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錦衣衛拉著,膽戰心驚地訊問了半天的各國使臣,早就饑腸轆轆了。
餘威訊問的那名使臣恰好途經幾名東瀛使臣旁邊,笑道:“剛才我在那位錦衣衛總旗麵前,可是替你們說了不少的好話。”
幾名東瀛使臣當即就明白了,從懷裡掏出幾塊寶玉,遞給對方。
“多謝這位仁兄美言了,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名使臣笑著接過,然後一把揣入懷中,“你們就是太客氣了,都是友邦,我就勉為其難笑納了。”
“......”
正在會同館一派祥和之際,餘威已經領著一大半錦衣衛再次轉戰至此,直接破門而入,嚇得一乾各國使臣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迅速後撤。
待得看清楚領頭的人是餘威,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錦衣衛...
這是要乾什麼?
還讓不讓人安心吃飯了?
所有人心中怨氣滿滿,但無人敢當這個出頭鳥。
大家都是在京城混的,錦衣衛是什麼威勢自然是門清,真要得罪他們,找個由頭就直接把你送進詔獄、
折磨一遍之後,說句搞錯了拍拍屁股啥事也沒有。
這可是天子親軍才有的待遇。
“上!”
餘威一進門,一雙虎目便在場中巡視,自帶的氣場震懾住了所有人,待得看到那群東瀛使臣,二話不說直接一擺手,冰冷的字眼從口中蹦出。
身後的錦衣衛如狼似虎湧出,其餘的使臣下意識往後避開,頓時就將一夥東瀛使臣孤立出來。
幾人有些懵,但麵對氣勢洶洶的錦衣衛,抽刀便要反抗。
轟!
一隻巨掌從天而降,將幾名東瀛使臣鎮壓在地。
能將東瀛王跨海越路,長途跋涉安全護送到大明京城,意味著這幾名東瀛使臣實力不弱。
但可惜,他們遇到的是張武。
武道意誌隻是稍稍展露威勢,便將幾人壓得喘不過氣來,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們嵌入地下,渾身骨骼斷裂。
“把他們一一摳出來!”
張武從門外走了進來,將巨掌撤去,“和老二預料的一樣,這群東瀛鬼子果然會狗急跳牆,看來東瀛王的死和他們脫不了乾係。”
雖然不知道張麟為什麼叫這群東瀛人鬼子,但他莫名覺得很順口,也一塊學了過來。
餘威吩咐人,將幾名東瀛使臣從地下摳出來,然後一一押回了錦衣衛的詔獄當中,打算連夜審訊。
“大人!”
一名使臣叫住了餘威,一臉諂媚的從懷中掏出幾塊玉佩,遞到餘威麵前,“大人,我檢舉,這幾名東瀛使臣想要收買我!”
“......”
餘威瞥了他邀功似的臉,一聲令下,“把他也一塊押回去!”
“啊?!”
......
翌日。
雞鳴聲喚醒了晨曦,京城的百姓紛紛從睡夢中醒來,投入到一天的勞作當中。
露水打濕了道上的野草。
一縷陽光透過詔獄狹小的窗戶,落在了十字木架上的一道道血淋淋的人形生物上。
“給他們喂點療傷丹藥,彆給整死了。”
餘威聲音嘶啞,目光疲憊,眼球上布滿著血絲。
很顯然,他們一夜未睡,一直在審訊幾名東瀛使臣。
隻不過,看場中的情形戰果似乎不是很好。
這幾名東瀛使臣,骨頭出奇地硬。
任憑他們動用諸般刑罰,也依舊撬不開他們的嘴。
一旁的獄卒將丹丸強行塞入東瀛使臣的口中,勉強給他們吊著一口氣。
“你們是真的不打算交待?”
餘威深吸一口氣,勸道:“既然我們都給你們過了一大半的刑具了,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你們早交代和晚交代又有什麼區彆?”
“......”
對方始終沉默。
這讓餘威徹底失去了耐心。
雖然他是張麟曾經的上司,但要是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在對方的心裡的印象分肯定會大打折扣。
為了前途...
“給他們上‘騎木驢’,我就不信了!”
“還是沒招嗎?”
張麟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旁,緊接著是身形緩緩浮現,嚇得餘威一個激靈差點沒直接拔刀。
“沒...這幾個家夥肯定憋著大秘密,不然不會出奇一致地守口如瓶。”
餘威按捺住心中的驚駭,解釋道。
張麟沒說什麼,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喝止了獄卒的行刑動作,“好了,讓我來。”
他直接上前,懶得再等。
伸出手來,一道細小的旋渦出現在手心位置,而後緩緩印在第一個人額頭。
“啊啊啊啊!”
直接強行搜魂,張麟不是第一次做,但每次都能在被搜魂者臉上看到人世間最痛苦的表情。
比之抽筋扒皮,千刀萬剮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痛苦。
剛才還緊咬牙關的東瀛使臣,在此刻終於是忍不住嚎啕起來,響徹整座詔獄。
聞者無不膽戰心驚。
這到底是有多痛苦啊!
旁邊的其他東瀛使臣也瞪大眼睛,心裡發顫,嘰裡咕嚕說了幾句話。
張麟聽不懂,也不想聽懂。
片刻後,第一名使臣頭顱垂落到胸膛,全身上下的神經還在不停地抽搐。
張麟馬不停蹄,繼續下一個。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他必須綜合多方記憶,這才能夠得出案件的真相。
“?!邪功!你滾!不得好死!”
第二個人滿眼驚恐,他剛才離得最近,看得也是最清楚的,心中頓時滋生出無窮的恐懼,想要後退,但卻退無可退。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張麟把手搭在額頭。
而後和第一個人一樣,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第三個...
第四個,第五個...
待得五個人全部搜魂完畢,張麟也徹底明白過來事情的始末。
而這群東瀛人,底氣究竟來自於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