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是誰？
照美冥沉思片刻，分析說：
“水之國毗鄰火之國，要說敵人的話，最有可能是火之國的木葉村。”
“不過木葉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垂垂老矣，加上團藏暴死，木葉內憂外患，愈發勢微，反而不足為慮。”
“岩隱村和砂隱村。
前者土影同樣年邁，不過相對猿飛日斬，更為狡猾、內斂，岩隱村整體采用收縮政策，韜光養晦，培養人手，隻不過新生一代沒聽說有高手。
後者砂隱村困頓於財政壓力，比起軍備，更多精力放在了如何溫飽生活上，甚至風影都要淘金、出售忍術換來物資。
這兩者仍算不上敵人。”
照美冥侃侃而談，條理清晰，霧隱村剛結束血霧之裡的內憂，百廢待興，提防的就是外患，她一直在小心有其他忍村趁火打劫，所以提前掌握了不少的情報。
“最後就是雲隱村，自從四代雷影·艾上位後，大力擴充軍備，況且雷之國與水之國隔海相望，距離較近。”
軍備擴張，需要大量的人力、財力，對於一個村子來說，是一筆十分沉重的投資。
隻要是投資，就會想要得到回報。
而軍備擴充想要帶來回報，就必須通過戰爭的掠奪來實現。
照美冥下了結論：“要是說敵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雲隱村。”
林青微笑搖頭。
“不對？那就是曉、麵具男，又或是水之國的新任大名？”
照美冥說：“據說是大名的二兒子繼承「大名」的位置，暫時沒有新的舉措，不過你殺了人家老爹，他總得給你「表示」一下，要不大名的威嚴就沒了。”
林青依舊微笑搖頭。
“這也不對，那也不對。”
照美冥掰下來一瓣橘子，一臉不爽的丟向林青：“你說是什麼？”
林青接過橘子，隨手扔進嘴裡。
“想要解釋這個問題，我們不能看現在，得先看過去，看幾百年前的忍界……或者說，忍者家族。”
“那時候的忍者，以家族為單位，受雇傭於大名、權貴、財閥，卻又不是穩定的雇傭關係，誰給錢就幫誰，整日奔波廝殺，就為了能給族人討口飯吃。”
“與其說是忍者，他們更像是一群要飯的。”
照美冥點點頭。
忍村建立之前，是忍者們最為混亂、黑暗的時期。
“直到千手柱間出現。
他打遍天下無敵手，整合遊離的忍者家族，讓忍者們聯合起來，並建立了第一個村子——木葉。”
“他讓全天下的忍者知道，原來日子還可以這麼過。”
眾人微微頷首。
這不算是秘密，千手柱間的傳說，幾乎是每個忍村都會向孩子們講述的故事，是每一個忍村各自曆史的。
“各大國的忍者們紛紛效仿，建立忍村。”
林青說：“然後，千手柱間就分發尾獸，對此，你們怎麼看？”
小南搖搖頭，拋出兩個字：“天真。”
照美冥也說：“他太過自信了，要是把所有的尾獸都留在木葉，後續的忍戰中，木葉根本不會輸。”
林青頷首說：“沒錯，不過，你們的結論，是逆推的結果。我想，對於當時的千手柱間來說，他一定，也必須分出尾獸。”
小南來了興致：“為什麼？”
“不是因為有村子，才得到了尾獸，是反過來的，正是因為有了尾獸——這種決定性的戰場威懾力——其他四個剛成立的忍村，才能夠以「村子」的形態，穩定下來，不會在一些細小的衝擊下崩潰。”
當時的木葉有千手柱間，這個絕對的主心骨，所謂的主心骨，不是說強大，還有把英豪聚集起來的人格魅力。
木葉之外的忍村，或許內部有諸多強者，但短時間內，他們依舊是以家族為重，麵對襲擊、麵對大名的金錢蠱惑，又或是其他突發情況。
不可避免的會人心動蕩。
尾獸，就會成為了穩定人心的定海神針。
“千手柱間看來，各個忍村絕對不是敵人，而是攜手並進，一同與大名對抗的戰友。光靠千手柱間一人之力，是無法對抗當時的時代。
所以，他才會分發尾獸，就是為了讓全世界的「戰友」站起來，組成忍村，具備和大名談判的資本。
有了村子，忍者們不必再互相壓價，不必忍受大名、權貴、財閥的欺辱，能夠稍稍的……活得像個人。”
一屋子的人沉默了許久後，緩緩點頭。
沒錯，比起過去，現在的忍者，生活條件的確好了太多。
甚至不少人，表麵上尊敬大名，背地裡，不過是把大名當成一個傻乎乎的提款機。
“可是……”
佐助想了想說：“千手柱間那麼厲害，又受到其他忍村的尊敬，他為什麼不乾脆推翻所有大名，自己統一世界呢？”
這個問題林青也考慮過，正是因為考慮過，上次木葉之行，林青才能夠抵抗團藏的彆天神，拒絕對方「大一統」的邀請。
“因為三個原因。”
林青豎起三根手指：
“首先，當時的忍者，就是一群隻知道殺人的泥腿子。若是推翻了大名，坐上了那個位置，也不過是把國內搞的一團亂。”
“第二，一旦忍者坐上去了，以忍者的見識、當時社會環境，第一代還好，第二、第三代開始，就會走大名的老路，推翻了一個大名，自己成為新的大名，毫無意義。”
“第三，一個國家的財富就這麼多，蛋糕就這麼大。忍者上去了，把財富分給了忍者兄弟姐妹，那誰拿得少？乾活的官員？不，不可能，那就隻能再從平民身上剝削更多。”
這些不是千手柱間想要的。
更不是林青想要的。
於是，麵對「大一統」的誘惑，兩個身處不同時代的男人都選擇了拒絕。
照美冥輕歎一聲：“所以……隻有分發尾獸，建立村子。”
有了村子，忍者們才能和大名談判，才能學習知識，才能有多餘的時間研究科技，才能有機會去一點點解決上述的三個問題。
小南雙手抱懷：“可是，千手柱間終究是死了，他的理想也崩塌了。”
忍者家族消失，忍村建立，非但沒有減少戰火，反而是戰爭的規模愈發龐大，受到傷害的平民越來越多。
林青點點頭，又喝了一口茶。
“因為大名，或者說他背後的官員集團不是傻子，他們清楚忍者們要做什麼，也很清楚，用什麼手段能夠阻止這一切的實現。”
話題，至此從過去，轉回到現在的忍界。
“我們的敵人是大名？”照美冥問。
“是，但不僅是。”
“我們的敵人是大名，是他們背後的官員集團，是世界維持至今的糟糕規則，是上麵提到的三個問題，更是——”
林青伸出拇指，指著自己的胸口。
“未來某一刻，可能被世界規則腐蝕、同化的我們自己。”
眾人怔怔望著林青，隻覺得心底深處湧上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衝動，耳邊回蕩滾滾鐘鳴，仔細分辨了一會兒，才發現——
哪有什麼鐘鳴？
分明是他們激蕩的心跳。
「觸發世界偏轉，獲得靈魂碎片1000枚……」
「獲得升維星核1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