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他老婆,也就是你舅母劉氏,根本沒生病,她是裝的!】
裝的?
江叔不善地瞪著他,兩口子裝病打秋風打到盛府來了?
【她為啥要裝病?】
係統:【這劉氏,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崔家重男輕女,她嫁給耀祖之後隻生了個女兒,導致耀祖全家都瞧不起她,各種輕視謾罵就算了,更過分的還要常年遭受他們的各種折磨。】
【比如冬日裡罰跪,雪地裡洗衣,十根手指潰爛流膿,還要被婆婆抽打。】
【還有她婆婆不知道從哪裡求來的送子符,每天燒成灰燼逼著她混著香爐水喝下去,那個東西哪是能喝的?最後導致腸胃潰爛,現在稍微吃點東西就嘔血,崔家人也不管她。】
【還有她女兒,柴妞,你聽這名字也能猜到她在家不受待見,這孩子從懂事起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去年的時候,因為餓狠了,舔了家裡碗裡的油星子,被她爹抄起燒火棍,把腿都給打斷了,罵她作秀給誰看。】
【崔家不舍得給一個小丫頭片子請郎中,就胡亂用木板綁了綁,導致柴妞腿永遠瘸了,她才五歲!】
【還有你這舅父,生了女兒之後就變本加厲,拿著家裡的銀錢去鎮上喝花酒,摟著青樓女子招搖過市,甚至還故意帶回家炫耀,若劉氏敢多說一句,換來的就是拳打腳踢,連她婆婆也支持耀祖,說這是男兒真本色!】
神特媽男兒真本色。
盛昭血液直往上湧,狗東西!!
她看了眼麵前的崔耀祖,懷疑的眼神又看向了江叔。
江叔大驚。
小姐彆誤會啊!這是耀祖一個人的真本色,不是所有男兒的真本色啊!
更不是他的真本色啊!!
不過把自己女兒腿打斷,不舍得醫治,卻拿著錢出去喝花酒?
這還是人嗎?
崔家怕是不知道,現在整個京城的官宦人家都刮起了一股“女兒風”吧?
現在全京城誰家大人不想要一個像他們家小姐這樣的女兒?
他還不知足!?
盛昭:【那他現在想要錢,是良心發現要給劉氏看病?我怎麼感覺不行呢?他都這麼對劉氏和柴妞了,還能籌錢給她治病?】
【宿主,這次你還真的猜錯了!他籌錢是真心實意想給劉氏看病的!】
盛昭覺得難以置信。
江叔覺得匪夷所思。
【咋的?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
江叔:怎麼的?痛改前非,脫胎換骨了?
係統繼續說道。
【才不是呢!劉氏和柴妞兩人這些年的日子實在是過的太苦了,就萌生了和離的想法,她想和離之後帶著柴妞走。】
盛昭暗暗點頭,這確實是條生路。
好歹不用過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誰知道哪天就要被崔家磋磨死了。
【所以是崔家不肯和離,所以劉氏裝病?就是想讓崔家主動和離?】
係統:【宿主聰明!崔家死活不肯簽《和離書》,連休妻也不肯,更不可能讓她帶走柴妞,他們家還打算等柴妞大些了能賣個好價錢呢。】
【所以劉氏想了個法子,她上個月開始每天裝瘋賣傻。】
盛昭恍然大悟,倒是生了幾分好奇心。
【怎麼個裝瘋賣傻?】
江叔都聽得著迷了。
扭著耀祖的手遲遲不鬆開,給耀祖胳膊都整僵硬了。
耀祖敢怒不敢言,以為盛昭在猶豫拿不拿錢出來。
係統:【比如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家裡所有人都睡著了,她就悄悄摸去她婆婆的房間,看著她婆婆的睡顏發笑,給她婆婆嚇得半死。】
噗!
【這招高!多來這麼幾次,這不得給她婆婆嚇出心臟病來啊?】
江叔默默看了小姐一眼,小姐莫不是完全忘記了。
劉氏的婆婆不就是她外祖母嗎?
【她婆婆讓她做飯,她就在粥裡加雞糞,攪勻了給崔家人吃,耀祖剛喝一口就吐了,她抓起來就往耀祖嘴裡塞,說這是送子粥,喝了能生兒子。】
盛昭大腦都短路了。
靠啊!!!
雞糞煮粥?!反向催生?
有點膽識!
【隻要家裡來客人,她就會突然衝出來,抓一把豬糞往對對方身上抹,說要給人驅邪。】
盛昭震驚的無以複加,差點麵部表情就要繃不住了。
好一個糞土外交!
【村裡辦喜事,她就突然衝上宴席,把桌子全掀了,說這桌菜被鬼摸了,吃了要斷子絕孫。】
【現在全村的人都求著崔家趕緊和離,要把劉氏趕出去,崔家暫時還沒鬆口,說還能治,這不,來找你要錢來了嘛!】
盛昭和江叔都在心裡為劉氏默默點讚。
讓崔家社死,又何嘗不是一種死亡呢~
她心裡都對這個劉氏有些佩服了。
真乃女中豪傑!
為了和離,平等的創死每一個人!
她看著眼前等得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耀祖,那這錢還真不能給他了!
劉氏的“病”可不能好!
正打算開口拒絕,係統大叫一聲。
【宿主!我們去崔家吃現場的瓜!我剛剛用係統預測過數據了,這次的瓜可以讓我們把貸款全部還清,還能剩餘不少!】
什麼?!
這一個瓜就能還清貸款了?!還能餘下來積分!
但很快她又立馬蔫了下來。
【不行啊吱吱,我怕我去了劉氏喂我吃雞糞啊!還是算了吧!】
係統一聽,這有什麼?
【宿主,你忘了你有反彈盾了?誰能喂你吃雞糞啊?到時候你注意點,彆在他家吃任何東西,也彆喝任何水不就好啦!】
盛昭歪著小腦袋,認真思考了一會。
【對哦,我有反彈盾】
行!
那就去!
這次的積分獎勵太大了,錯過了晚上都得睡不著覺。
富貴險中求!!
她抬頭看著耀祖,一張小臉真誠無比。
“舅父,舅母生病我心裡也擔心的很,要不我隨你去家裡看看舅母吧,我去給你準備銀錢,五十兩會不會少了點,要不我去取個一百兩,你看夠嗎?”
一百兩!!
耀祖的眼睛都放光,卻故意歎了一口氣。
“你舅母病的很重,一百兩應該勉勉強強,不過給多少沒關係,重要的是這份心意,昭昭你說對吧?”
江叔:裝貨!
得了便宜還賣乖,哼!
盛昭取了銀子,又換了套輕便的常服。
就帶著江叔和耀祖一起坐上了額牛車。
盛昭一人坐在車裡,江叔和耀祖一起坐在軾前,耀祖忍了半天也沒忍住,“昭昭,這車會不會太慢了?”
崔家在近郊的一個村莊,雖說不是很遠吧,但這牛車也太慢了。
到那豈不是天都要黑了。
盛昭拉開車簾,“沒辦法啊舅父,我爹隻準我坐牛車,實在不行你花點錢雇一個馬車。”
耀祖瞬間閉嘴。
四皇子剛從自己心愛的鋪子裡出來,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麵孔,愣了一愣。
仔細一看,哎?那不是盛昭嗎?
她坐著牛車,從簾子裡露出一張期待又興奮的臉來。
看著這牛車是往城外的方向去的,不禁疑惑。
她好端端的去城外乾什麼?
按照她那性子……難道是去吃瓜?!
“快!快!快給我備馬!”
他突然急促的大喊一聲,身旁的侍衛被嚇一激靈,以為有什麼急事,立即去牽馬。
這騎馬的就是比牛快啊!沒一會就趕上了盛昭。
他找準時機從馬上跳下來,一個假摔就摔在了大牛前麵。
江叔:?
耀祖:?
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