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來生,褚澈隻想弄死陳野這個鱉孫。
明明之前小心小心再小心,專門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做這件尷尬的事情。
結果還是被這鱉孫抓了個正著。
不僅僅他看到了,就連粉毛少女也看到了。
褚澈隻覺得全身全身僵硬,當他慢慢轉身,看到的是一張戲謔的表情,以及一張看怪蜀黍的表情。
不是陳野和粉毛少女還能是誰。
……
回到自己的帳篷裡休息的時候。
陳野發現帳篷裡的溫度似乎比昨天還要更低一些。
就算是他這樣的超凡者,也感覺有些吃不消。
好在這些天修煉《觀血月呼吸法》,讓他整個人的實力得到了不小的提升,連帶著禦寒的能力也強了許多。
隻是那些幸存者,怕是有人扛不過今晚了。
回到帳篷的時候,陳野看到校車旁邊有一個打坐的身影。
正是叮咚。
這女人的身形隨著呼吸一張一弛,摳鼻之間有一團白氣恍若遊龍。
這女人也是一個拚命三郎,和粉毛少女的拚命練劍不一樣。
叮咚打坐就代表著修煉。
這女人有時候能夠在沙漠之中一坐就是一整晚。
聽她說是在修煉一種冥想的法子。
也不知道和自己的呼吸法是不是一個路子的。
陳野將嘴邊的煙掐滅,從明天開始決定少抽一些煙。
他的煙儲備也沒多少了。
褚澈和鐵獅那裡倒是還有一些,隻是想要從褚隊長的手裡換煙。
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怕是沒那麼容易,肯定會被黑心的隊長宰一頓。
到時候也隻能找鐵獅換一些好了。
反正他們人多,食物多少都不夠吃。
自己隻有一個人,食物相對還是多一些的。
第二天早上和往日裡的每個早晨並沒有什麼不同。
清晨的太陽開始驅散昨夜的超低溫。
沙丘上的一層白霜正在以超快的速度消失。
車子的修複升級已經完成。
之前被沙塵暴吹爆的前擋風玻璃現在看起來像是原裝的一樣。
兩個車門以及車後視鏡改裝的嚴絲合縫,除了車門的車漆和原車的車身不符以外,其他的看不出來是後裝的。
不過在沙漠之中,隻要能開,外觀什麼的,根本就不用在乎。
趁著早上的這點兒時間,陳野還把那個小電風扇找了出來,用繩子固定在操作台上。
現在每天太陽能充的電,足夠小電風扇使用自由。
本來陳野是能夠將小電風扇集成到車裡的。
但奈何需要多出五十點殺戮值。
為了節約這五十點殺戮值,陳野也就沒有將小電風扇集成在車內。
反正怎麼都是用,一切講究實用性,杜絕一切浪費。
在未來一段時間,得不到殺戮點的補充,還是要謹慎使用殺戮值。
當營地裡還在做早飯的時候。
有幸存者發現有兩個人沒有從帳篷裡出來。
阿寶叔趕到的時候,這兩人已經凍死在了昨晚。
阿寶叔隻是擺擺手,讓人在沙丘上挖了個坑埋了。
這一切十分隨意。
就連和這兩人相熟的朋友也都表現得沒那麼悲傷。
在末日之中,死亡才是永遠的主旋律。
吃完飯啟程。
薛楠這小子在陳野吃飯的時候,過來已經幫陳野將帳篷和一切其他的東西收拾好放到了車上。
陳野丟了一塊駱駝肉就沒有再搭理這貨。
薛楠現在是車隊裡有名的醜男。
之前那些因為他的外形接近他的人,現在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而在薛楠的眼中,車隊裡隻有陳野一個人是個好人。
就算陳野冷漠他忽視他,甚至有時候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看一件物件。
但是薛楠仍舊感激陳野。
因為,陳野對他的態度從來沒有發生過變化。
之前薛楠沒有毀容的時候,陳野就是那麼冷漠,忽視,無情。
看他的眼神從最開始就像是在看死人。
現在也一樣,沒變過。
甚至,陳野都沒有區彆對待過他。
因為,陳野看所有的普通幸存者,也像是在看死人,眼神都是那麼一視同仁的漠視,冷漠,無情。
徐楠從陳野的眼中,沒有看到區彆對待。
其實,在陳野看來,所有幸存者,都有死的那一天,隻是早活一天,或者晚活一天罷了。
全新的末日皮卡啟動。
還是那輛外觀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皮卡車。
但內裡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已經獲得了新生。
這一次陳野感覺到了和之前鬆鬆垮垮的車子明顯不同。
就算是在沙漠之中行進,車輛的那種無力感也明顯減輕了不少,車輛的動力響應也比之前迅速了許多。
車後鬥裡裝了那麼多的物資。
以前車輛啟動得時候,車子總是會慢騰騰的左右搖晃兩下。
而現在,在陳野啟動的時候,車輛很快就給了反饋。
坐在車裡,陳野甚至能夠明顯感覺到路麵的情況。
這種感覺也隻有開了幾十年的老司機才有的直覺,但陳野就是能夠清晰的感應到。
甚至能感覺到車體的大小,每個轉彎,每個直行,都能感受到車體在空間之中占據了多少體積。
老司機稱之為車感。
這應該就是那激發的特性發揮了作用。
陳野一踩油門,皮卡加速衝到校車旁邊。
坐在車裡的鐵獅疑惑的看了看校車旁邊的皮卡。
“這車……怎麼好像長高了!”
“不對,確實是長高了。”
以前陳野的車想要追上褚澈和粉毛少女的皮卡,並不是那麼容易。
而現在,隻是一腳油門的事兒。
兩邊的車窗已經被打開到最大,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
一口將最後一點兒礦泉水喝乾,將空瓶子蓋好丟進後座。
再次加速,超過校車來到褚澈的車邊。
“隊長,水源找到沒有?”
陳野把車子和褚澈的車並排開,衝一旁車裡的褚澈大聲問道。
褚澈此時正在看那張簡單的地圖,不時還把身子探出窗戶四處打量。
“你彆吵我,我就能快點兒找到!”
褚澈沒好氣的回了陳野一句。
陳野撇撇嘴,放慢車速,讓褚澈的車子開在最前麵。
萬一要是遇到流沙什麼的。
絕對會是褚隊長先死。
接下來的情況並不是很理想。
褚澈幾乎每天都在研究那張十分簡陋的地圖。
不時會從車裡下來,蹲在地上品嘗沙子。
每次大家的眼神都從期盼到失望,再到麻木。
開始看到沙漠的新奇,到現在看到沙漠就覺得煩躁,壓抑。
但沒辦法,車隊已經被困在沙漠之中許久,到現在還是沒有離開的跡象。
已經開始有幸存者掉隊了。
普通幸存者的食物和水源都是有限的。
特彆是飲用水,這東西現在比黃金都珍貴。
陳野的水也在急速消耗。
就算陳野已經十分克製了,可仍舊擋不住消耗的速度。
沒辦法,沙漠的高溫實在太恐怖。
“先生,陳先生,求求你,求求你給我一點兒水吧,我已經快不行了!”
終於,有人撐不住了,雙膝一軟跪在陳野麵前哀求給他一瓶水。
男人聲音沙啞,不停的衝陳野磕頭,額頭磕在滾燙的沙麵,沾了一些沙礫,讓男人顯得更加可憐。
可能是因為極度缺水的原因,這人磕頭的動作也很慢。
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在沙漠之中。
這些天總有人向超凡者們求水。
褚澈,鐵獅,粉毛少女和叮咚四人多少也給出了一些水。
唯獨陳野,一滴水都沒有給出去過。
於是有人就打算找到陳野這邊碰碰運氣。
陳野麵無表情的走開。
他還有些水,但是那些水也不是無限的,給了彆人,他就沒有了。
隻要陳野敢給,下一秒周圍就會彙聚無數求水的人。
甚至有人還敢上陳野的車上去搶。
拿自己的生命機會送給彆人。
想都彆想!
就在陳野走出去兩步,那求水的人身子一歪,直接倒在沙地上,眼看出氣多,進氣少。
其他幸存者看到如此冷酷無情的陳野,眼神之中的希望也暗淡了下來,甚至有些人眼神之中暗藏仇恨。
陳野想的沒錯,隻要陳野開了頭。
他們馬上就會到陳野的麵前去跪著哀求,就算他們不少人還沒有到完全山窮水儘的地步。
“陳……陳野。”
這一次,站在陳野麵前的是徐麗娜。
這女人現在就像是一朵即將枯萎的花,嘴唇乾裂,頭發乾枯。
饒是如此,這女人仍舊還保存著一些難以抵抗的魅力,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更加戀愛。
女人雖然在校車上,但老李對水資源的掌控,比阿寶叔更加變態。
隻要渴不死,就不可能得到水。
“陳野,能不能……給我一些水?”
徐麗娜艱難地從乾涸的嗓子眼兒裡擠出了這句話,眼神裡全是期待。
陳野之前不給那人水,是能夠理解的,畢竟那人陳野也不認識。
我可是徐麗娜,我們就算什麼都沒有。
但你也應該感受到了我的情義。
給一些水不過分吧。
隻要一些就好!
一定能行的。
我畢竟是徐麗娜,在陳野的眼裡,我應該是不一樣的。
因此,就算是徐麗娜看到陳野拒絕了彆人,還是上來想要討要一些水。
並且堅信自己會得到陳野的水。
“不行!”
陳野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徐麗娜可憐兮兮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