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扶了扶金絲眼鏡，目光在照片上停留片刻：“你們打聽那個老瘋子乾什麼？”
“老瘋子？這麼說你們見過他！”葉淩快步上前。
經理扯了扯歪斜的領結，沒好氣地說：“何止見過！三天前半夜，這老東西渾身酒氣闖進來，非要喝1946年的山崎威士忌。我告訴他那酒三十萬一瓶，他直接把破碗往桌上一砸！”
“他沒付錢？”趙峰眼神一凜。
“付錢？”經理冷笑一聲，“保安要趕他走，他就撒酒瘋，把鋼琴上的樂譜全點著了！最後我們把他轟出去了！”
“那你知道他現在去哪了？”
“二位要是沒彆的事，就趕緊走！”經理不耐煩地瞥了眼門口的保安：“我們還有正經生意要做。”
趙峰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支票簿，快速寫下一串數字後撕下遞給經理：“這是賠償鋼琴和樂譜的錢。老酒鬼的事我們會負責到底，也希望他再度出現的時候，你能夠聯係我。”
經理看著七位數的支票，臉色緩和下來：“早這樣不就好了？我要是再看到那個老瘋子，一定聯係你們。”
走出酒吧，葉淩忍不住問：“為什麼要賠錢？東西又不是我們破壞的。”
“這是誠意。”趙峰望著街道上閃爍的霓虹，“老酒鬼留下的線索太重要，不能因為錢的問題斷了追查。”
街道上的霓虹燈牌交相輝映，趙峰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陷入沉思。
就在這時，葉淩突然停下腳步，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總不能全網搜尋老酒鬼這個人吧？京都這麼大，網絡用戶數以千萬計”
趙峰卻突然輕笑出聲：“全網搜尋，也不是不可以。”
葉淩猛地轉頭，驚訝地看著他：“你是認真的？”
趙峰沒有回答，而是掏出手機，熟練地打開直播軟件。
隨著屏幕亮起，熟悉的界麵出現在眼前，他深吸一口氣，點擊了開播按鈕。
幾乎是瞬間，直播間的彈幕開始瘋狂滾動。
“峰哥！好久不見！還以為你退網了！”
“峰哥終於開播了！想死我們了！”
“嗚嗚嗚峰哥是不是把我們忘記了！”
看著滿屏的留言，趙峰清了清嗓子，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兄弟們，今天開播，是想請大家幫個忙。”
趙峰將老酒鬼的照片展示在鏡頭前：“這個人，在京都各大酒吧出沒，灰白胡子，嗜酒如命。如果你們誰見過他，或者有相關線索，立刻私信我。提供有效線索者，必有重謝！”
彈幕突然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又炸開了鍋。
“這老頭看著就不簡單！峰哥在調查什麼？”
“放心！交給我們！京都大大小小的酒吧我熟，明天就幫你打聽！”
“全網搜尋？這波操作666！峰哥帶我飛！”
霓虹在夜幕中明明滅滅，趙峰在直播間互動，手機屏幕上的彈幕不停滾動。
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從巷口跌撞而出，“咚”地撞進趙峰懷裡。
紮著歪扭馬尾辮的小女孩仰起臉，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大哥哥，救救我奶奶！我奶奶快不行了”
直播間瞬間炸開了鍋：
“這孩子看著好可憐！”
“峰哥彆上當，八成是陷阱！”
“先問清楚情況啊！”
葉淩蹲下身，小心扶住女孩顫抖的肩膀：“小朋友，慢慢說，奶奶怎麼了？”
“奶奶咳血，躺在床上動不了”小女孩哽咽著，臟兮兮的小手死死揪住趙峰衣角：“白胡子爺爺說，找到這位哥哥就能救奶奶！”
小女孩摸出張皺巴巴的紙條，遞給趙峰。
趙峰展開紙條，上麵寫著歪歪扭扭字跡：“小友，幫我救個人。”
彈幕瞬間被驚歎號淹沒。
“峰哥，順藤摸瓜揪出老酒鬼！”
“先穩住小女孩！”
趙峰環顧四周，根本沒有看到老酒鬼的身影。
可惡，剛才老酒鬼一定在附近的。
“老酒鬼有沒有說怎麼救你奶奶？”趙峰讓自己平靜下來。
小女孩搖頭，眼淚啪嗒掉落：“他隻說大哥哥能救我奶奶，其他的都沒說。”
葉淩與趙峰對視，兩人眼底皆是警惕。直播間的建議刷得飛快：
“報警！”
“多帶點人手！”
“安全第一啊！”
趙峰握緊雙拳，對著鏡頭沉聲道：“粉絲們，人命關天，我必須去！”
趙峰轉頭對小女孩說：“彆怕，我們現在就去救你奶奶。”
小女孩給趙峰葉淩指路，三人立即出發。
城西爛尾樓的鐵門鏽跡斑斑，趙峰推開門，腐木與鐵鏽的氣息撲麵而來。
直播間鏡頭隨著他的動作劇烈晃動，滿屏彈幕。
“這地方看著好陰森！”
“峰哥小心埋伏！”
當鏡頭掃過牆角發黴的床墊、布滿蛛網的吊燈時，質疑聲突然多了起來：“等等，小女孩說奶奶在家咳血？這破樓哪像住人的地方？”
“對啊！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根本不像長期居住的痕跡！”
每走一步，都有細碎的牆皮簌簌掉落，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二樓的房間虛掩著，昏黃的手電光透過門縫漏出。
趙峰示意葉淩守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後猛地推開門，隻見破舊的床墊上，一位老婦人靜靜躺著。
即便歲月在她臉上刻下深深皺紋，即便蒼白的臉色掩蓋了血色，那挺直的脊梁、優雅的脖頸線條，仍能讓人窺見年輕時的絕代風華。
直播間的彈幕瘋狂滾動：
“這老奶奶氣質絕了！年輕時肯定是大家閨秀！”
“她說的‘他’是誰？和老酒鬼什麼關係？”
“救命！感覺要揭開大秘密了！”
“奶奶！”小女孩掙脫趙峰的手，撲到床邊。老婦人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趙峰身上，渾濁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光亮。
她抬起顫抖的手，聲音微弱卻堅定：“你來了，你和他年輕時，真像啊！”
趙峰快步上前，握住老人冰涼的手：“您認識老酒鬼？說我像老酒鬼年輕模樣？”
老婦人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不是老酒鬼，他是，咳咳咳！”話未說完，劇烈的咳嗽便讓她蜷縮起來，指縫間滲出的血沫竟是銀白色。
直播間陷入短暫死寂後，彈幕如炸開的油鍋般沸騰。
“她咳血的樣子太可怕了，絕對是絕症晚期！”
“這喘氣聲都弱成這樣，感覺隨時要斷氣……”
“銀白色的血根本不是正常症狀，醫生快出來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