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將周明推進了裝滿蛇的玻璃箱裡,很快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裴延徹冷冷地看著玻璃箱裡血腥的場麵,心中沒有一絲暢快感。
他用眼神示意保鏢將被蛇咬的血淋淋的周明拉出來。
這裡麵的蛇都是無毒的,但咬人極痛。
周明躺在地上,痛得表情扭曲,渾身抽搐,血汗交織在一起。
裴延徹從托盤裡拿起一把手術刀,來到他麵前蹲下,凝視著他。
“這才幾分鐘,就不行了?”他將刀尖抵在他的腰側。
周明嚇得瞪大了眼睛,虛弱地求饒。
“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讓我給小瑾當狗都可以”
裴延徹眸色一沉,刀尖刺入了他的腰側。
“啊!”周明痛得尖叫。
“你算什麼東西?小瑾是你能喊的嗎?”他一邊說,一邊往下劃拉。
周明痛得快要暈厥,卻被保鏢固定住,完全動彈不得,甚至不能說話。
裴延徹冷聲道:“這就是你傷了小瑾的懲罰。”
說完,他站起身,將沾滿血的手術刀扔開,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這時,周明已經疼暈過去了。
裴延徹不再給眼神,朝一直默不作聲的周武走去,停在了他麵前。
“老頭,你知道為什麼我留你到最後嗎?”
周武額頭滲出了大片冷汗,臉色慘白,像是隨時都能背過氣去。
“我、我沒有打過小瑾,真的沒有,這你可以問村民。”
“而且我平時賭贏了錢,都會偷偷給她一點零花錢。”
“看在我對小瑾還算不錯的份上,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他哆哆嗦嗦地說著,害怕得舌頭都捋不順。
裴延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確實該慶幸自己是這些人裡傷害小瑾最少的,但不代表沒事。”
周武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正要辯解,卻聽到他說。
“不過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老實告訴我,小瑾的母親是誰?”
“我警告你,不準說謊,否則你的下場會比他們還慘!”
周武一想到妻兒的慘狀,後背的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裳,“我、我不知道。”
“這是我哥買來的,花了兩萬塊,那是他全部的積蓄,爸媽氣得差點昏過去。”
“因為那女人腦子不太好,瘋瘋癲癲,就是特彆漂亮,所以被我哥買了。”
“但她說不出自己的名字,說話字正腔圓的,沒有地方口音,不知道哪裡人。”
“哦對了,她還會給小瑾唱那種洋文歌,估摸著應該讀過不少書。”
他絞儘腦汁,才把那些早已模糊的記憶拚湊出來。
裴延徹眸色森然,“有她的照片嗎?”
周武搖頭,“沒、沒有。”
“這種買來的媳婦,彆說照片,我們連身份都不敢留。”
裴延徹聲音低沉,“你們真是一群人渣。”
周武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不是的,我們也是在好事。”
“如果我們不買,這些女人的下場會很慘。”
“我們買了,她們還有一條活路。”
他猶猶豫豫地說:“其實小瑾的母親在來我們家之前就懷孕了。”
“我們家仁慈留下了她們母女,在那女人跑了之後,依舊養著小瑾。”
他掩蓋了母親想要逼那女人打胎的事實。
當初大哥跟著了魔似的,被那女人迷得魂都丟了。
那女人一哭,就心軟,不僅心甘情願給彆人養孩子,還頂撞爸媽。
“你們仁慈?”裴延徹冷笑。
“正因為你們有這種齷齪的需求,才催生了這條罪惡的產業鏈。”
“甚至連孕婦都不放過,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說這是在救這些人。”
果然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些人從根裡就壞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錯。
他現在的行為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裴延徹懶得廢話,抬手示意保鏢們開始動手。
周武看著包圍而來的保鏢,嚇得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說隻要我配合,就放了我嗎?”
裴延徹回頭,“對啊,我是這樣說了,但你沒有給到我有用的信息。”
“所以你的下場隻能跟他們一樣。”
“彆、彆、彆!”周武急得口齒不清,“我、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我哥跟我爸媽說過,小瑾的媽媽是在全叔那買來的。”
裴延徹腳步一頓,“全叔是什麼人?”
周武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絞儘腦汁地想著二十幾年前的細節。
“我不知道他的全名,他是個外鄉人,那段時間經常到我們村‘交貨’。”
“交貨?”
“呃對,我們這很難娶媳婦,所以運氣好,就能買個媳婦回家。”
“然後這個生意主要是全叔在負責。”
“因為我們那裡太窮了,他成交了幾回,說沒賺頭就不再來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但我認識他在我們村裡的老相好,或許她能知道全叔的下落。”
裴延徹冷冷看著這個乾瘦的男人。
沒想到這一家子蠢貨裡,還有個狡猾的老東西。
“他的老相好是誰?”
周武:“你先放了我,我就告訴你更多的線索。”
裴延徹冷笑,“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判嗎?”
“我,我哪敢跟您談判,隻是想求得一條生路。”周武表情十分諂媚。
裴延徹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把這人拉過來鞭打,直到他把線索說完。”
周武倏地瞪大了眼睛,“我都說了,你怎麼還要打我?你不守信用!”
“啊!”
話音剛落,保鏢就給了他邦邦幾拳,然後掩住他的嘴,將他拖走。
裴延徹坐在沙發裡,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周武。
“怎麼樣?想起那些線索了嗎?”
周武虛弱地開口,“全叔的老相好是村口周富貴的婆娘李秀水”
回到家。
裴延徹步伐急促地走進門廳,然後是房間。
他在走了一圈都沒發現周芙萱的身影。
恰好王媽迎麵走來。
裴延徹立刻叫住她,聲音裡帶著罕見的急切。
“太太呢?”
王媽如實回答:“太太帶小少爺去了季家,說是要在那邊過夜”
話未說完,裴延徹已經轉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