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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家屬病人都停下了腳步,個個如大鵝一般伸長了脖子看向這邊,秦天的臉皮比城牆還厚,根本不在乎這些人的異樣眼光。
“看恁爹呢看,沒看見我在喊醫生嗎,醫生,這裡的醫生是不是都死光了,他媽的,再不來我就要掏槍了。”
一聽掏槍兩個字,剛剛還在看戲的所有人唰的一下消失不見,隻剩下空空的走廊,以及匆忙趕來的醫生和護士。
門外的蒼木麻衣並沒有覺得局長做的有什麼不妥,反倒心裡很羨慕這個叫阿依雲子的女人,能夠被局長如此重視,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病房裡已經趴在床上的阿依雲子聽見秦天撒潑似的喊聲,哪怕後背鑽心的疼,心裡也是暖暖的,甚至覺得很好笑,原來人稱鬼見愁的秦彥龍一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麵。
沒一會兒,醫生和護士趕來進行救治,秦天則在門口坐在條凳上不管不顧的抽煙,旁邊的蒼木麻衣忍不住說道“局長,我剛剛聽說那個保安局的明穀孝一,昨晚在這裡被人暗殺了,好像就在走廊的那頭。”
秦天毫不在意的喔了一聲“你想表達什麼?”
“我覺得這裡不太安全,雲子小姐要不要轉移一下?”
秦天吐了個煙圈,瞥了一眼身邊站著的蒼木麻衣,有些奇怪的問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再說了,黑河也就這麼一座陸軍醫院,還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再說了,阿依雲子是特高課的人,自然有特高課暗中保護,管我們啥事兒,彆沒事找事。”
聽完秦天的話,蒼木麻衣心裡一堵,怎麼現在局長的態度這麼冷淡?他不是剛剛還嬉皮笑臉好好的嗎?難不成是裝出來的?
“局長,可您對雲子小姐”蒼木麻衣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秦天淡淡一笑,解釋道“這叫人情世故,你真以為我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流氓?雖然依雲秘書長相和身材都很優秀,但她不是我的菜,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你這種的,反差美懂不懂?”
蒼木麻衣自然明白秦天說的反差美是什麼意思,她對待任何人都是冰山美人的狀態,唯獨和秦天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會完全的失去自我,就像是被帶上項圈的狗,一點多餘的心思都不會有,而那種發自內心的臣服和主動,是外人根本無法想象的。
隻是短短一句話,蒼木麻衣冷若冰霜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一抹緋紅,這種羞恥感,十分的的獨特,而她一點都不覺得冒昧,反而沉浸其中,非常的享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時,走廊上忽然出現了一位身穿長袍的眼鏡男,頭發梳的油光發亮,和腳下很不搭的皮鞋一樣晃眼。
男子中等身材,白麵粉唇,帶著一副銀邊眼鏡,左手腕挎著一個蓋著粉色碎花布的小竹籃,走起路來娘們嘰嘰的,怎麼看怎麼膈應人。
秦天隻是瞥了一眼籃子裡的東西,確定都是些水果糕點果脯什麼的就沒再多看一眼,這種類型的人,他是真沒有好感。
讓秦天沒想到的是,這個中不中,洋不洋,男不男,女不女的小白臉居然走到了他所在的位置停住了腳步。
此時病房的房門關著的,觀察窗也被簾子遮擋住,男子來到門前根本沒看秦天,隻是透過觀察窗看了看,正要敲門的時候,蒼木麻衣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裡麵在給病人進行檢查,閒雜人等走遠點。”
蒼木麻衣的聲音很冰冷,男子用很妖嬈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幾眼蒼木麻衣,越看臉上的表情越有意思。
從最開始的憤怒,到生氣,再到驚訝,驚豔,羨慕,最後眼神裡明顯帶著一絲嫉妒。
“乾嘛,你是誰啊,我看望自己的未婚妻,你管得著嗎?彆以為自己長的好看,身材好,就能目中無人。”
蒼木麻衣懶得和這種看起來有些惡心的人糾纏,直接掀開大衣的一側,將配槍露了出來“不會有第二次警告,看望病人請等醫生檢查結束。”
瞅見蒼木麻衣腰間的配槍,男子的表情又變成了驚恐之色,慌忙後退了兩步,坐在遠處的條凳上有些惶惶不安的感覺。
男子和蒼木麻衣的對話及動作細節秦天都看在眼裡,腦海裡立馬出現一個名字——宋瑴。
無論是從嗓音還是舉手投足間的細微動作,隻能說這個宋瑴天生就是個娘娘腔,反正他是看不出來任何破綻。
那些唱花旦的戲子秦天不是不熟悉,這些戲子從小就裝女人,導致一輩子都非常像女人,甚至比女人還要女人,但這種人隻要仔細去觀察和揣摩,總會看出來一些男人才有的細微行為和反應。
而眼前的這個宋瑴,秦天自認看不出來一點紕漏,隻能猜測有可能就是天生的這種行為方式。
這種人不是沒有,秦天以前見的多了,雖說沒什麼好感,卻也不反對他們的存在,不與其產生任何交集就行了。
“你是宋瑴?女子中學的外語老師?”秦天突然發問。
宋瑴已經看出來當下的形勢,那個冰山美人是秦天的手下,大佬發話,他自然不敢怠慢。
“恕我眼拙,您是?”
“你說你是阿依雲子的未婚夫?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秦天抽著煙並沒有看他,說話的語調也很淡漠。
宋瑴感受到秦天話裡的敵意,表現的更加不安,聲音都有些結巴的繼續問道“我是宋瑴,在中學教外語,我怎麼對您沒有一點印象?”
秦天冷嗬一聲“當然沒印象,因為我們是第一次見麵,簡單介紹一下,我叫秦彥龍一,你的情敵!”
“啊?”宋瑴有些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秦天,秦彥龍一這四個字他從票友那裡聽過一些,沒想到居然有機會見麵,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隻是這個情敵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鬼見愁看上阿依雲子了?
“我我你你我不是雲子的未婚夫,隻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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