我一戰定論!”
顛倒黑白!
顛倒黑白!
騰光氣得發抖,按照流傳出來的消息,滕玉宇明明出手對付的是這丫頭的未婚夫,哪裡衝撞了聖女?!
但這丫頭極為聰明,反正麵子給了在場掌教以及諸位長老。
又展現出了自身的價值,以她的天資以及背景,太一教下一代的傳承必定能夠平穩度過甚至於再上一層樓。
“嗬嗬...”
就在氣氛僵持之際,一直坐在台上的掌教終於開口了。
“大家何必如此劍拔弩張,聖女也莫要激動,是非曲直,教中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
“對了,差點忘了,我從天庭遺址當中得到了九鼎還丹的丹方,本來正欲與教中諸位一同探討,隻可惜...”
“可惜什麼?”
冷鳶仙子連忙替掌教打斷,“隻要你還是我太一教聖女,任何人都不可能動你一根手指頭。”
騰光:“......”
“冷鳶說的是。”
其他人聽到‘九鼎還丹’,也立馬兩眼放光。
這可是保命丹藥啊!
於是乎,在你一言我一語當中,這件事情就算是輕輕被揭過。
麵對這煌煌大勢,騰光也隻能被迫接受。
隻能再續一些妾室,看看有生之年能否再培養出一個滕玉宇...
......
長甘州城。
州牧也沒有過多為難法玄師兄弟倆,對於建造寺廟,傳教百姓的行為頂多無視,但要說幫忙卻也不可能。
一夥夥僧兵自西域而來,都是法空和尚逃出靈山之後組織起來的,對於上一任靈山之主是絕對的死忠。
也帶來了大量的財富。
錢到位,人手也到位。
修建起寺廟也就快了許多。
隻不過法空和尚現在正緊鑼密鼓地修補著城牆的邊邊角角。
一座座寺廟在長甘州各地拔地而起,許多僧人就位,零星的香火飄起,算是有了些許的人氣。
錦衣衛暗中監察,但凡有怪力亂神,騙取香火的行為,一律查抄。
對此,這些僧侶也是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錦衣衛對於他們是個新鮮玩意,但法玄和尚經常耳提麵命,絕對不能夠得罪錦衣衛,他們謹記於心。
是夜。
群星拱皓月,萬裡如銀。
“轟隆隆——”
一聲爆炸聲在城郊驟然響起,火光衝天,地麵塌陷,官辦驛站頃刻間化作漫天的碎屑,一圈圈氣浪擴散開來。
將周圍的花草樹木一掃而空。
一道恐怖的氣勢升騰,從火光中走出人影,右手提溜著法玄和尚。
法玄和尚此刻極為狼狽,寶光四射的袈裟破破爛爛,一身衝天的氣血被鎮壓在體內,神通不顯。
“哼哼哼哼...”
“吾奉世尊之命....”
嗡——
話未說完,一道意誌從法玄和尚體內複蘇,猛地衝開了那道人影的鎮壓。
法玄和尚乘勢飛出,被早就候在一旁的法空和尚接住,化作一道虹光便欲要朝遠方遁去。
“世尊早料到了。”
那道人影扔出一件法寶,一道光幕籠罩而出,天地刹那間變成了灰白色。
“......”
張麟左手提著魏洲,右手領著王老。
站在不遠處看著那道如同魔神一般的光頭身影。
“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