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肚子悶火的鄭宸,目光微冷,說話也沒白日那麼客氣了。
崔渡今晚其實心情也不太美妙,聞言挑眉:“這麼晚了,郡主要休息。鄭小公爺便是有話要說,也可以等明日。何必這般情急。”
再說了,鄭宸憑什麼頤指氣使張口攆人?
他是王府屬官,是郡主的人。郡主還沒攆人,鄭宸算哪根蔥哪根蒜!
鄭宸眉頭動了一動,似笑非笑地扯起嘴角:“我和郡主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先退下吧!”
崔渡可不慣著他這副高高在上的脾氣,硬邦邦地頂了回去:“郡主還沒發話,且輪不到小公爺出聲。”
鄭宸冷笑一聲,看向薑韶華:“韶華表妹,你怎麼說?”
薑韶華略一沉吟:“本郡主確實有些乏了,有話明日再說。”
崔渡精神一振,挺直腰杆,睥睨一眼。
鄭宸被氣得不輕,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我遠道來見你,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一聽嗎?”
“薑韶華,你這般對我,你到底有沒有心?”
“還有,你就算要氣我,也該找個像樣的。這位在王府吃飯的崔公子就算了!彆傳出去,讓人笑話南陽郡主眼光低微。”
此言一出,薑韶華和崔渡竟齊齊不快:“住嘴!崔公子哪裡低微了?”
好有默契!
鄭宸嫉火中燒,再次冷笑連連:“韶華表妹有一個做贅婿的父親,總不至於將來自己也招個贅婿吧!便是要招贅婿,也該挑個像模像樣的。”
薑韶華也冷了臉:“鄭宸!本郡主的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崔渡更是氣得不輕,伸手指著鄭宸:“你彆狗眼看人低!”
“上一個敢用手指著我的人,墳頭草已經有三尺高了。”鄭宸目中閃過凜冽殺氣。
崔渡輕蔑一笑:“上一次敢激怒郡主的,是酈縣的五百土匪。那五百土匪是什麼下場,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南陽郡主砍了五百酈縣土匪並曝屍十日的事,早就傳到了京城。
鄭宸看著崔渡自信滿滿的模樣,愈發惱怒:“我看你不順眼,和郡主無關。”
“怎麼無關!”崔渡大言不慚:“我是郡主的人。你小瞧我,就是小瞧郡主。”然後轉頭尋求郡主的支持:“郡主是不是說過,有誰敢欺負我,郡主就替我撐腰?”
鄭宸:“……”
鄭宸被崔渡的無恥震住了。
薑韶華卻被逗得撲哧一笑:“沒錯,這話我確實說過。放心,在南陽郡這片土地上,本郡主為你撐腰,沒人敢欺辱你。”
“鄭小公爺,你向崔公子陪個不是,今晚之事就作罷。”
鄭宸快要被氣炸了,咬牙切齒地問道:“薑韶華,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薑韶華淡淡道:“這不是玩笑。崔公子年少,暫時還沒官身。不過,他確實是王府屬官。你羞辱他,就是在羞辱本郡主。現在你向他道歉,不然,本郡主就替他討回這個顏麵。”
鄭宸怒極反笑,忽然出手,右拳迅疾向崔渡而去。
薑韶華早就密切留意他的反應,他一動,她立刻也出了手,且後發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