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林婉晴和張家幾個人一起回了林公館。
一進門,林婉晴就開始給她們立規矩。
“你們站好,我有事情要說。”
“張國棟的事情,我想周廠長應該也知道了。”林婉晴優雅地往沙發上坐去,翹著二郎腿看著她們。
張媽和楊愛花並排站著好,大氣都不敢喘。
“這個事情可大可小,要是廠子追究起來,張國良的工作那肯定要完。”
林婉晴的話音一落,楊愛花立馬倒吸一口氣,“弟妹,國良不能沒有工作啊!”
林婉晴挑眉,“所以,你們要乖乖聽話,要不然我鬨起來,這個事情可就壓不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楊愛花目光閃爍,有些六神無主,“你說啥就是啥,我聽你的。”
林婉晴把視線投向張媽,張媽也趕緊點頭表示,“我,我今,今後也聽你的。”
“行。”林婉晴滿意的一笑。
“你們畢竟是林公館的下人出身,之前乾過什麼也算得心應手。”林婉晴轉了轉自己的手腕,笑眯眯地說:“那就重新乾起來吧。”
“畢竟傭人不讓用了,家裡人伺候我,彆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楊愛花和張媽是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在林家翻身成主人了,這一句話就又把她們打回了下人?
但是她們不敢反駁,也不敢不答應,生怕林婉晴把張國棟給送進局子去,也怕林婉晴去找周廠長讓他給張國棟使絆子。
誰叫張國棟那玩意不爭氣,讓林婉晴抓住了小辮子呢!
倆人隻好不情不願地答應。
“從今晚往後,三個樓層都要仔細打掃。”林婉晴伸出手指擦了下茶幾下麵的地板道:“任何地方都不能有灰塵。”
張媽和楊愛花不敢有異議,壓著心頭的火氣點頭說:“知道了。”
林婉晴對著她們挑釁地笑了又笑,倆人就那麼臊眉耷眼地站著。
“為了讓你們儘快適應之前的生活,從今天開始就立規矩吧。”
林婉晴抱著肩膀給她們訓話,之前那副大小姐的架勢又回來了。
給下人站規矩純粹是為了磨人性子的,林家體恤下人,自然不搞這一套,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們沒聽過。
一聽說立規矩,張媽和楊愛花的臉都白了。
“小,小姐,這可都是封建糟粕!現在可不興這些啊!”張媽嚇得咽了咽唾沫。
“你們又不是下人,是我親人,親人之間的事情怎麼能說是封建糟粕呢?”林婉晴笑著走到餐桌前,拿了一個碗轉身放在了張媽的頭頂上。
“碗不能掉下來,雙手張開,你就先這麼站著吧。”
張媽僵直了後背,趕緊張開雙臂,抬平,一動不敢再動。
以為沒自己啥事的楊愛花剛喘了口氣,林婉晴的視線就朝著她看了過去。
她趕緊屏住呼吸,站直了身子。
林婉晴指著她道:“你紮馬步吧。”
“我,我們明天還要上班呢。”楊愛花哭喪著臉說:“要是上班沒精神,耽誤了工作,怎麼辦?”
“耽誤了工作就彆乾了唄,正好還給我。”林婉晴微微一笑,“這不更好?”
楊愛花忙不迭地岔開了腿蹲起了馬步,她不知道林婉晴是真的想要回她的工作,還是威脅她,但是不管是哪種,現在她都不想得罪了林婉晴。
林婉晴重新坐回了沙發上,歪歪扭扭地躺著,看看報紙,吃吃水果,怎麼自在怎麼來。
再看楊愛花和張媽,已經雙腿雙臂打顫,滿頭大汗了。
林婉晴親自看著,她們就算是想偷懶也偷不了,隻好在心裡一個勁地嘀咕,罵林婉晴閒得沒事乾,盯著她們乾啥!
張媽的雙臂酸疼得厲害,保持平衡根本做不到,一會的功夫倆手臂呼扇的就像是扇子一樣了。
“堅持住。”林婉晴抬手指了指她,“要不然重新計時。”
張媽絕望地閉上眼,咬住了嘴唇。
一旁的楊愛花實在是頂不住了,喘著粗氣一屁股癱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腿,“哎呦,哎呦”地叫喚。
林婉晴隻是抬了抬眼皮,道:“重新蹲好。”
楊愛花口乾舌燥,嘴唇發白,被汗水打濕的頭發一縷一縷地貼著臉頰,狼狽至極。
她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試探地問:“我能喝口水不?”
林婉晴搖搖頭,“不行。”
楊愛花看著林婉晴的眼睛恨不得冒火。
上一世,楊愛花和張媽就是這麼折磨她的。
夏天最熱的時候,讓她去院子除草,說是讓她嘗嘗勞動人民的生活,才能和勞動人民打成一片。
她們坐在陰涼處,喝著冰鎮汽水吃著西瓜,悠閒地看著她,還時不時地奚落她幾聲。
當時的她已經被曬得發暈了,嗓子裡像是插進去了一根燒紅的炭,喘口氣都覺得疼的撕心裂肺,她祈求著要口水喝,她們也是這樣搖搖頭,然後說:“不行。”
“嬌小姐就是嬌小姐,乾這麼一點活就受不了,今後還怎麼融入這個家?”
林婉晴現在自然要加倍奉還。
“明天中午,你們去給我家果園打打農藥吧。”
林婉晴笑著說:“記住,是你們親自乾,我會讓人去看著你們的。”
那笑在楊愛花和張媽看來婉如惡魔。
林家在郊外有一處果園,雖然說已經上交了國家,但是門衛還有打理的人都是林家從前的工人,所以每年豐收,林婉晴總是會收到不少的新鮮瓜果和蔬菜。
打農藥這個活可有說法了。
為了防止農藥噴身上,打農藥的時候要穿不透風的雨衣,就連頭帽子,口罩都要戴上。
平時打農藥,大家都是挑涼快些的時候去,若是正午,你想想看,夏天,太陽底下穿雨衣,還要乾活,這不是純折磨人麼?而且那果園有足足十幾畝!
一想到明天會受到怎樣的罪,楊愛花和張媽倆人腦子就開始發蒙了,仿佛已經提前置身於火爐。
林婉晴放下手中的報紙,站起身道:“行了,今天就先這樣吧,趕緊收拾收拾家裡,已經臟得沒眼看了。”
站規矩的倆人瞬間就往地上躺去,是真的一秒都堅持不住了。
倆人大喘著氣,四仰八叉地癱在地上,活像是一條死魚,眼珠子不甘心地死死地盯著林婉晴,就期待著她能趕緊走。
在她們的期盼中,林婉晴慢悠悠的起身,走了幾步,突然又是一個轉身,對著她們笑。
那笑很滲人。
笑得倆人汗毛都立起來了,林婉晴她又想乾啥?
“明天我請朋友回家吃飯,麻煩你們張羅一桌飯菜。”
“就做脫骨魚,雪衣豆沙還有梅菜扣肉吧。”
吃!吃!吃!到時候吃死你!
張媽一聽林婉晴這麼說,已經做好打算了,到時候往裡使勁吐口水,再來點瀉藥,讓她們全都拉地脫水!
惡心死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