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保大佐千手浩出現在秦天的視線內,這家夥剛醉醺醺的從俱樂部離開,秦天正打算上去來個偶遇,哪知道一輛車忽然出現將其帶走。雖然沒能逮著千手浩,秦天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他看見了車上的另外一個人,這人不算熟悉,正是特高課的翻譯主任賀靖耀。從兩人的表情能夠猜的出來,他們應該是去了下一場,至於去哪兒,秦天暫時沒辦法跟上去,不過並沒有什麼關係,知道賀靖耀和這家夥關係不錯就行了,當初賀靖耀可是給他留過一張名片,聯絡方式在手裡,問題就好解決了。離開東大街俱樂部區域,秦天返回到安全屋換回自己的裝束,正要回去索菲亞11號的時候,開著車剛拐出巷口,隻見一道影子飛速從車前掠過,隨後傳來砰的一道悶哼,接著那道影子唰的一下側飛了出去。秦天頓覺不妙,停住車馬上下去查看,結果在雪堆裡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正是送她電台的那個女學生。這次不比上回,女學生傷的有點嚴重,看樣子不隻是擦破皮那麼簡單。“對不起對不起,這巷子裡沒有路燈,你又出現的太突然,冰天雪地的路又滑,沒刹住車,你怎麼樣了,還能不能起身?”倒在雪堆裡的女學生欲哭無淚,疼是真的疼,而且還是那種疼的根本叫不出聲的程度,滿頭冷汗抱著腿隻顧著在雪堆裡打滾。見女學生已經疼的失聲,秦天不再猶豫,一把將其抱起上了車,又返回將其的書包捎帶上,隨後開著車飛速朝附近的黑河醫院駛去。黑河醫院和陸軍醫院不一樣,這邊主要針對民間大眾的醫療工作,醫院內的設施和環境和陸軍醫院有一定的差距。秦天首選這裡,一方麵是女學生可能和紅黨有關係,去陸軍醫院可能有危險,另一方麵黑河醫院也離的最近,這個時候多拖延一分鐘,都有可能帶給女學生不可逆的傷害。此時已經是晚上快十一點,醫院裡隻有值班的兩名急診醫生,兩人正在辦公室打瞌睡,突然聽見大廳裡有人在咆哮。兩人出門一看,還沒開口,秦天就從口袋裡掏出一遝綿羊票砸在大廳的谘詢台上。“把你們這最好的醫生叫來,這個女孩子有半點差池,我活剝了你們,先預付這筆錢,醫生和藥都給我用好的,等會兒我再讓人送錢來。”兩名醫生看了一眼那遝錢,二話沒說就開始招呼值班的護士開始急救,差不多兩個小時過去了,女學生才被推出來送進單獨的豪華病房。這期間秦天讓小楊七送來了一筆錢,在病房外聽完主治醫生的彙報,女學生隻是骨折和一些皮外傷,秦天才放下心來,又給主治醫師塞了一個大紅包,將剩下的錢遞過去說住院期間的照顧、用藥和生活都要最好的待遇,主治醫師根本就不多問,拿錢辦事,一絲不苟非常有敬業精神。回到房間裡,秦天看著手裡的病曆,有些愧疚的說道:“王青青同學實在是對不起,醫藥費住院費我已經墊付了,你安心養傷就好,你有沒有家裡人的聯係方式,我去把他們請來照顧你。”躺在病床上的王青青看向秦天微微的搖了搖頭:“我住在舅舅家,他們不會管我的死活,叫了也是白叫,您不用這麼自責,是我當時跑的太倉促,沒有注意到拐角的車燈,謝謝您幫我支付醫藥費,給您添麻煩了。”秦天一聽愧疚感更多了一點,這個王青青肯定生活在備受欺壓的環境下,而且是個心地善良很聰慧的女孩,要不然不會是這種反應,換做是那些勢利小人肯定得狠狠的訛他好大一筆錢。當然,這有可能是因為王青青知道秦天身份不低的緣故,畢竟那天被日寇特務和二狗子抓住,能夠安全逃脫,這個秦長官起到了關鍵性作用。他當時雖然沒有直接阻止和保人,但那兩個二狗子明顯很懼怕他的身份,不敢再糾纏下去,那個日寇也是一樣,表麵上看起來公事公辦,心裡對這個人還是有些發怵的。自打那天逃過一劫,當她想辦法去凝碧池轉移電台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人捷足先登,思來想去,他都猜不到是誰將這個電台給偷走的。最後隻能把懷疑投向這個秦長官,她有一種很荒謬的猜測,會不會是這個大漢奸偷走了老師留給她的電台。不過她很快就打消了這個猜測,理由很簡單,這位秦長官的身份很高,那些萬惡的日寇都怕他,他應該是那種萬惡不赦的大漢奸才對,要是如此,他既然偷走了電台,為何不反過來找她,這可是殺頭吃槍子兒的大罪。看著秦天在病房裡忙來忙去,王青青的腦海裡不停的在閃爍這個矛盾的問題。直到秦天終於停下來,準備在旁邊陪護床上睡覺的時候,她才開口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那個,長官,我沒什麼大事的,您不用陪在這裡,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明天我讓醫生給同學去個信,他們會來輪流照顧我的。”剛坐在床沿上準備躺下的秦天有些尷尬的控製住了身體姿勢,扣了扣後腦勺看向對方認真道:“是我魯莽了,隻是晚上你一個人住在病房多有不便,你要是覺得我睡在不合適,那我換個地兒,畢竟是我撞的你,總歸是要負責的,等到明天一早,我再幫你聯係你的同誌...啊...我的意思是同學和誌同道合的朋友們。”秦天忽然蹦出一個“同誌”,王青青的心裡猛的一顫,表明裝作若無其事,實則內心已經慌亂的不行。“那就太麻煩您了,長官,您不用換地方,就在房間裡吧。”窺探到王青青的心理活動,秦天嘴角微微一翹,說道:“好勒,有事兒叫我,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隨後躺在陪護床上的秦天側了個身,背對著王青青開始閉目養神。而此時的王青青則心亂如麻,毫無鬥爭經驗的她完全沒了主意,她不知道這個大漢奸是真心實意的救自己,還是彆有用心。剛剛那句到底是試探,還是他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麼。現在該怎麼辦?老師,你能不能托夢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