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峰那充滿了磁性,卻又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這片早已因為恐慌與混亂而變得一片狼藉的巨大宴會廳內緩緩響起時。
李清瑤,這位剛剛才從絕望的深淵中,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強行拉回現實的冰山女王,她那本已因為屈辱而有些渙散的美麗眼眸,才漸漸地重新彙聚了一絲神采。
她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從天而降,以一種最不可思議的雷霆之姿,將她所有的噩夢與危機都在瞬間徹底碾碎的神秘男人。
她的心臟在不受控製地狂跳。
她的大腦依舊處在一片巨大的空白與震撼之中。
她完全無法將眼前這個談笑間便廢人手足、視人命如草芥的,如同從地獄中走出的“魔王”般的存在,與剛才那個對她發出溫柔邀約的優雅“紳士”,聯係在一起。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極致氣質,竟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完美地融合,形成了一種足以讓任何女人都為之窒息的致命雄性魅力。
“怎麼?”
林峰看著眼前這個依舊處在呆滯狀態的絕色尤物,笑了。
他那隻剛剛才捏碎了高俊手骨的,修長的、乾淨的、骨節分明的手,依舊懸停在半空之中,等待著她的回應。
“李總,這是不肯賞臉嗎?”
李清瑤終於回過神來。
她看著林峰那雙如同宇宙星空般深邃的眼眸,那裡麵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和一種獵人在欣賞獵物時那種不容拒絕的強大意誌。
她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
或者說,她的內心深處根本就不想拒絕。
她那顆早已被冰封了三年的疲憊的心,在這一刻竟沒來由地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名為“安全感”的溫暖。
一種名為“希望”,也名為“淪陷”的奇異感覺,悄然在她心底滋生、蔓蔓。
她緩緩地伸出了自己那因為緊張而略顯冰涼的柔嫩小手,輕輕地放在了林峰那寬厚而又溫暖的掌心之中。
“……好。”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林峰滿意地笑了。
他輕輕地握住那柔若無骨的小手,然後以一種極其強勢而又不失紳士風度的姿態,將這位早已六神無主的冰山女王,從地上拉起,帶離了這早已變成人間煉獄的修羅會場。
隻留下,一地的狼藉,和那個還在地上如同蛆蟲般痛苦哀嚎的可憐廢物高俊。
龍城,“雲頂天宮”會所最頂層,那間不對外開放的,隻用來招待最頂級客人的天字一號包廂之內。
這裡與樓下那充滿了血腥與混亂的宴會廳截然不同。
這裡安靜、奢華,充滿了與世隔絕的私密氛圍。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個龍城最璀璨的夜景。
李清瑤有些拘謹地坐在那柔軟的真皮沙發之上。
她的手中端著一杯八二年的拉菲,但她卻沒有心思去品味這價值數十萬的人間佳釀。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對麵那個正悠然自得地為自己點燃一支古巴雪茄的神秘男人身上。
她像一個第一次踏入原始森林的小白兔,警惕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充滿了未知與危險的強大雄性生物。
她在猜測他的身份。
她在思考他的目的。
她更在擔憂自己剛剛逃出虎口,是否又入了狼窩,以及她和她兒子的未來命運將何去何從。
“你到底是誰?”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
“你為什麼要幫我?”
林峰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後緩緩地吐出一個充滿了成熟男人魅力的煙圈。
他看著眼前這位雖然故作鎮定,但眼神深處卻充滿了不安與警惕的冰山女王,笑了。
“我,是誰,不重要。”
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也充滿了讓人無法抗拒的霸道。
“重要的是,從今晚開始,我將是唯一一個能幫你解決所有麻煩的男人。”
“至於我為什麼要幫你?”
他將手中的雪茄在昂貴的水晶煙灰缸裡彈了彈。
“因為,我對你很感興趣。”
他的目光變得充滿了侵略性,肆無忌憚地在李清瑤那充滿了成熟韻味的玲瓏曲線上來回掃視。
“我對你這個人,對你的清瑤集團,甚至對你未來所有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這是最赤裸裸的、充滿了征服欲望的宣言!
李清瑤的俏臉瞬間就紅了。
但她的心中卻沒有生出絲毫的反感,反而是,一種讓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羞澀與悸動。
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被一個男人用如此充滿了力量與占有欲的眼神注視過了。
這種感覺很危險,卻又讓她那顆早已沉寂了三年的心,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她強撐著自己作為女王的最後一絲驕傲,冷冷地說道。
“我自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
“是嗎?”
林峰笑了,那笑容充滿了看穿一切的玩味。
“就憑你那早已被‘天河資本’收買了大半的董事會?”
“還是憑你那早已被高俊那個廢物所徹底掌控的唯一的軟肋——你的兒子?”
“李總,承認吧。”
他緩緩地站起身,走到李清瑤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已經山窮水儘了。”
“現在的你就像一隻被群狼所圍困的受傷的母獅。雖然依舊高傲,卻早已沒有了任何反抗的餘地。”
“而我,”他伸出手,輕輕地挑起了她那精致的下巴,“是你唯一的選擇。”
“一個可以幫你趕走所有惡狼,重新奪回你整個草原的……”
“……雄獅。”
李清瑤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英俊的臉。
感受著他身上那如同山嶽般厚重而又充滿了安全感的氣息。
她那偽裝了三年的堅硬外殼,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
她不再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冰山女皇。
她隻是一個渴望被保護、被征服的普通小女人。
“我……”
她還想說些什麼,但林峰已經低下頭,用一個充滿了霸道與溫柔的吻,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