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 柯一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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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滋!噗滋!

就如同爛熟透的果實,裂隙之中,那綠毛大手被法家禁鞭抽爆開來,天空之中頓時下起了血雨。

血雨的雨滴還未落下,血腥氣就率先飄了過來,那濃厚的血怨之氣讓在場的三大入道高手都感到戰栗,這是強烈的道染之力,若是這場血肉所化的大雨覆蓋皇城,皇城中所有的凡人都會受到墮染,成為邪物,或是畸變。

宇文拓翼手一動,那柄與他本人一樣蒼老的長刀揮了出來,頓時,一道猶如初春時節的蒙昧雷光,於焉迸發。

“殺!”

他手中的刀,劈出一道猶如匹練的刀光,那刀光破空而去,又化成了一片雷光電影,瞬息之間彌漫了開來。

這才是宇文家的入道法《雷經》,至於《五獄雷刀》,還有《攝殺六律》,都是《雷經》中刪減後的部分道法,這倒不是宇文家刻意藏私,而是《雷經》這門道法異於尋常的入道法。

唯有宇文家的人才知道,修煉《雷經》愈是精深,其魔障也就越高,功力越高也就越容易走火入魔。

起初,這對於宇文家來說,幾乎是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直到某位宇文家的先祖,在一位異人指點,得了一本《八苦經》,經過一番鑽研,領悟出一種緩解的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自廢功體,那部《八苦經》記錄了一種奇異的方式,其過程需要經曆目不能視、耳不能聞、口不能言、鼻不能嗅,斷絕五感,自廢肢體,不良於行等等苦殘之刑,方能以身體的殘缺和痛苦,換來天道的補償,修成驚人神通的法門。

正所謂“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盲人的聽覺和觸覺比常人發達,聾啞人的感官也特彆的敏銳,每失一物,必有所得;每得一物,必有所得,這是一種天道至理。宇文拓家幾位先賢,發現隻要選擇自殘己身,就能夠激活內在潛能,強行打破自身的瓶頸。

宇文拓翼瞎了一隻眼,斷一條胳膊,瘸了一條腿,駝了背,麵貌其醜,這都是他借助《八苦經》打破自身桎梏的證明,也是他實力的寫照。

“平地起風雷,一氣貫日月!”

這老人暴喝一聲,刀光好似霹靂橫飛,冷森森的刀氣噴出數百丈外,一路疾劈,劃出一道弧度,猶如一掛星河,連天接地,電芒閃爍,雷光噴發,將落下來的無數血雨和碎片擋住,在半空中悉數蒸發。

朱天瞻也深吸一口氣,浩然蒼冥真氣爆發出來,他的周身被光明籠罩著,這一股浩然正氣,就是天地間的陽剛正氣,如同煙氣,或是水波。

與此同時,這位前朝大儒的子嗣,伸出一根手指,淩空勾勒了起來。

他指尖一動,口中也朗吟出聲:“紫燕超躍,骨騰神駿,氣三川,威淩八陣……去!”

朱天瞻虛空一點,光明化成一頭毛色偏紫的神駿飛馬,這匹馬四蹄奔騰,衝向空中,這匹馬渾身上下,都燃燒著一種略帶紫光的光焰,什麼血雨、碎肉,沾上光焰,就瞬間蒸發。

“……足輕電影,神發天機,策茲飛練,定我戎衣!”

他又是一指點出,一頭鬃毛翻飛、渾身龍鱗的駿馬踏足行空,四蹄橫成一線,也快速地拖出一道道光焰。

“月精按轡,天駟橫行。孤矢載戢,氛埃廓清。”

朱天瞻手指飛掠虛空,又是一匹筋骨強健,昂首怒目的戰馬雙蹄騰空,鬃鬣迎風,如同一道流星般升騰入空。

這是平西王朱天瞻祖傳的一門神通,其名為“昭陵神工指”,所謂照陵,是數代前,一個名為大唐的朝代,其開國的太宗,其陵園之北的玄武方位,設立了六尊石馬雕刻。

這六匹馬乃是那位太宗皇帝的坐騎,這六駿分彆名為什伐赤、青騅、特勒驃、颯露紫、拳毛和白蹄烏一度陪伴著這位帝王,在開國戰亂中出生入死,故而,為其立石刻以紀念,後世稱其為“昭陵六駿”。

平西王的先祖,也就是那位前朝大儒,曾經有幸看過那六駿石刻,忽而心有所感,這才創出了這門“昭陵神工指”。

後來,這昭陵六駿在大幽開國後,在戰亂中損毀,後世之人也無緣一睹其容。

朱天瞻心中微微一歎,指頭連連虛彈,又分化出三匹駿馬,這六匹昭陵石馬,蹄下現出一條條光焰大道,一路風馳電掣,如同六匹天馬,在空中交織變幻,以無窮無儘的光焰,凝聚成一張巨大的天幕。

這張天幕頃刻間成型,籠罩住大半個皇城,抵禦住那散發濃烈血腥氣的血雨。

當然,這是顯神級高手在出手,血雨的力量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腐化、道染之力仿佛無窮無儘,那裂隙就如同是這股汙染力量的源頭。

另一方麵,白骨神舟也停懸在了虛空,呂國公雙目開闔,眸中閃過一絲七彩光澤,他能夠看到,那條虛空裂隙深處,爆開的血肉有些沾黏在了屍海宮,還有白骨神舟上。

老人的神眼可以看破虛妄,乃是極為精妙的法眼神通,他看得相當清楚,知道那些血肉蠕動著,如同癌變的腫瘤,一邊迅速增殖變大,一邊瘋狂長出綠毛。

屍海宮、白骨神舟上也因為沾染了這些血肉碎片,生出一股阻力,這才沒有被自己拖拽出空間裂隙。

老人冷冷一笑。

“看來還不死心!”

“死心!”

一個聲音幽幽地從虛空傳了過來,淡淡地在皇宮上空縈繞。

“白骨神舟也好,還有屍海宮也罷……原本,就不屬於你們大幽,此物早就被打上了‘彼岸’的烙印,任誰也帶不走!”

“笑話。”

呂國公大笑一聲。

“還打上烙印,吹牛也不會吹,老頭子我還說這白骨神舟,還有屍海宮,與老頭子我手裡這條木頭棍是成對,隻是我這木棍是公的,它們是母,一公兩母,娥皇女英,天生就是一對。”

“愚不可及。”

那聲音隻是冷哼一聲,語氣也變得陰沉了幾分。

“好,你不信,那老頭子我就叫一聲,讓你看一看,它信不信幽。”

呂國公舉起手中的法家禁鞭,彈指一揮間,七彩光芒再度湧現,他這是今天第二次出手,一道法力一輸,那禁鞭十餘節上,一道接著一道秘文一閃而滅。

嗡!

這木鞭輕輕一揮,浩大的氣勢升騰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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