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當然不是一個善良側的人,在他引動超凡,使用謊言的時刻,他的屬性就朝著混亂進發了。
畢竟,隻有混亂的格局,才能讓他獲得更多的願力。
但是,在卡洛琳的心裡所讀出來的那些東西,卻依然讓他感覺到了不適。
畢竟,教會這種地方,本來應該是神聖的、善良的,是人類的信仰源頭,也該是存在人類光明的地方。
這一點,遠在維斯普奇鎮的安格斯處理的就很好。
作為那個小鎮幾乎是最為權威的人,他幾乎沒有拿自己的權力做任何多餘的事情,而是把它用在了小鎮的少年教育、城鎮維護和一些重大節日上。
教堂二十年沒有翻新過,他也沒有說要利用這個權力去引導翻新。
他僅僅隻是自己攢了一筆錢,想著如果能夠找到接手教堂的年輕修士,可以讓他用這筆錢,來稍微翻新一下。
這也是白楊第一個超凡,選擇安格斯的原因。
他完美的符合一個神職人員“修士”的定位,是個克己複禮的人。
在天主教的定義中,他就是七宗罪的反麵,即:忠誠、節製、慷慨、勤勉、耐心、寬容和正義!
但現在,出現在白楊麵前的,卻是一個近乎於五毒俱全的教堂,也確實讓他有些繃不住。
其中最讓人詬病的,就是把手伸到了小男孩、小女孩身上的,現在這個聖迭戈花園教堂的主教——肯·伯克。
“冕下,您似乎很憤怒,您要讓這種憤怒,被發泄出來嗎?”阿爾文問道。
白楊擺手,他當然很憤怒,通過這個教堂的信息鏈路,在名為“信息”的高層次精神鏈路上,他找到了更多的東西。
這是一種隻有超凡者才能接觸的鏈路,存在於全世界無所不在的信息中。
當然了,白楊可以用一種更為時髦的方式,來表達這種能力,比如說——全知。
這也是謊言神格的一種高階運用,他欺騙自己知道了這些信息,然後他就真的知道了。
在這段數據中,他了解了這位主教的做法。
在成為花園教堂主教的十年時間裡,他通過“洗禮”、“受洗”和“驅邪”的方式,侵犯過起碼四十個以上的兒童!
而就在今年,他依然還在進行著這樣的事情,以“驅邪”為名,長期侵占。
這些事情,甚至於在花園教堂裡,都是公開的秘密!
他會以兒童受到了“魔鬼”和“惡靈”入侵的名義,去侵占那些可憐的孩童。
而孩童那愚昧的父母們,出於對教會的信任,又會選擇帶著孩子一次次地前往,然後一次次的被傷害。
“難怪……這個城市的小孩子,自殺率這麼高!”白楊看著新聞裡,主教大言不慚的說著“城市邪靈太多”這種看著就荒唐的話語,隻感覺一陣的惡心。
忽然,看到一個消息時,他的手猛地一抖!
“艸!”
……
聖迭戈縣,丘拉維斯塔地區。
作為市區緊鄰的一個地方,這裡的環境還算良好,但是依然顯得有些混亂。
畢竟是緊鄰墨西哥的城市,非法移民的問題,就是這個城市最大的問題。
當然了,這一切其實都和居住在聖約翰小區的居民沒有關係,畢竟他們這裡是富人區,警察二十四個小時巡邏,各種安保設施也都全的。
所以,聖約翰小區的人都很乾淨、整潔,除了一個叫莫娜的女人。
她眼神呆滯的走在路上,被整個小區的人避開,然後在背後指指點點。
一個年輕的女孩好奇的望著她,“這就是你們社區的‘瘋婆子’莫娜?”
聽到女孩的話語,他身邊的男孩輕輕的點著頭,“是的,就是她!本來她不是這樣的,我小時候,還跟她的女兒玩過,但是後來……她女兒被邪靈附體,聽說驅邪失敗,死了!”
“她和她的丈夫要去教堂要自己女兒的屍體,教會覺得他們瘋了,就讓人把他們給送了回來。”
“然後,她的丈夫也死了,這個女人就瘋了,每天靠著社區救濟活著。”
聽到這種話,女孩更好奇了,“那你們社區不把她趕出去嗎?還救濟她?”
男孩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反正我爸媽都說了,不準說她的壞話,也不準罵她!”
女孩點頭,“好吧,那我們今天要去教堂嗎?”
“去,不過不去花園教堂,我們去洛城的教堂,我們家一直都是去洛城教堂的……”
望著男孩女孩遠去的背影,名為“莫娜”的女人轉過頭來,露出一個詭異而恐怖的笑容。
“嘿嘿嘿……小麗娜……媽媽在這裡呢!”
她繼續往前走,磕磕絆絆、呆呆傻傻、踉踉蹌蹌。
但是,整個小區的所有成年人在望向她時,眼中都沒有厭惡,隻有憐憫。
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更是對著她祈禱,“主啊……莫娜她怎麼會遭受這樣的苦楚啊……主啊,您真的投下目光了嗎?”
兩個老太太祈禱完,也就回去了。
隻剩下白楊還在路上站著,望著眼前的女人,眼中顯得很複雜。
“冕下,您不忍嗎?”阿爾文說道。
“這不叫不忍,這叫尊重!”白楊說道,“你應該也看到了她的人生,這個女人,很強大啊!”
阿爾文不說話了,許久之後才說道,“確實該尊重,這個女人身上,居然有著幾十種不同的痛苦加身,她早就應該死了,但是她還活著!”
“她當然得活著,身體的痛苦,又怎麼能比得上靈魂痛苦的萬一?”
“她的女兒死在了教堂裡,她的丈夫因為這件事而死,她靠裝瘋活了下來,現在卻真的瘋了!”
白楊說道,看著這個瘋癲的女人,讀取著對方的信息,“她太合適了,甚至還能匹配上一些特殊的名義!”
兩人望著女人,看著她走進了自己的房子裡,看著她揣在懷裡的一根山羊角,然後打開了自家彆墅的地下室。
在地下室裡,一個用血繪製而成,甚至因為時間久遠,變得發黑的圖案,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個東西,赫然就是一個五芒星陣!
在天主教的文化中,五芒星是惡魔的標誌,更是各類魔神最喜歡的東西。
然後,女人拉下了袖口,露出了上麵結滿黑色血痂的手腕,毫不猶豫的用山羊角的尖刺,刺穿手腕上的血痂!
血液從她的手腕裡流淌了出來,遍布整個區域。
她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跪在這個五芒星上,雙眼中滿是複仇的怒火和怨懟!
“路西法,地獄之王;
我在這裡,向你祈禱:
願用我的生命、我的靈魂、我所擁有的一切,來換取我仇敵的生命!
我願用百年後的第一口呼吸,和深淵煉獄裡的一切痛苦,來換!”
她的祈禱其實很沒有邏輯,但是她不能等了!
她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生命如同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欲墜。
所以她選擇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獻祭自己。
她的血液,很快就流乾了,乾枯而瘦弱的軀體,已經躺在了這個地下室裡,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然後,一隻手忽然出現在她的麵前,拿著一張羊皮紙,上麵寫著她的許諾和代價!
手掌忽然燃起了火焰,把羊皮紙燒為灰燼。
最後,女人快要失去聽力的耳朵裡,傳來了神秘的音符:“契約成立!”
白楊這才來到了地下室裡,望著已經成為屍體的女人,毫不猶豫的放入半點神力。
“路西法的契約下,她死後,會變成複仇的邪靈!”白楊緩緩說道。
而這個屍體,也在他的話語中,緩慢的化為了一個半透明的存在。
“冕下,這個邪靈她有名字嗎?”阿爾文望著白楊的舉動,好奇問道。
“有啊,這個邪靈的名字啊,叫母親!”白楊望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