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舟最後那句質問,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狠狠紮在蘇晚晴的心口。她被那充滿暴戾、失望和被背叛的眼神釘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間凍結。手機屏幕上,那張在昏暗影院裡被徐若年強行擁入懷的照片,像一道刺目的閃電,劈開了她混亂的記憶和此刻的恐懼。
“我……”她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得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胃部的翻攪因為巨大的情緒衝擊變得更加劇烈,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中午吃的那些食物太雜了,晚上還吃了火鍋,本就不舒服的她,因為顧沉舟的質問變得臉色慘白,身上也細細密密的開始像針紮一樣的疼。
她看著顧沉舟眼底翻湧的、幾乎要吞噬一切的墨色風暴,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痛得她微微蜷縮了一下身體。“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破碎的哭腔,急切地想要解釋。
“不是我想的那樣?”顧沉舟的聲音像是風暴襲來的前奏,他將手機屏幕幾乎要懟到她的鼻尖,“蘇晚晴,你告訴我,我的眼睛看到的是什麼?是幻覺嗎?是他強迫你,還是你自願投懷送抱?!” 他胸腔劇烈起伏,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生疼,也禁錮得她動彈不得。顧沉舟此刻被濃烈的怒火和占有欲蒸騰得滾燙,充滿了整個車廂,壓迫得她幾乎窒息。
“我沒有!”蘇晚晴的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地滾落下來,屈辱、恐懼、委屈和身體的不適交織在一起,讓她渾身都在發抖,“是電影!電影裡那個男人推他妻子下懸崖……那個笑容……很像張楚!我害怕!我嚇到了!他突然就……”她急促地喘息著,試圖平複翻騰的胃液和混亂的思緒,“他突然就抱過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我掙紮了!小滿可以作證!她就在旁邊拉我!是他……是他強行抱我的!”她語無倫次,眼淚大顆大顆地砸落。
“強行?”顧沉舟的灰眸眯起,危險的光芒在其中閃爍,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淚眼模糊的臉,“他強行抱你,你就讓他抱?蘇晚晴,你的手呢?你的力氣呢?你還穿這麼短的裙子見他,你私底下是不是也和他有往來?”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每一個字都像鞭子抽打在她心上。他不是不信她,而是被那張照片、被徐若年那副偽善的嘴臉、被自己這兩個月小心翼翼卻仿佛被輕易取代的恐慌徹底激怒了!更讓他憤怒的是,她竟然讓自己置身於那種境地!穿著超短裙和學長去電影院看電影,吃爆米花,涮火鍋,在步行街逛街,在奶茶店和下午茶,這些在他認為隻有情侶才會一起去的地方,而她和徐若年在一起,林小滿發給他的所有的照片正好都巧妙的避開了徐若年的身影。
“我……”蘇晚晴被他吼得渾身一顫,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淚水流得更凶了。
是啊,她當時為什麼沒能第一時間推開?是恐懼讓她瞬間僵硬了嗎?還是潛意識裡,對“學長”這個身份殘留的一絲信任讓她遲疑了?
她無法辯解,隻能無助地搖頭,抽泣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當時太害怕了……那個場景……我控製不住……” 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他滔天的怒火麵前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如紙,胃裡一陣劇烈的翻攪讓她忍不住痛苦地捂住了胃部。
看到她這副痛苦虛弱的模樣,顧沉舟眼底翻騰的暴戾和怒火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驟然凝滯了一瞬。她蒼白的臉,額角的冷汗,捂住胃部的手,還有那止不住的眼淚……都在無聲地控訴著他的粗暴。一股尖銳的刺痛混合著鋪天蓋地的懊悔狠狠攫住了他!他在乾什麼?他把她從廢棄工廠的恐懼裡救出來,不是為了現在這樣對她興師問罪,讓她在自己懷裡恐懼顫抖的!
然而,徐若年那張帶著虛偽溫柔笑意的臉,還有照片裡他環在她腰間的手,依舊像毒蛇一樣盤踞在他腦海裡,啃噬著他的理智。占有欲和怒火並未完全熄滅,隻是被強行壓抑,轉化為另一種更深的、更灼熱的情緒。
“你不知道?”顧沉舟的聲音低了下去,卻更加沙啞危險,捏著她下巴的手緩緩鬆開,指腹卻帶著滾燙的溫度,用力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水,力道重得幾乎要擦破她細嫩的皮膚,“你不知道徐若年對你存了什麼心思?你不知道他處心積慮製造偶遇是為了什麼?你不知道他今天這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背後的深意?” 他的質問一句比一句低沉,一句比一句逼近,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帶著濃烈的雪鬆香和未散的怒意。
蘇晚晴被他逼得無處可逃,顧沉舟的大手擒住她的腰窩,下半身固定在顧沉舟的身上,原本旖旎曖昧讓人臉紅的姿勢,此時卻變成蘇婉晴的牢籠,她想掙紮,可是顧沉舟力氣太大,她掙不開。
隻能被動地承受著他滾燙的視線和氣息,而他的指控像針一樣紮在她心上。
徐若年的心思……她並非完全遲鈍。從前在學校,他作為學長確實對她頗為照顧,眼神也帶著欣賞。但她一直保持著距離,從未給過任何超越學長學妹關係的暗示。這次偶遇,他的關切確實很明顯,電影院裡的舉動更是越界……可她真的沒料到他會如此……。
“我……我以為他隻是學長……是關心……”她囁嚅著,聲音細若蚊蠅,帶著濃重的顫音。
“關心?”顧沉舟冷笑一聲,那笑聲裡充滿了諷刺和一種被侵犯領地的野獸般的低咆,“他關心的是如何趁虛而入!關心的是如何在你最脆弱的時候,用他那套虛偽的溫柔打動你!他以為他是誰?他憑什麼碰你?!” 最後一句幾乎是低吼出來,他箍在她腰間的手臂猛地收緊,將她整個人更緊密地按向自己堅硬的胸膛。
兩人身體緊密相貼,隔著她單薄的衛衣和他挺括的西裝,蘇晚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裡那顆心臟狂野的跳動,如同擂鼓,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他身上的熱度透過衣料源源不斷地傳來,幾乎要將她融化。而更讓她心驚肉跳的是,她清晰地感覺到了身下男人身體的變化——那不容忽視的、灼熱的、充滿侵略性的堅硬,正緊緊地抵著她腿間的柔軟!
蘇晚晴被這一變化羞得滿臉通紅,又驚又怕,身體僵在那裡,連抽泣聲都戛然而止。顧沉舟也意識到了兩人間曖昧的姿勢,他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
“蘇晚晴,你隻能是我的。”他聲音沙啞而低沉,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以後,不準再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
“顧……顧沉舟……”蘇晚晴驚恐地睜大了眼睛,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顧沉舟的一隻手從腰間撫到她露在外麵潔白細膩的大腿根,不輕不重的開始揉捏她的軟肉,這代表著什麼蘇晚晴再明白不過。這個姿勢本就曖昧至極,他身體的變化更是讓她瞬間明白了什麼。昨晚在廚房裡被他刻意壓下的欲念,此刻在醋火和怒火的催化下,如同被點燃的乾柴,轟然燃燒!她開始劇烈地掙紮,雙手抵住他滾燙的胸膛,想要從他腿上逃離,“放開我!你放開!”
她的掙紮如同在烈火上澆油。顧沉舟的眼神徹底暗了下去,如同最深的夜,裡麵翻湧的不再僅僅是怒火,而是更原始的、更洶湧的、幾乎要焚毀一切理智的欲望!他禁錮著她腰肢的手臂像鋼鐵鑄就,紋絲不動。另一隻手則猛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勺,阻止了她任何逃離的可能。
“放開?”他低啞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磨出來的,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磁性,滾燙的唇幾乎貼上了她顫抖的耳垂,“蘇晚晴,你欠我的,該還了。” 話音未落,他不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滾燙的、帶著懲罰意味的吻,如同狂風暴雨般,狠狠地攫住了她因為驚懼而微張的唇瓣!
“唔——!” 蘇晚晴所有的驚呼和掙紮都被他強勢地堵了回去。這不是昨晚廚房裡那個帶著試探和溫柔的吻,而是充滿了掠奪、占有和懲罰的侵略!他的舌霸道地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瘋狂地掃蕩著她口腔的每一寸領地,吮吸著她的舌尖,吞噬著她所有的呼吸和嗚咽。雪鬆的冷冽氣息混合著他身上滾燙的男性荷爾蒙,如同最烈的酒,瞬間將她淹沒。
蘇晚晴的大腦一片空白。恐懼、委屈、身體的不適,甚至剛才的解釋,所有的一切都被這個狂暴的吻衝擊得七零八落。她隻能被動地承受著,被他禁錮在懷裡,承受著他如同暴風驟雨般的索取。他的吻帶著一種毀滅性的力量,仿佛要將徐若年留下的所有氣息、所有痕跡,都從這個吻裡徹底抹殺、覆蓋!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蘇晚晴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肺部的空氣被徹底榨乾,眼前陣陣發黑。她的掙紮變得越來越微弱,最終隻能無力地攀附著他的肩膀,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身體深處,一種陌生的、被強行點燃的酥麻感,混合著恐懼和無法抗拒的生理反應,讓她渾身發軟,控製不住地輕輕顫抖。
終於,在蘇晚晴覺得自己快要暈厥過去的時候,顧沉舟才稍稍退開些許,結束了這個幾乎要奪走她呼吸的深吻。但他並沒有放開她,額頭依舊抵著她的,鼻尖相觸,灼熱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狹小的車廂裡充斥著令人麵紅耳赤的曖昧水聲和他們粗重急促的喘息。
蘇晚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眼神迷離渙散,嘴唇紅腫,甚至被他的粗暴咬破了一點皮,滲出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她像一隻被徹底馴服的小獸,軟軟地靠在他懷裡,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隻有身體還在因為缺氧和強烈的刺激而微微顫抖。
顧沉舟的灰眸沉沉地鎖著她這副被自己狠狠“懲罰”過後的脆弱模樣,眼底翻湧的欲火並未平息,反而因為她的柔順和唇上那抹刺眼的紅而燃燒得更加熾烈。他指腹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迷戀,輕輕摩挲著她紅腫的唇瓣,拭去那一點血跡,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現在,知道錯了嗎?” 他的氣息依舊灼熱地噴在她的唇上,帶著未儘的餘韻和更深的、危險的暗示。
蘇晚晴被他困在懷裡,跨坐在他腿上,清晰地感受到那抵著自己的堅硬熱度絲毫未減,而她現在的心情沒有悸動和情欲,胃部的不適讓她身上冒出細密的冷汗,心裡的委屈無處發泄,她突然覺得剛才的吻讓她很是難堪,眼淚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顧沉舟以為會等來懷中人認錯或者蘇婉晴會哄一哄她,沒想到蘇婉晴哭的很是傷心,仿佛受委屈的人是她,可明明應該生氣的人是他才對。
蘇婉晴終於忍不住,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掙脫她的禁錮,打開車門朝林小滿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