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車隊一直在沙漠之中逡巡。
褚澈經常會從車上下來,對著某一個方向絮絮叨叨。
對於這種情況,每次褚隊長都帶著無數人的期待。
然後又會失望的收回目光。
所有人都知道褚澈是在尋找水源。
車隊裡也有幾個末日之前是從事地質方麵工作的幸存者。
但是他們對於尋找水源這件事,似乎是並沒有什麼幫助。
這一切都隻能靠褚澈褚隊長。
隨之而來的是飲用水的急速消耗。
就算是所有人都已經十分節省了,但飲用水的消耗速度仍舊遠超想象。
白天的高溫就算是什麼都不做,仍舊不停的流汗。
陳野甚至能感覺到身上都餿了,伸手在身上稍微一撮,都能搓出一長溜黑條出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心攻略陳野的徐麗娜也沒了心思,每天不是待在車裡就是找地方休息。
這女人就算是再用心打理,頭上的頭發也是一縷一縷的。
至於其他人也都沒有好到哪兒去。
粉毛少女倒是永遠一副活力滿滿的樣子。
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她疲憊的從外麵回來。
雖然沒有靠近過,陳野也能猜到這女人身上的味道絕對感人。
倒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好事。
至少升級末日皮卡的倒計時已經隻剩下三十個小時不到。
薛楠那天親自將自己的臉割破之後,在沒有藥物治療的情況下,就那麼裸露在空氣之中。
隻用了一天的功夫,那張臉就已經變得無法辨認。
曾經那張傾國傾城,男女通殺的臉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再被以前認識的人看到,絕對不會認出他就是曾經的千萬粉絲大網紅。
好在這小子命夠硬。
在沒有任何藥物的情況下,這小子的精神還不錯。
隻是每天都會在在休息的時候幫陳野擦車。
擦車自然是不可能用水擦車。
而是用他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t恤。
每次擦完車,這小子都會很認真的把t恤上的灰塵抖乾淨。
隻是陳野再也不會給他飲用水了。
畢竟陳野也不是什麼善心泛濫的人。
隻是每次會給一些駱駝肉。
還活著的駱駝已經沒有多少了。
幸存者們發明了一種製作乾肉的方法。
他們會在露營的時候,將剛剛殺死的駱駝肉埋進沙子裡。
經過一整天的高溫照射下,血月還沒有升空的時候,沙子很熱,用手都不敢長時間觸碰。
埋進沙子裡的駱駝肉的水分會快速析出,肉質變得乾燥。
第二天早上離開的時候,再把昨天晚上埋進去的乾肉刨出來。
白天的時候,車子的兩邊也是掛滿了駱駝肉,隻需要一天時間,這些原本新鮮的駱駝肉就會被蒸發掉大部分水分。
這樣製作的肉乾味道談不上多好,但好在能夠長時間儲存。
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
有些自持美食家的幸存者們對這樣粗鄙的製作方式很是不屑。
但也沒辦法提出更好的建議。
每天晚上,陳野也會修煉《觀血月呼吸法》,每天都能感受超凡之力的快速增長。
陳野試過,自己現在一口煙雖然不至於製造出數百米範圍的煙氣迷霧。
但至少也能製作一個直徑七八米的煙氣迷霧,這已經比之前強太多了。
如果再次遇到那惡魔序列的少年,自己幾口煙就能阻斷少年的感知,快速掌握主動。
煙氣迷霧還有很多功能等待開發。
隻要一直這麼強大下去,煙氣迷霧將是一個非常恐怖的能力。
2031年1月1日。
按照末日之前的習俗,今天應該是元旦。
陳野瞅了一眼倒計時,還剩下十個小時,末日皮卡就會升級結束。
到時候這個從自行車就開始升級的皮卡車就能成為奇物。
對於末日皮卡會成為什麼樣的奇物。
陳野還是抱著十二分的期待的。
此時褚澈褚隊長正赤腳站在沙丘上,迎麵吹來的風吹得褚隊長衣服獵獵作響。
褚澈看著手裡的簡易地圖,第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陳野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往四周看了看,隻有無窮無儘的黃沙,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褚隊,你行不行啊?”
褚澈沒好氣的看了陳野一眼,懶得搭理他。
沙丘下麵,兩個腦袋的鐵獅無所事事的坐在沙丘之上左右看,顯得很憨。
這貨皮糙肉厚,這點高溫的沙子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
一頭粉毛的少女坐在車頂的邊緣,微風吹動她的粉色長發,臟兮兮的臉倒也顯得有幾分精致。
新加入的叮咚正盤腿坐在一塊天幕之下打坐,安靜的她顯得和周圍的環境很突兀。
今天露營的時間很早,下午三點剛過,褚澈褚隊長就宣布紮營。
有的幸存者忙著醃製駱駝肉。
也有的正在忙著製作晚飯。
突然,陳野隻覺得眼前的光線變得暗了起來,像是有一朵雲來到了頭頂。
這是……要下雨了?
陳野疑惑,卻並沒有感覺到空氣的濕潤。
一抬頭,一雙眼珠子瞬間暴突。
身上的氣質陡然發生變化,變得危險而又警覺。
手已經抓住了腰間的柴刀,柳枝蔓延纏住手臂。
“這……尼瑪…………”
陳野瞠目結舌,一時間無法用言語形容心中的震驚。
旁邊的褚澈褚隊長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看著天上。
鐵獅的第二顆腦袋似乎是被什麼東西驚醒,和另一顆腦袋一樣,抬頭看著天。
粉毛少女微微張著嘴,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至於正在打坐的叮咚,這女人也睜開了眼睛,抬頭看著天,臉上的驚奇表情不比任何人少。
普通的幸存者們更是不堪, 不少人嚇得雙腿發顫。
還有人對著天上不停的磕頭,像是在參拜降臨人間的神祇。
徐麗娜驚得手裡的梳子都掉了。
周曉曉這段時間消瘦了不少,臉形從原本的鵝蛋臉變成了瓜子臉,那雙本來就不小的眼睛就更大了,身上也多了幾分清冷感。
而這個時候,這女人抬頭看著天上。
震驚的表情讓她那雙眼睛就顯得特彆大。
“這是……什麼?”
有人艱難的從嗓子眼兒擠出了幾個字。
“鯨魚,在天上……飛?”
說出這話的人,似乎也是不敢相信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