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白銀盲盒已刷新!】
薑恪的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
來得,正是時候。
他沒有絲毫猶豫,意識沉入腦海,對著那散發著柔和銀光的寶箱,默念了一聲。
“開啟。”
寶箱應聲而開,沒有驚天動地的光效,隻有一道信息流,溫和卻迅猛地衝入他的腦海。
【叮!恭喜宿主獲得:水泥配方及全套燒製技術!】
一瞬間,無數的知識、畫麵、數據,如同決堤的洪水,湧入薑恪的每一個腦細胞。
石灰石、黏土、鐵粉。
破碎、煆燒、研磨。
從最原始的土窯搭建,到不同標號水泥的精確配比,再到最終成品的養護方法。
這一切,不是死記硬背的文字,而是化作了他與生俱來的本能。
他現在閉上眼睛,就能在腦中完美複現出整個生產流程,仿佛他就是一個乾了幾十年的老工匠。
薑恪的呼吸陡然加重,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他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水泥!
是水泥!
這玩意兒在這個時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堅不可摧的城牆,意味著快速修建的堡壘,意味著平坦寬闊的馳道,意味著能抵禦洪水的堤壩!
這是基建狂魔的福音,是守城之戰的神器,是劃時代的產物!
黑風寨的山匪?王珣那夥跳梁小醜的裡應外合?
他們以為自己手握利刃,準備給他來個中心開花。
可他們哪裡想得到,自己馬上就要一頭撞上一座看不見的鐵山!
薑恪眼中的笑意,變得冰冷而銳利。
他轉身,大步走出議事廳,對著門外守衛的親兵沉聲命令:“去,把城防都尉張誠給我叫來,讓他立刻到城西的采石場等我!快!”
親兵不敢怠慢,領命飛奔而去。
半個時辰後,幽州城西,一處因天黑早已停工的采石場。
這裡偏僻而荒涼,月光灑在嶙峋的怪石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張誠正揣著手,滿心忐忑地來回踱步。
他不知道雍王殿下深夜召見自己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乾嘛。
自從上次被殿下的雷霆手段徹底折服後,他現在對薑恪是又敬又怕。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張誠精神一振,連忙躬身站好。
薑恪翻身下馬,身後還跟著十名親兵,每個人都背著鼓鼓囊囊的包裹。
“殿下。”張誠恭敬行禮。
薑恪點點頭,沒有半句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張誠,本王交代你一件事,這件事,要絕對保密。你手下,有沒有嘴巴嚴、信得過、家裡沒啥牽掛的弟兄?”
張誠心裡咯噔一下,這是要乾什麼大事?
他不敢多問,立刻回答:“有!殿下,末將手下有幾個老兵,都是無家無口的,平日裡沉默寡言,最是可靠。”
“好。”薑恪的目光掃過漆黑的采石場,“從明天起,你挑三十個這樣的人,帶到這裡來。吃住都在這,不許跟外界有任何聯係。本王要你在這裡,給本王燒一樣東西。”
“燒東西?”張誠更懵了。
薑恪不解釋,他揮了揮手,身後的親兵立刻上前,解開包裹,從裡麵拿出鋤頭、鏟子等工具。
“這裡,”薑恪用馬鞭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圈,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土山,“石灰石,黏土,這附近都有。按照我說的,在這裡給我建一座窯。”
他一邊說,一邊用腳在地上畫出土窯的簡易結構圖。哪裡留風口,哪裡設火膛,哪裡是煆燒室,講得清晰無比。
張誠雖然聽得雲裡霧裡,但他是個純粹的軍人,執行命令是本能。他隻管把薑恪畫的圖、說的尺寸,死死記在心裡。
“殿下,這……這是要燒磚嗎?可這窯的樣式,好生奇怪。”張誠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該問的彆問。”薑恪的聲音冷了下來,“你隻需要知道,你燒出來的東西,能讓幽州城固若金湯,能讓你手下的弟兄們在守城時少死很多人。你隻需要記住,這件事,除了你和那三十個人,再多一個人知道,本王就唯你是問!”
最後那句話,帶著一股子血腥味,讓張誠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他立刻單膝跪地,大聲道:“末將遵命!若泄露半個字,甘願提頭來見!”
薑恪滿意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幽州城表麵上風平浪靜。
徐庶的新政在趙雲瀾的鐵血護衛下,以一種蠻橫的姿態強硬推行。
幾個帶頭鬨事的鄉紳被當場斬殺,人頭掛在縣衙門口風乾,流言蜚語瞬間平息。那些被煽動的佃戶,在看到明晃晃的屠刀後,也立刻老實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場劇烈的土地改革所吸引。
沒有人注意到,城西那座廢棄的采石場,已經成了一個禁區。
三十名精壯的士兵在張誠的帶領下,日夜趕工,一座外形古怪的土窯拔地而起。
他們用最原始的辦法,將挖來的石灰石和黏土敲碎,按照薑恪給出的一個神秘比例混合,然後送入窯中,用猛火日夜不停地煆燒。
第五天,第一窯成品出來了。
當張誠指揮著士兵,小心翼翼地從冷卻的窯中敲出那些灰黑色的、結成一團團的硬塊時,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這是個啥玩意兒?”一個士兵用手掰了掰,硬得硌手。
張誠也搞不明白,但他記得薑恪的吩咐。
他讓人將這些醜陋的硬塊搬出來,用大錘費力地砸成粉末。
那是一種細膩的、灰色的粉末。
“加水,加沙子,攪和!”張誠按照薑恪臨走前留下的最後一道指令,大聲吼道。
士兵們將信將疑地將粉末、沙子和水混合在一起,和成了黏稠的灰色泥漿。
他們用這泥漿,砌了一小段半人高的矮牆。
然後,就是等待。
所有人都圍著那段濕漉漉的矮牆,看著它在風中慢慢變乾,顏色由深灰變為淺灰。
一個時辰後,張誠走上前,伸出手指戳了戳。
很硬。
他又用拳頭捶了一下,紋絲不動,拳頭反而震得生疼。
他眼神一凝,抄起旁邊的一柄鐵錘,對著牆麵,卯足了勁,狠狠砸了下去!
“當!!!”
一聲巨響,火星四濺!
鐵錘被高高彈起,震得張誠虎口發麻,手臂一陣酸軟。
而那麵牆上,僅僅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白點。
采石場內,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著嘴,死死地盯著那麵牆,仿佛在看什麼鬼神造物。
“我的娘啊!”一個士兵喃喃自語,打破了寧靜,“這他娘的是石頭嗎?不,比石頭還硬!”
張誠也呆住了,他撫摸著那麵牆粗糙而堅硬的表麵,手掌都在微微顫抖。
他終於明白,殿下為什麼說,這東西能讓幽州城固若金湯了。
就在這時,薑恪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看來,成功了。”
眾人回頭,隻見薑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一絲滿意的笑容。
“殿下!”張誠激動地跑過去,聲音都變了調,“神物!這真是神物啊!”
“這不是神物,這叫水泥。”薑恪拍了拍他的肩膀,“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兩班倒,人歇火不歇,給本王全力生產這種水泥!”
他走到那麵矮牆前,用手感受著那份堅實,眼中的光芒越發熾烈。
他轉身,對著張誠下達了最後的命令,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讓天地變色的冰冷和瘋狂。
“用最快的速度,把南城門給我用這東西從裡到外加固一遍。還有,在城牆內側,對著城垛的位置,給本王用這水泥,秘密壘起十座箭塔。”
“不用考慮美觀,不用考慮形製,本王隻要它夠高,夠結實!”
薑恪的目光,投向了黑風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一張天羅地網,正在悄然布下。”
“本王,等著他們來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