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昌反應極快,立刻道:“郡主誤會了,末將對郡主從無不敬之心。”
他隻是,稍微有那麼一點遺憾和惋惜而已。
薑韶華明亮的黑眸,似能洞悉人心,靜靜落在劉恒昌的臉上:“本郡主沒有詰問之意,劉將軍也不必驚惶不安。”
“劉將軍出身將門,自學得一身本事,大好男兒,自有一番大丈夫誌向和抱負。當年來投奔南陽郡,是想在祖父麾下有一番作為。偏偏祖父走得早,我一個十歲稚齡少女,要接掌南陽郡,不是易事。人心浮動,在所難免。”
“劉將軍對未來和前程有些疑慮不安,這都是人之常情。本郡主都明白。”
“還請劉將軍安心當差,給本郡主三到五年的時間。到時候,便是本郡主要攆劉將軍,劉將軍也舍不得離開南陽郡。”
劉恒昌素來有城府,喜怒不形於色。此刻卻是神情變幻不斷,可見心緒激越。
他想什麼,對上郡主了然的黑眸,又覺得什麼都不該再了。
郡主放下身段,對他這番掏心置腹的話,可見對他的重視。他再什麼,便是得寸進尺了。
“郡主的話,末將都記下了。”最終,劉恒昌拱手應道:“末將一片忠心,也請郡主看在眼裡。”
薑韶華微微一笑,親自伸手扶起了劉恒昌。
站在一旁的秦戰,不免有些吃味。
此次剿匪,他出力最多功勞最大。郡主倒是對劉恒昌更器重更在意……
“秦叔,”秦戰心裡正泛酸,郡主已笑吟吟地看了過來:“此次剿匪,一營出力最多,秦叔是首功。這些本郡主都記著呢!”
秦戰頓時全身舒泰,咧嘴笑道:“這都是末將分內該做的事。末將一家老少都是郡主養著,為郡主出生入死都是應該的。”
“末將和那些心思多後來的人不一樣,末將這輩子都是南陽王府的人。便是末將哪一戰死沙場,末將還有兒子,以後還有孫子,他們自會接替我,繼續為郡主效力。”
劉恒昌:“……”
劉恒昌平日沒少聽秦戰這些擠兌饒話,也不動氣,神色自若。
薑韶華倒是笑著嗔了兩句:“生生死死的話,以後少,我不樂意聽這個。還有,大家都是親衛營裡的人,不分先來後到。”
秦戰被郡主呲噠了也不惱,嘿嘿一笑應下了。
兩人一同拱手道彆,然後率眾親兵騎馬回軍營。黑之際,將將趕回親衛軍營。
孟大山親自出來相迎,嫉妒不已地瞪著秦戰:“這次我讓一讓你,下一回再有剿紡差事,得我們二營去。”
剿匪大獲成功,出戰的親兵們都有厚賞。留守軍營的士兵們,也有半數賞賜。不過,他在乎的不是金銀賞賜,而是出戰剿紡榮耀。
秦戰一臉自得:“老孟,這話你和我沒用。我可沒和你爭搶,是郡主欽點我們一營去剿匪。想來郡主心裡也明白,一營戰力最強。”
“呸!這麼有能耐,還借我們二營的弓箭手。”孟大山半真半假地笑罵,心裡是真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