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男人必須要乾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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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宋念初差點沒被穆時安這句話給嗆死。

他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不是說現在的人都很含蓄內斂的嗎?

前有吳正貴給她塞小黃書,後有穆時安跟她說輕點。

她可真是個黃花大閨女,兩輩子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呢。

這麼對她,合適嗎?!

“你家在哪個方向?”穆時安卻絲毫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那話有什麼不對勁,神情自若的又問了一遍。

“……這邊。”宋念初稍稍收斂了下情緒,轉身在前麵帶路。

回到家。

吳正貴和吳大嬸已經幫忙把她的屋子收拾了一遍。

大門和窗戶上都貼上了鮮紅的喜字,終於是有了幾分結婚的感覺。

吳正貴看著穆時安乖乖的跟著宋念初回來了,臉上的笑意怎麼也遮掩不住了。

“回來了就好,阿初家裡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了,以後這就是你們倆人的家。”吳正貴說著看向穆時安,“你好好跟著阿初,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絕不會讓你餓著的,我等著明年來喝你們倆孩子的滿月酒。”

吳正貴這番話實在是有點不含蓄,哪怕是一貫沉穩的穆時安,聽到孩子的滿月酒,臉上也多了幾分不自然,但還是強撐著跟吳正貴道了謝。

“好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洞房花燭夜了,老婆子,我們回去吧。”吳正貴示意了一眼吳大嬸。

“好。”吳大嬸笑嘻嘻的看了眼穆時安,這小夥子生的確實俊朗,配得上他們阿初。

兩人離開後,還特意給他們關上了院門。

人都跟著自己回家了,宋念初也沒什麼好害羞的了,帶著人進了堂屋。

從神龕上拿了三支香遞給穆時安。

“這是我爸,喝不到你的茶了,就給他上炷香吧。”宋念初開口。

穆時安連忙接過,恭恭敬敬的給宋父上了三炷香。

“……爸,我會好好待阿初的。”穆時安神情認真,就像是在宣誓一樣。

宋念初眉頭挑了下,想提醒可不要隨便糊弄這老頭,要不然晚上真會入夢追著你揍。

但人都已經把話說完了,再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

宋念初也點了三炷清香,插在了香爐裡。

做完這些後,才看向穆時安。

“我家裡隻有我一個人了,這邊是我住的房間,那邊是我爸以前住的房間,還有一間用來推放雜物了。灶房和洗澡房都在外麵,我這也沒什麼規矩,家裡的東西你都可以用,隻是用完一定要放回原位。”

“還有,我這個人比較愛乾淨,你每天都得洗澡,要不然不準上床。”宋念初叮囑著。

畢竟這也是以後要跟她過日子的人,這些事情總要提前說清楚。

這個時代醫療條件不發達,男人不乾淨,最後受苦的隻會是女人。

“我記住了,還有其他的嗎?”穆時安開口。

“暫時就隻想到這麼多,以後想到彆的我再跟你說。”宋念初本身也不是個瞎講究的人,在意的也就是人弄乾淨點。

“好。那我先把東西放進屋裡。”穆時安點了點頭,提著自己的小袋子進了臥室。

宋念初的臥室不大,裡麵隻有一張小床,一個櫃子,以及窗前的一張書桌。

這些東西都是家裡傳下來的老物件,不過宋念初收拾的很乾淨,如今每個地方都貼了紅色的喜字,看上去倒是多了幾分溫馨。

“你慢慢收拾,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宋念初站在門口衝穆時安說了一句。

“我幫你吧。”穆時安立馬放下袋子準備跟她一起去。

“不用了,怎麼說你也是第一天進我家的門,好好休息吧。”宋念初擺了擺手,人一個大男人入贅到她家想來心裡是不舒服的,怎麼還能讓人乾活呢。

宋念初去了灶房,把今天白天處理的那條巴沙魚拿了出來。

他們清河漁村最不缺的就是魚肉,隻是這東西不會處理的,吃起來會有些海腥味。

但也好過很多地方了,畢竟眼下這個光景,彆說是魚肉了,就連野菜樹根都是要搶著吃的。

宋念初拿起菜刀,利落的片出了一盤巴沙魚肉。

又從米缸裡舀了一些米放進鍋裡,打算弄一個魚片粥。

鮮香又果腹,做晚餐最好不過了。

不到半個小時,宋念初就端了一鍋熱騰騰的魚片粥進了堂屋。

“那個……”宋念初想叫穆時安出來吃飯,卻又想起自己好像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隻聽他媽叫他安兒。

可她這麼叫有點不合適吧。

“我叫穆時安。”穆時安聽到聲音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穆時安?倒是個好聽的名字。”宋念初看了一眼穆時安那張臉,跟他的臉一樣好看。

“你的全名叫什麼?”穆時安也問了一句。

“宋念初。”

宋念初?

“哪個念哪個初?”穆時安在腦海裡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

“念念不忘的念,最初的初。”

“念初,念念不忘,初心不改,好名字。”穆時安柔聲。

“我爸瞎取的,先吃飯吧。”宋念初給穆時安盛了一碗魚片粥。

粥的米香混合著魚肉的鮮香,勾的穆時安肚子裡的饞蟲頓時就不安定起來。

自從家裡出事後,他就再也沒吃過一頓飽飯。

原本啃點窩頭也能撐下去,可這會兒看著麵前鮮香的魚片粥,就怎麼也按捺不住了。

“謝謝。”穆時安道完謝,拿起勺子就開吃。

卻忘記這粥可是剛剛盛出來的,燙的很,一嘴下去,五官都被燙得皺在了一起。

“吃這麼急乾什麼,趕緊吐出來。”宋念初催促。

穆時安卻搖了搖頭,緩了一會兒全部都咽了下去。

“這都是糧食,不能浪費。”穆時安以前從來都不知道人餓起來會那麼難受。

半夜輾轉難眠,隻能大口大口的灌冷水,可胃裡仍然火燒一樣的難受。

與那樣的感受比起來,燙一下簡直是不可言喻的幸福。

宋念初看他這樣子也能猜到他之前過得有多辛苦。

畢竟下放下來的人,沒幾個能熬得住,他們清河漁村旁邊的山頭上,這些年多了好幾處沒有墓碑的新墳,全都是跟穆時安一樣下放下來的。

有些是被餓死的,有些是熬不下去自殺的。

終究最後都成了一捧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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