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朝堂上的大臣們就又重新爭論了起來。
盛招這才收回疑惑的眼神。
景安帝盯著趙廉,朝他眼神示意。
自己闖的禍自己填!
趙廉很快就反應過來,“陛下,臣思慮再三,還是覺得災情為重,寧可白跑一趟,不可置百姓於水火之中,臣請求陛下允臣親自帶人前往生州。”
盛昭和係統兩兩都懵了,剛才就開了一會會的小差,怎麼局麵還不一樣了?
【這個趙廉怎麼又支持支援了,還要親自去?不會憋什麼壞水吧?】
趙廉心裡苦,但有苦難說,他是真心要去!
沒有壞水!
景安帝心中思量片刻,便下了旨意。
“戶部撥付賑災銀二十萬兩,另調倉米五萬石、藥材三百車,由戶部侍郎趙廉親赴生州督發。”
趙鏈跪下接旨,心中隻想改變生州死城結局,無半分怨言。
“臣,領旨!”
“兵部調遣五百人,由兵部侍郎毛留良親自帶兵前往,凡趁亂劫掠糧食藥材者,可就地正法!凡貪汙賑災物資者,可先斬後奏!”
毛留良聽見自己也要前往生州,麵色顯露出一絲驚慌,快速低下頭,掩飾自己有些心虛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剛剛趙廉還好端端的反對支援生州,為什麼現在又突然要親自前往了。
但聖旨以下,不容拒絕,“臣,領旨。”
太醫院院使方太醫此時正奉詔入殿。
“太醫院擇選醫官十人,藥局郎中二十人一同前往,於生州城外設臨時醫營,收治傳染百姓,每日上報死亡及治愈人數,不得有誤。”
方太醫在來的路上已經聽公公提過生州瘟疫的事情,當即就跪下。
“微臣接旨。”
【咦?聖旨都下了,感覺不是小打小鬨,看樣子是真要援助生州了?怎麼跟生州的結局不一樣,吱吱,你係統錯亂了?】
方太醫聽聞此聲音,頭也不敢抬,隻能用餘光看了看周邊的大人們。
見大人們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更不敢多話。
本想悄悄看下皇上的神情,微微抬頭卻見皇上正盯著他,眼中的警告意味明目張膽,嚇得他腿都哆嗦了一下,趕忙趴了下去。
是個女娃的聲音,這是什麼情況?
想起近日太醫院院判跟他閒聊有提過,皇上特許了盛將軍府的小庶女為官上朝。
那這聲音,難道就是?
心裡思緒萬分,卻不敢回頭看。
係統糾結的聲音傳來,【誒?不對呀?我的數據怎麼會錯呢?難道是因為我們的來到打亂了這裡的發展,所以其他事情也會發生一定的變化?】
盛昭想了一會也懶得想了,【我覺得也是,畢竟原書我都死了,現在居然還做上官了,算了,不管了,生州有救就行了。】
眾人提著的心都掉了下來。
還好小盛大人沒多想。
係統:【不過這些手段還是不能改變生州的結局,這事啊,本就是三分天災,七分人禍。】
眾人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什麼?
陛下這次下的旨意,已經比往年其他有災情的城市準備更充足了許多。
就算立刻出發,還是改變不了生州的結局?
人禍?為什麼說是人禍呢?
【你是說這次鼠疫是人為導致?】
係統:【對呀,說生州謊報災情的事情本就是故意傳來的謠言,當然是有人故意想讓生州滅城啦!而且鼠疫也是被人將病鼠投入生州各大井裡才導致的。】
【我靠!誰這麼壞啊!直接汙染水源,那豈不是防不勝防?】
【可不是嘛,生州地處優越,往年上繳的稅費和糧食數不勝數,你說生州滅城誰獲益最大?】
【難道是敵國?一方麵從內部入手,讓瘟疫蔓延,一方麵從朝廷入手,拖延支援。】
【宿主真棒!就是這樣的,最後呀,生州作為要塞直接亡城,北燕順勢進攻,大景國不到十年就亡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方太醫趴在地上的身子都是抖的。
這小盛大人這麼大膽,直接在朝堂上講亡國?
陛下這都不怪罪?
景安帝此刻臉色陰沉的可怕,如果眼神能化為利劍,趙廉當場就要萬箭穿心而死了。
不到十年大景千秋萬代,難道在他手上要亡了嗎?
趙廉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沒想到他因為一念之差,害的生州亡城,還讓敵國鑽了空子,最後導致亡國。
完了完了,本想做官光宗耀祖,沒想到要遺臭萬年了。
【所以趙廉那傻子是被敵國奸細當槍使了啊,嘖嘖,真是蠢死了!】
趙廉無顏麵對列祖列宗,無顏麵對自己身上的這身官,無顏麵對信任他的皇上。
“陛下,臣罪該萬死!”
【這蠢人又要乾什麼了?】
【誒,其實也不全是他的錯,他隻是被蒙蔽了,其中心裡還是忠心為國的,要怪還是要怪那個兵部的毛留良,他才是北燕來的奸細。】
趙廉前一秒還在感動有人懂他,後一秒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
聽得見心聲的大臣們此刻的震驚無以言表。
毛大人是北燕的奸細?
怪不得剛剛生州急報上來之後,趙廉第一個跳,毛留良緊隨其後。
趙大人是自己蠢,那沒的說。
但毛大人?難道他就是把趙大人當槍使的人?
【北燕的奸細都坐上兵部侍郎的位置了還沒有人發現啊?這國遲早得玩完!這次派人取生州不是蠢人就是奸細,生州能好才怪了,要我說,生州真是倒了大黴了。】
盛懷肅今天上朝已經被自家小閨女練就成了一顆金剛心了。
剛開始聽見她罵文武百官,罵皇帝,他汗流浹背。
現在聽見他罵,隻想鼓掌歡呼!
葛大人正沉浸在即將亡國的震撼中,被旁邊的盛懷肅一把又推了出去。
彆問盛懷肅為什麼隻推他不推彆人。
因為順手。
“!!!”
景安帝見葛大人如此有擔當,暗暗點頭。
“葛大人, 是有何異議?”
葛堯興氣鼓鼓的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盛懷肅,絞儘腦汁的編織借口。
“陛下,臣要參兵部侍郎毛留良是北燕的奸細!他近日頻繁與他國有信件往來,臣偶劫一封信件,上麵所訴毛大人攪亂我大景朝堂,好讓北燕乘虛而入,還指使人前往生州,汙染水源,惡意傳播鼠疫!”
“你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