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索菲亞11號,在秦天的指揮下廚房做出來三大鍋鐵鍋燉魚,幾名負責人和秦天一桌,其他手下擠在另外兩口大鍋旁邊。
一頓胡吃海喝,包括愛莎在內都直接把肚子給吃撐著了,以愛莎的口味來說,這魚不能說天下第一美味,但那湯是絕對的鮮美,搭配上玉米餅子,就是人間絕味,沒有任何食物可以媲美。
鬆口久等其他人也是第一次吃,各個狼吞虎咽,最後連鐵鍋都給舔的乾乾淨淨。
享受了一頓美味,同樣吃撐的秦天早早的洗漱完成躺在了床上,不過他沒有讓愛莎過來一起睡,愛莎也因為吃的太多直犯困,洗完澡直接就躺下睡著了。
靠在床頭的秦天一手拿著一支煙,一手拿著一本晦澀難懂的黃帝內經不知道在看什麼。
秦天的確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而是在不停的回放著江邊的所有記憶,特彆是最後的那七八個釣魚佬。
在腦海裡他幾乎是挨個挨個將這些人刷了一遍又一遍,就像是在玩找茬遊戲,尋找細微之中的不同。
若不是有那個一閃而過的反光,秦天很可能就會嘗試著去接頭。
現在想起來都是一陣後怕,真要那麼做了,恐怕現在就不會是躺在這裡了,至少也得去特高課走上一遭。
一直回憶到轉鐘,消耗大量精力的秦天不得不停止這種劇烈的腦力活動,隻能停下來走到陽台窗口透氣。
這回他算是遇到了難題,那些釣魚佬裡肯定有一個接頭人,也有可能藏著偽裝的敵人,但秦天壓根就沒發現誰有問題,無論是外表、行為、微動作、微表情、說辭、口音和心理活動。
他們太像是真的漁民了,不,或許他們本來就是真正的漁民。
從門縫裡往外吐了一口濁煙,感受到門縫裡透過來的冷冽空氣,秦天又想起那個身穿蓑衣鬥笠的中年人。
換位思考,如果是秦天是那個接頭人,他會不會打扮成這樣,好讓他順利找到對方並且成功接頭?
秦天仔細想了一會兒,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如果是中基層間諜,或許會這麼去做,但要接頭的人是秦天這種級彆,那樣的裝扮,反倒有些多餘和累贅,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對方既然選擇了江邊接頭,應該將自己儘量低調化才對,以秦天這種級彆的間諜水平,難不成還能試探不出來?
欲蓋彌彰,這是秦天的灌溉定論,那個蓑衣鬥笠之人有問題,極大的可能不是接頭人本人,而是其他人喬裝冒名頂替。
既然有了定論,那麼問題就來了,那個人也自薦了他釣的魚,秦天還看了幾眼,絕不是提前準備好的道具,還有那人的口音以及說話的語氣、神態、眼神等等,都是地地道道的東北人。
如果這人是假的接頭人,事情可就嚴重了,這意味著肅清行動的負責人手下一定擁有一批這種本土手下,真假難辨,隱藏於所有人的眼皮子地下,這才是真正的燈下黑。
那個人反其道行之,不再按照常規的策略,以絕對武力來進行諜情工作,而是采取了讓人防不勝防的間諜團隊,雖然在東洋人的工作行為中並非罕見,但絕對是為數不多的情況。
這種策略對於日寇來講有難度,就跟秦天想用這種方式對付日寇一樣難度巨大,最大的問題是人,最容易出問題的也是人,隻要是人,就有巨大的不確定性。
現在的滿洲,雖然親日的華夏人不少,但這其中又分很多種,例如被迫的一類人,他們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有把柄或者收到了生命危險,才成為日寇的幫凶,這類人不確定性最大。
又例如追求榮華富貴和身份地位的這一類,或許會不擇手段自私自利,實則不確定因素不比被迫那類人差多少。
再例如真心實意親日的少部分人,崇洋媚外,賣祖宗的這一類人,情願給日寇當狗,若是在重大利益抉擇的時候,或者局勢有變化的時候,他們就會成為不確定的牆頭草。
還有一類人,身上留著東洋血統,但並不是東洋籍,或者是東洋二三等的這批人,他們才是真正願意為東洋付出所有爭取利益的群體。
但在巨大的滿洲人口基數之下,這類人的人數並不多,即便是在南滿經營了幾十年,這個群體也在總人口中隻占據很小的比例。
人數少,專業的特務就更少,這種精英中的特殊人才,對於日寇來講都是寶,他們身份雖然低微,但在很多情況下作用往往巨大。
在秦天的認知中,隻有土肥圓手下有一支這種神秘的潛伏間諜隊伍,雖然現在還在不斷的進行擴新和培訓,但一個從什麼都不懂變成經驗老道的精英間諜,絕對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培養出來的。
想到這裡,秦天忽然想到了什麼,腦子有一種炸裂後生疼的感覺,在的眼前瞬間冒出無數個讓人有些暈眩的一個詞語——滿鐵。
他媽的,我怎麼沒想到,一葉障目了,刻板印象隻有南滿,忽視了南滿才是進入華夏最早的間諜機構。
一念及此,秦天忽然明悟,腦海裡在這個時候也閃爍著一個人的模樣,旁邊還有這個人的名字——清水和夫。
清水老狗,原來是你來了,來的正好,老子正愁沒辦法在新京弄死你,到了黑河,你可千萬要睜著眼睛睡覺,一不小心,我就會要了你的命!
砰的一聲,秦天右手砸在牆麵上,用力之大直接將牆麵砸出了一個坑,即便是拳頭上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痛的鑽心,他也沒有絲毫皺眉。
想起這個人,秦天的腦海裡就浮現出萬壽寺裡玉狐背對著自己的那個畫麵,萬丈金身佛像無動於衷,鮮血染滿鎏金大殿,那一聲槍響,痛徹心扉。
玉狐之死,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意難平,這個仇,必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