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這人名叫吳正清,吏部左侍郎,家裡隻有個半癡半傻的兒子,他為了給這獨子謀個官職,花了一兩萬銀子買通考官泄露鄉試考題,現在那傻兒子正好端端的當著知縣呢。】
盛昭瞪大了眼睛,好家夥!
【這個王八蛋,自己兒子官職是買來的怎麼不敢說!我再怎樣也是皇上親下聖旨封的,他到底哪來的臉在這死諫,女子當官總比傻子當官強吧?】
朝堂上有人震驚,也有人憋笑。
這麼一說,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女子當官了……
不知是誰沒憋住,“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景安帝眼神掃過,眾人神情立即恢複如常。
但此話卻在眾大臣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這吳大人兒子的官職竟是買的?還花了一萬兩?
科舉舞弊可是重罪。
況且他哪來這麼多錢?
係統:【還不止呢,此事被一名寒門舉子撞破,吳正清派人偽裝成山匪,直接在進京途中將人截殺,屍首都被大卸八塊,有的丟在河裡,有的丟在山上】
盛昭炸了,怒火“噌”的的一下就被點燃。
【就這種人也配做官?就沒一個人知道上奏?這些大臣們眼睛都長屁股上去了嗎!這都不奏來奏我?】
眼睛長到屁股上去的大人們聽著這話,一聲不敢吭。
盛懷肅偷偷看著這些人的反應又很快收回目光,不敢亂動,就怕一不小心就跟哪個官員對上眼了。
閨女第一天上朝就得罪滿朝文武了,昨天晚上在祠堂上的祈禱怕是沒有一個老祖宗搭理。
係統:【他兒子不通刑名,衙門裡的大事小事完全就是亂來。】
【比如有個女子被丈夫家暴至殘,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去鳴冤,他給人判了個不守婦道,打斷雙腿,讓丈夫將人接了回去,回去之後沒幾天就慘死了。】
【還有個茶商,家裡有兩間鋪子,其中一間被同行惡意燒毀,特意去討個公道。】
【那傻兒子給人判了個黑店當毀,讓那同行把另一家也燒了,茶商舍不得自家祖傳的鋪子,帶著一家妻兒老小活活葬生在大火中】
【還有個當地的富商,強搶民女,被那個女孩年邁的寡婦母親一紙告上公堂,傻兒子認為她家貧困,富商是在幫她養女兒。】
【不僅不懲罰富商,反而讓寡母拿出五十兩銀子給富商作為女兒的日常費用,那寡母哪能拿得出五十兩,當場就撞死在公堂了。】
盛昭此刻已經氣得咬牙切齒了,恨不得當場就撕了這個姓吳的。
【狗娘養的東西,就不怕引發當地民怨嗎!那些遭受不公的人以為知縣是來替他們主持公道的,沒想到卻將他們推向更深的深淵。】
“混賬!”
景安帝突然發怒,吳正清死死趴在地上,以為皇帝就是要力保這個黃毛丫頭。
心裡生出一絲怨懟,黃毛丫頭都能當禦史,他兒子也能當!
他就是要煽動這些文官的不滿,逼得皇帝罷黜這個無知小兒。
盛昭看著麵色不善的景安帝,【皇上還真是打心眼裡賞識我啊,都容不得彆人說我半句不好。】
景安帝:……
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眾大臣偷偷挪動腳步,他們現在隻想離他遠一點,不然等會被波及就完蛋了!
賄賂考官,科舉舞弊,地方父母官是個傻子,不知還有多少冤情!
這事可不小。
景安帝臉色鐵青的看著吳正清,此刻覺得自己讓盛昭來上朝的決定真是明智,這朝堂上的蛀蟲是該好好清一清了。
吳正清見身邊的大臣們都離他遠遠的,不知何意。
皇帝也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他立馬看向第一個上奏此事的禮部尚書張大人,向張大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不是說好聯名上奏嗎!
他都要死諫了,其他人呢?
倒是跟上啊!
“陛下,正如禮部尚書張大人所說,稚子充任,豈不…”
“豈不甚好!”
張大人當即打斷,拱手上前。
“陛下,老臣認為,小盛大人聰慧機敏,學識過人,擔任此職,實乃我大景之幸!”
吳正清:?
盛昭:?
【這張大人怎麼彈劾我一半又誇起來了?咋的,彈劾出感情了?】
眾人沉默不語,還不是小盛大人這心聲太過於詭異,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也不想被扒瓜。
張大人回頭看了一眼盛昭,向他投來友善的目光。
盛昭:……
不知道這張大人在搞什麼東西,盛昭也懶得管他。
她現在一心隻想找個機會把吳正清這個狗官拆穿,還有他的傻兒子,不能讓他們這樣再禍害人了。
【吱吱,有沒有什麼證據,我要揭發這個王八蛋!自己身上這麼多殺頭的大罪,竟還敢彈劾我?】
【宿主,有有有,那個寒門書生上京檢舉路上被追殺,自知逃不出了,就將罪狀藏在一個破廟的神像後麵。】
盛昭眼珠子一轉,【我若揭發他,說不定還能立個大功呢,皇帝一高興再給我升個職,我看那些人還敢講我,哼哼。】
盛懷肅此時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這丫頭,當這官這麼好升的?
回去還是得給老祖宗們多上點香,盛家可天天都把腦袋吊在脖子上。
身旁的一位大人還是第一次見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盛大將軍如此鵪鶉的模樣,偷笑不止。
盛懷肅上一秒聽到了憋笑的聲音,下一秒就一把將身旁的人推了出去。
“陛下,吏部文選清吏司郎中葛大人有事上奏。”
頓時,滿朝文武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葛大人:“……”
這下輪到盛懷肅憋笑了。
上啊葛大人,那狗官可是你上司,乾掉他你前途無量!
成為全場焦點的葛大人此時隻能頂著巨大的壓力往前衝了。
“葛卿,何事上奏?”景安帝威嚴儘顯,看著葛大人卻露出一絲絲欣慰的眼神。
“陛下,臣要參吏部左侍郎吳正清,替兒子行賄買官,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