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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被綁在老虎凳上,腳下已經被墊了兩塊磚。
在秦天麵前不遠處有一張桌子,副局長肖力此時正坐在桌子後麵,饒有興致的看著秦天的表現。
秦天此時的表情很是驚恐和慌張,看張維功的眼神全是哀求和求助。
然而,站在肖力旁邊的張維功哪怕心裡忐忑焦慮,表麵上也得裝成無動於衷,一副與其毫無關係的模樣。
“秦天,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了興運路?”
站在肖力另一邊的治安科科長歐陽鄧拍打著手裡的皮鞭,表現的異常嚴肅,完全將秦天當做了重犯在對待。
“興運路?沒沒沒,我昨天犯了急性腸胃炎,張科長讓李明義陪我去東城醫院打了針,然後我就直接回家了,前天拉了一宿的肚子,人都快沒了,回到家就躺床上睡著了,這大冷天的,我沒事兒跑去城北興運路乾啥,興運路怎麼了,發生什麼重案了嗎?”
見秦天跟煮熟的鴨子一樣嘴硬,歐陽鄧朝旁邊的手下丟了個眼神,在秦天一陣嚎叫下,他的腳下被墊了四塊磚。
感受到筆直的雙腿出現有些扭曲的角度,腿上的韌帶和筋骨有種被強迫掰扯的撕裂感,整個人疼的嗷嗷叫不說,臉上沒一會兒就滾落出豆大的汗水。
“昨夜興運路發生了一起極其嚴重的惡**件,而且有人看見你在案發之前出現在興運路,現在皇軍正在搜查與此次案件相關的人,袁局長也下達了命令,不管是誰,隻要與這個案子有關係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都得嚴刑拷問。”
齜牙咧嘴的秦天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歐陽科長,若是那個人看見我大半夜的出現在興運路,那他是不是也應該在興運路?既然他也在,為何隻對我審訊,不審訊他啊?”
“看樣子你很不服氣啊,來人,把趙三帶進來。”歐陽鄧一揮手,自有人去門口把潑皮趙三帶進了審訊室。
趙三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沒懷什麼好心思,他一來,秦天心裡也就有底了,隻要在一間屋子裡,他就能感應到趙三的心聲,具體是個什麼情況,說幾句話就能搞清楚。
“趙三,你把你昨晚看到的事情說一遍,免得這小子說咱們沒有證據就亂動刑。”歐陽鄧看向趙三說道。
趙三彎腰唉了一聲,隨後指著秦天對著副局長肖力說道“肖副局長是這樣的,昨天晚上交完班和幾個以前的小兄弟在興運路路口的一家小酒館裡喝酒,差不多十點左右,我在一條偏僻的巷子邊小解,沒想到看見了秦天的身影,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都這麼晚了,他著急忙慌鬼鬼祟祟的從興運路離開,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然後我就偷偷跟了上去,一直跟蹤到北大街,當時一路上眼睛都盯著秦天,沒注意腳下踩到一片冰摔了一跤,等我從雪堆裡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沒了他的影子,等我返回酒館的時候,才知道興運路上一棟小洋樓著火了,一打聽才知道發生了命案,憲兵隊都給驚動了。”
“這案子是不是秦天做的我不知道,但昨晚我是親眼見著他從興運路離開,而且時間恰恰在小洋樓起火的那段時間。”
肖力嗯了一聲點點頭“趙三你表現的不錯,有巡警的警惕性,任何不正常的因素都不能放過,往往不經意間發現的一些事情和人,都極有可能是某件案子裡的關鍵人物,以後再接再厲,我很看好你。”
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肖力將視線投向被綁在老虎凳上的秦天“人證在這裡,你應該沒辦法否認了吧,說吧,昨晚為什麼那個時候去興運路?”
趙三被肖副局長誇讚了幾句,整個人神清氣爽,感覺腰杆都直了不少。
身子都有些微微發抖的秦天甩了甩臉上的汗水,惡狠狠的看向趙三“趙三兒,你怎麼確定昨晚看見的就是我?聽你的話,你一直是屬於跟蹤狀態,和你所說的目標肯定保持了一定距離,也就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沒看清過對方的樣貌,還是晚上十點左右,你憑什麼如此確定你跟著的那個人就是我?”
趙三有些鄙視的輕笑道“你昨天穿的那一身破棉襖,和咱們第一次來警署麵試時穿的一模一樣,你那間破襖子的左背後肩上有個縫補過的破洞,但是沒縫好,還是看的見襖子裡的棉花,就算是晚上十點,街麵上不是沒有路燈,再說我眼神好著呢,絕對差不了。”
“秦天,我勸你還是早點招了吧,嘴硬是沒有好下場的,一會兒去你住的地方搜查的弟兄回來,你就是有一千張嘴都沒辦法再抵賴了。”
手裡掂量著一塊板磚的歐陽鄧笑道“怎麼樣,繼續嘴硬的話,再給你加一塊?”
秦天求饒一般的搖頭如撥浪鼓“歐陽科長彆加了,再加我這條腿就要斷了,您給我撤下去兩塊,讓緩一緩,你們想知道的,我都說。”
見秦天服軟,歐陽鄧看了肖副局長一眼,得到示意後很快撤去了兩塊板磚。
腿上的折磨減少了八成,秦天才跟還了陽一樣大口喘著氣,感覺剛剛就那麼一會兒,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
肖副局長等人也沒逼得太緊,等著秦天休息好了把事情說清楚。
若是與徐青鬆的死無關還好,真要有什麼一星半點的聯係,說不定還能立個大功。
從進入審訊室,秦天就一直在感應在場所有人的心理活動,現在之所以服軟求饒,一方麵老虎凳加了五塊磚的確有些痛苦,另一方麵也在趙三進來後徹底搞清楚了情況。
趙三的確看見他了,而且也跟了一路,要不是摔了一跤也不會把他跟丟,這一點毋庸置疑,趙三也沒有故意編排或者誇大其詞。
這個家夥之所以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指正他,其實是心裡那點見不得人好的小心思作祟,趙三覺得都是一起麵試來的人,秦天還是個破了產的小商販,憑什麼一來就是二級警員。
級彆比他高也就算了,偏偏還監督他們巡邏,秦天、鐵牛和李明義這三個家夥早就被他們巡邏科的七個小組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趙三這種性格的人肯定會落井下石,說不定將秦天扳倒之後自己有立功表現,還能往上走一兩步。
治安科的歐陽鄧隻是公事公辦,心裡也沒多少額外的想法。
一直沒開口的張維功心思最為複雜,既害怕秦天拖累他,又擔心秦天真的和徐青鬆的案子有關,到時候他損失的可不是一個小弟,而是一個財神爺。
但是張維功又不敢替他說話,畢竟這事兒關係到保安局的案子,如果隻是社會麵的事情他肯定會幫著出頭,可保安局是什麼樣的存在,他張維功隻是一個小警署裡的小科長,可不敢做那螳臂擋車的事情。
至於一直坐在辦公桌後的肖副局長,他的想法很簡單,如果秦天與徐青鬆案沒關係,便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若是有關係,他還能立功,這個結果隻會讓他更開心。
休息了一會兒,緩過勁的秦天看了一眼趙三,又轉眼看向肖副局長請求道“肖副局長,我接下來要說的都是絕密,閒雜人等能不能”
絕密二字一出,肖副局長立馬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唰的起身揮了揮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出去。
等審訊室裡隻剩下秦天和肖副局長兩人的時候,秦天才低聲說道“肖局長,麻煩您親自去一趟我住的地方,在靠牆的矮櫃後麵有個破牆洞,裡麵藏有絕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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