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倫的大門其實根本沒有關。
他從房間來到小院就看到了冷清秋提著那兩個罐頭,另外一隻手拿著一筒像月餅一樣的東西,就站在大門口沒有進來。
“罐頭不喜歡嗎?”
他來到大門口做了個手勢,把冷清秋給迎了進來。
“不是,是我們打不開。”
“我的,我的錯。
對了,你們這個瓶子還要嗎?
如果不要的話,用個剪子在上麵戳個孔,就可以很輕鬆的打開。
如果要的話,那我來幫你們打開一下。
這個瓶子旋緊以後密封性能還是很不錯的,放放白糖或者茶葉之類的也是可以的。
平時也可以把涼白開或者冷掉的茶水放在裡麵,不會漏水。”
張伯倫問道。
“這麼好,那就留下來吧。”
冷清秋點了點頭。
“對了,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稻香村的桃酥,味道還可以,也算是恭賀你喬遷之喜了。”
“謝謝!”
張伯倫接過東西以後,雙手十指穿插,掌心處對準罐頭瓶的蓋子,向中間用力一擠壓。
隻聽輕微的嗤一聲,然後他就輕鬆的用三個手指,把罐頭瓶蓋給打開了。
另外一個也是同樣的操作。
之後他又把兩個瓶蓋給擰緊了。
“現在就很好打開了,因為罐頭裝瓶的時候,裡麵的東西還是燙的,等冷卻了以後,內部的氣體壓強就會比外麵的大氣壓要小,形成一種半真空的狀態。
馬德堡半球實驗知道吧?
這就是同一個原理。”
張伯倫把兩個罐頭地還了回去,同時解釋道。
“原來如此,使大氣壓把瓶蓋緊緊的壓在了下麵的瓶體上麵,怪不得死活都打不開。”
冷清秋在仁德女子中學上高中。
雖然她主修的是古典文學,但這畢竟是一個新式學堂,對於賽先生和德先生也是有所了解的。
“張大哥,你是在打掃衛生吧,看你這臉上黑的,要不我幫你一起。”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這都快兩個小時了,我才把一個房間大致打掃的能住人了,還有一個房間,我都打算過幾天再開始打掃,太累了。”
“你們男人出大力氣的活比較在行一點,像這種比較精致的小活,容易傷身,打掃用的東西呢。”
冷清秋把兩個罐頭放在了院子的小石桌上,然後撿起了袖子。
張伯倫拿來了一個雞毛撣子交給了她。
“我到房間裡麵還有點事收個尾,要不你就先去小房間把灰和蜘蛛網掃一掃吧。
順便把這個帽子戴上,要不然頭發臟了,洗起來麻煩。”
超時空小超市裡麵有無紡布做的一次性帽子,一次性口罩之類的東西。
他把這兩樣東西也交給了冷清秋。
“差點忘了,我能知道姑娘的芳名嗎?”
“我叫冷清秋。”
“好名字。”
接下來張伯倫還是繼續在大房子裡麵折騰,冷清秋則是在小房間裡麵開始打掃了起來。
有一說一,女孩子還是比較細心一點,角角落落都打掃到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
兩個房間都打掃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了。
冷清秋那張像是剛剛剝了殼的雞蛋的臉,也跟小花貓差不多了,即便戴了口罩。
看到她的樣子,張伯倫都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張大哥你笑什麼?”
冷清秋有些疑惑不解。
“你自己看吧。”
他掏出來了一麵那種最土的塑料邊框的圓鏡子,直徑是20厘米的,遞給了冷清秋。
她接過來對著鏡子一看,自己現在灰頭土臉的,而且臉上是剛才用手擦汗的時候,有了幾道汙痕,看上去的確像隻小花貓,她自己都笑了。
“冷清秋,這忙不能讓你白幫,剛好我這還有一點巧克力,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吃甜的,太膩了,聽說你們女孩子都比較喜歡吃甜的,你能幫我吃掉嗎?”
他走進了屋子裡麵,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碗裝的德芙巧克力。
就是小碗的,18條裝的那種。
其實冷清秋小的時候是吃過這些好東西的。
那個時候她父親還在世。
當時在常州的時候,他們家算不上什麼豪門,但也是書香門第。
他父親是一個典型的江南文人。
生活還是過得挺富裕的。
這個時候她就挺喜歡吃巧克力的,隻是覺得巧克力有點苦,但回味很香。
現在的巧克力基本都是黑巧克力,可可脂的含量很高。
味道特苦。
“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彆的優點,就是喜歡樂於助人,謝謝你了,張大哥。
我得趕緊回去洗臉洗頭了。”
“應該是我謝謝你。”
冷清秋拿著巧克力,還有兩個罐頭就回去了。
“這小丫頭的脾氣還可以的。
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清冷。”
這個時候他就把大門給關上了。
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能讓彆人看到了。
他從超時空小超市裡麵拿出來了螺絲刀,還有鎖。
給那個小房間把鎖給裝上了。
之後就是把超時空小超市裡麵的東西拚命的往外搬,除了那些體積特彆龐大的,比如說棉被之類的東西,其餘的基本上都搬出來了。
這些東西就是他接下來賺錢用的東西。
可惜他現在手上沒有太多的錢,要不然就租一個小店鋪下來了。
現在嘛,隻能當個貨郎,沿街叫賣了。
那也是明天的事,今天他要先休息一下。
這也是他穿越過來的這一個月裡麵第1次睡一個安穩覺。
再也沒有無孔不入的腳臭和那種汗液發酵之後的酸臭味了。
雖然是夏天,他仍然在炕上鋪了三床被子,然後在上麵放一卷草席。
睡硬床有點難受,骨頭疼。
冷清秋回到自家小院。
自己的母親正在繡著東西,舅舅正在寫對聯。
他們家現在主要就是靠這些東西帶來收入。
當然他舅舅也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工作,那就是小學國文老師,一個月5個大洋。
隻是這點錢連房租都不夠。
他們家雖然還有那麼點存款,但坐吃山空肯定不行,必須要開源。
“怎麼才回來呀,開兩個罐頭要不了這麼久吧。”
宋世卿抬頭,眼神透過近視眼鏡和眉毛之間的縫隙審視著自己的外甥女。
“張大哥送我們東西,我去的時候看到他在打掃,總得幫個忙吧。
要不然就太失禮了。”
“那倒也是,罐頭打開了嗎?”
“當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