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一眨不眨的看著操場中間的兩隻詭異。
一個碩大的眼睛,一個身高超過三米的女人。
手裡的手機則是一動不動,陳野的手就是手機支架,他打算將兩人的戰鬥畫麵全部都記錄下來。
或許這個級彆之間的詭異戰鬥,十年都不一定能夠遇到一次。
“褚隊,你覺得這一次誰能贏?”
陳野低聲問褚澈。
褚澈搖搖頭:“不知道,不過這一次的攻擊應該隻是試探,不管是巫見山,還是詭異,應該都會控製這一次戰鬥的範圍。”
“不過這次之後,估計大戰也要來了,我們要做好準備!”
褚澈的臉色很是嚴肅。
陳野舉著手機拍攝,心裡也認同褚澈的看法。
這一次不管打成什麼樣,未來的大戰怕是也要來臨了。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詭異不可能放棄這一百多人。
而巫見山,陳野雖然不知道巫見山有什麼目的。
但從剛才的對話來說,巫見山這個曾經的“好兄弟”顯然是走了邪路。
如果不走,怕是真的會和八肢人麵所說,被巫見山“吃”了吧。
想到這一點,陳野內心之中,為自己未來會做的事情消除了一些愧疚感。
接下來的戰鬥算是讓陳野開了眼。
深淵血瞳似乎是有類似精神控製的能力,控製著學校為大量的爬行者為其衝鋒陷陣。
就連車隊裡的幸存者,以及一些死神教眾都受到了影響。
明明思維是清晰的,但是身體卻不受控製。
反而超凡者們受到的影響不大,很快就控製了這些普通幸存者。
無數的爬行車可能對陳野他們造成影響。
但是對死神根本沒有任何傷害。
巫見山全程不動手,隻是站在死神的後麵念誦《死神經》。
死神單手直接拔起操場上的籃球架子當做武器,輕輕一揮就掃倒無數爬行者。
整個過程並沒有移動過腳步,就將衝上來的爬行者潮汐打的七零八落。
陳野突然生出一種念頭。
死神看起來並不像是巫見山的神,而像是巫見山的打手。
巫見山創立死神教會供奉死神,死神庇護巫神教教眾。
這個拜神序列,有點兒東西啊。
接下來陳野就看到那大眼珠子變得更加紅了,一絲炎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似乎將空中的雪花都點燃了。
死神似乎是有所察覺,身影一晃就閃身而過。
可就在這一瞬間,之前死神站著的位置突然爆射火光,一簇極為炙熱的橘紅色火焰憑空燃燒。
籃球架子隻是稍稍碰觸了那火苗一點,就被瞬間熔斷,紅色鐵水落在地上,和雪花爆發一大團霧氣。
地麵上很快就被橘紅色火焰溶成熔岩。
就連距離戰場幾十米的陳野等人,也感覺到一瞬間的炙熱。
陳野大駭,連連後退不止。
場中再起變化。
死神丟掉手裡的籃球架子,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那血色鐮刀。
血瞳再次看了過去。
一簇橘紅色火焰再次憑空燃起,一個距離火焰稍近的死神教眾還來不及慘叫,直接被燒成了一撮黑灰,整個過程也就幾秒鐘而已。
好厲害!
陳野連忙將末日皮卡開得遠遠的,直到學校的院牆下麵才停下來。
鐵獅等人也是如此。
就連高老大也很機靈的開著那輛大巴遠離戰火中心。
周曉曉原本也打算這麼做。
可剛剛靠近車子,車子就被點燃了起來。
這輛陪伴周家姐妹度過幾個月的代步工具,就在周曉曉麵前化作了飛灰。
周曉曉呆若木雞。
兩隻詭異的戰鬥還在繼續。
深淵血瞳再次發動能力,數名躲避不及的幸存者眼珠子直接掙脫眼眶,隻留下慘叫不止的幸存者們。
這些幸存者們的眼珠子在深淵血瞳的操控之中,將整個戰場完全監視。
戰場一時間顯得血腥無比。
就在陳野以為這些眼珠子隻是起到監視器的作用的時候。
戰場之中再次發生變化,死神剛剛靠近這些眼珠子,這些還帶著血管的眼珠子紛紛自爆。
爆炸的氣浪,直接將還來不及挪走的那些車掀翻。
操場的地麵瞬間出現一個個大坑。
陳野等人看的麵色蒼白。
幸好和血瞳對上的是死神,如果是他們這些超凡者,至少目前怕是要團滅。
不僅如此,陳野還發現這血瞳似乎數次發動了某種能力。
但這些能力似乎對死神免疫。
陳野猜測可能是血眼的一些其他和眼睛相關的能力,但奈何死神從開始到現在,眼睛一直都是閉著的。
血瞳甚至想要對巫見山發動某種詭異的能力。
但巫見山的眼睛也是閉著的。
死神的近戰能力很強,力大無窮,速度也很快,感知敏銳,甚至還有短暫的浮空能力。
就算被那些子眼近距離爆炸,仍舊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可見其防禦力也是十分驚人的。
特彆是那鐮刀。
血眼對那鐮刀似乎是十分忌憚。
根本不願和那鐮刀對上。
整個戰鬥的過程持續了十幾分鐘。
血眼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死神的對手,剛打算逃走的時候。
“深淵血瞳,你看看我,我的眼睛如何?”
就在這時候,巫見山突然大喝出聲。
血眼本能的看向了巫見山。
可就是這麼一眼。
巫見山的雙眼已經睜開,兩行血淚順著眼眶緩緩滴落。
這是一雙充滿了慈悲的眼睛,仿佛神佛,憐憫世人。
就算雙方隔了這麼遠,陳野也一眼看到了這雙眼睛。
沒有原因,這雙眼睛仿佛就像是在陳野眼前睜開一樣。
心裡僅有的那一neei善良在這一瞬間被無限放大到百倍千倍。
曾經乾過的那些缺德事兒,現在想起來就是無窮無儘的愧疚。
比如當初沒有救周嵐的姐姐。
如果再給自己一次機會,陳野絕對會回去救她。
為什麼啊,我為什麼這麼壞?
還有之前在長壽村,我拿那老婦人擋傷害!
我真不是人,真不是個東西啊!
還有……
這一瞬間,陳野隻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想乾,隻想為自己乾過的所有壞事道歉,懺悔!
“褚隊!”
不知不覺之間,陳野已經淚流滿麵,為自己曾經乾過的事情後悔。
“褚隊,我對不起你,之前巫見山給我十瓶血淚,我……我騙了你,我隻告訴你隻有四瓶,我真不是個東西啊!”
“還有鐵獅,我總說你傻,我……你明明腦子不好使,我還欺負你!”
“茜茜,我就是饞你身子,我是個渣男……我混賬,我該死……嗚嗚嗚……”
陳野已經淚流滿麵,滿臉愧疚懺悔。
這種情況要是到了戰場上,怕是活不到三秒。
沒想到褚隊長一扭頭,他的樣子更加讓人慘不忍睹,眼淚在臉上肆意橫流,鼻涕滑過嘴唇,在下巴流了長長的吊墜。
“啊……沒關係,野子,我也對不起你,我天天晚上用偷聽收音機偷聽你的小秘密,我……我真不是個人!”
“叮咚,我知道你長得不好看,但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
“茜茜,你……我也背地裡說過你長得女人樣,肯定沒人要。我真不該啊,我混蛋啊!”
“還有,你和陳野那點兒事兒,就是我在車隊裡傳出去的,我真是個大嘴巴,我不該啊!”
“還有你,鐵獅……我……我……我不該說你長了個狗腦子,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狗!嗚嗚……”
相比起陳野和褚澈兩人的巨大情緒變化,其他幾人倒是沒什麼情緒變化。
或許是其他人乾過的壞事並沒有那麼多。
比如鐵獅和叮咚,兩人在看到那雙血眼的時候,隻是覺得恐怖詭異,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
但孫茜茜的額頭青筋暴突,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
叮咚的臉色也黑的像是燒過十年的土灶鍋底。
至於鐵獅:“嘿嘿……陳野,隊長,沒事兒,我本來就不聰明,你們彆哭了,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