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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健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左手小指的舊傷。
“它所采用的柔性材料,與人類生物相容性極高,理論上百分百不會產生炎症,而且功耗極低,內置的柔性電極陣列,可以利用大腦神經元活動產生的電位差,直接捕獲並轉換為電流供能。”
“原來是這樣……”
顧幾若有所思地呢喃著。
難怪這麼多年過去,這塊特殊芯片依舊能讓他保持正常生活。
於是他便順著父親的話繼續講下去:“這麼說,我在危機時刻爆發的超常體能,戰鬥中突然湧現的精準預判,也都是這枚芯片的功勞?”
顧健點了點頭。
“還記得當初你在我去迪拜出差時,問我的那個問題麼?
那時我本以為是這枚芯片中的數據設定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就急著回來,隻是沒想到戴維早就發現了我的身份,一直在暗中監視,並誤把我提到的芯片,當做是6501最重要的‘士兵模擬培養平台’,於是便派人對我下了手……”
此話一出,顧幾頓時想起了父親飛機失事的那個夜晚。
隻不過,他沒想到老爸竟然直接提到了係統。
沒錯。
這個士兵模擬培養平台,就是遊戲係統的前身。
雖然顧幾完全信任自己的父親,但他太了解老爸的性格。
現在若是直接說出係統的事情,一定會改變父親原本的計劃安排。
甚至未來許多方案,都會因為顧慮到他的安全而不敢實施。
畢竟,theo組織針對顧健這麼久,為得就是這份係統!
於是,顧幾便開始旁敲側擊地問道。
“爸,這個士兵模擬培養平台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說來話長。”
顧健深吸一口氣,手指在走廊的金屬扶手上敲出急促的節奏,仿佛在敲打一段被歲月塵封的代碼:
“相信你應該能感覺到,這些神秘球體碎片,根本不是我們現有人類文明做能擁有的科技。
你說它是外星文明也好,是火星文明也罷,總之,它的出現,既是一份機遇,同時也是一個定時炸彈,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些球體碎片的原屬者會什麼時候出現;
所以,從6501建立之初,各國就決定利用它逆向研發中最核心先進的技術,集結了全部心血,研製了一款‘士兵模擬培養平台’;
該平台可以通過腦電模擬建立不同的危機場景,來訓練士兵快速提升實戰水平,隻是我們沒想到的是,神秘球體碎片的量子共振技術與人類腦電波意識結合得非常深……”
說到這裡,顧健的聲音明顯變得更加低沉。
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實驗室裡的消毒水氣味,“我和不少專家發現,這種平台係統能主動捕捉人類大腦在極端壓力下產生的腦電波漣漪,並調用大腦協助處理,產生一種類似於‘預判未來’的潛意識波動……”
“預見未來?”
顧幾驚呼一聲。
他意外的並不是係統能夠預見未來,因為這項能力他早就在各種危機關卡中領略到了。
而驚訝的是父親話語中所提到“調用大腦協同處理”。
到這一步。
顧幾才終於明白,他當初對於遊戲係統的猜想,全都是錯的。
一開始,他本以為遊戲係統背靠著一台超級計算機,通過龐大恐怖的算力,不斷收集世界大數據信息,然後再進行計算推演,從而獲得預測未來危機,提前建立關卡。
而現在,這種超級計算機根本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遊戲係統可以通過腦電反應,直接調用每一個人的大腦。
這不由讓他想起了所有被係統附身的遊戲角色,以及那些回收遊戲物品,和部署裝備時所出現的“條形碼”人員。
“對,就是你所理解的預知未來,事實上,自然生物運行本身就是一個複雜的數學模型,隻要擁有足夠的數據和算力,提前預知並不是難事,例如自然界的天氣預報、人類生活中的節假日規律等等……”
或許是為了怕顧幾聽不懂,顧健專門舉例了一些通俗易懂的例子。
他將這項係統平台類比成黑客技術中的“肉雞”。
平台通過借用每一名人類大腦算力,一起組成一台龐大且複雜的超算網絡,可以極大節省係統本身的算力和電能消耗。
簡直堪稱是史上最強白嫖怪。
並且。
如果能深入到危機相關具體人員,那麼係統自然也就能精準捕捉到每一個人的思維模式、記憶數據、心中所想,從而更精準地判斷未來。
雖然顧健講得很清楚,邏輯也能夠自洽。
但顧幾知道,這並不完全正確。
因為父親並未真正接觸過現在的遊戲係統,也不了解它的全部功能。
預測未來,隻是其一;
真正可怕的,是經典關卡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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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顧幾知道他無法通過係統改變曆史結果,但“曆史偏振度”卻是實實在在存在。
意味著,係統是能切切實實能參與過去。
這可絕對不是擁有多少算力就能實現的,而是遠遠淩駕於現有人類科學認知。
顧幾腦海中不由想到了一個詞:四維!
都說四維是在三維的基礎上增加了時間坐標,或者說是運動的持續性。
或許神秘球體科技所誕生的係統,能夠從四維的角度來看到事物的運動軌跡;
也就是從一個地方的過去到未來,從一個人的孩童到老年。
就像看電影拖動時間軸一樣。
遊戲係統可以隨意將他的意識,拖到事物運動當時的節點。
當然。
顧幾隻是一名反恐特警,他不是科學家。
不需要研究明白遊戲係統的原理。
他隻需要知道,這個東西所蘊含的能力非常恐怖,是絕對的高價值目標,vip中的vip。
相信無論是巴肯,還是巴伊拉姆,又或者是什麼科恩。
若是讓係統落入這些人手中,那麼等待人類的,就隻有災難和死亡這一條路!
“爸,那這個士兵模擬培養平台現在……”
顧幾剛要追問,身上的勤務對講機突然傳來葉小樹的動靜,“顧隊,雷隊讓我們去後山集合!”
“好。”
他回應一句,估摸著現在已經已經臨近出發時間了。
“去吧,注意安全。”
顧健輕聲囑咐了一句,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幾心裡一暖。
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大樓。
後山的風卷著春末的暖意,他來到集合點,直-20螺旋槳掀起強勁氣流。
葉小樹正抱著便攜式雷達站在直升機旁,機身的灰綠色塗裝在夕陽下泛著神秘的冷光。
這次行動,夏美兩支部隊為了確保最完美的作戰狀態。
所有武器裝備都采用了各自的看家本領。
顧幾檢查著戰術背心的卡扣,忽然瞥見幾個熟悉的身影正從遠處走來。
是曾丹和陳知漁等人。
這次行動,需要情報係統的高度支持,所以自然需要她們在現場協助幫忙。
眾人一起進入機艙。
直-20緩緩起飛,直接前往京州警備區空軍機場,那裡有一架民航私機,正等著他們轉乘。
不是美方不讓他們的軍用運輸機降落。
而是目標太大。
畢竟無論是凱伊達,還是theo組織,培養埋伏的那些情報間諜都不是吃素的。
稍微有什麼風吹草動,或許目標就會被驚醒。
從京州飛往這次計劃的訓練點北卡羅萊納州,需要13個小時的時間。
這個地點,顧幾等人都很熟悉。
因為它正是jsoc美軍聯合特種作戰司的總部所在地。
北緯35度的晨霧還未散儘,顧幾等人搭乘的民航飛機,便已滑入北卡羅萊納州最大城市夏洛特國際機場的私人停機專區。
艙門打開,濕熱的空氣裹挾著青草氣息湧入機艙。
顧幾一入眼,便看到了四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特勤,站在兩輛大尺寸的黑色gc衝鋒車前。
由於民航機場人多眼雜。
雙方短暫確認身份,沒有一句廢話,就直接上車前往計劃訓練地點。
車隊很快就離開了夏洛克城區,直奔遠處的高原山區。
也對。
像美聯合特種作戰司這樣的絕密單位,怎麼可能輕易設立在鬨市區,至少訓練基地要設在更隱私的區域。
正午,經過長達2個小時的跋涉。
眾人終於駛入了一個名叫“布拉格堡”的軍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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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他們的,除了先前海島戰爭的一個熟人:cia情報專家卡洛斯,另一個便是三角洲部隊b中隊指揮官羅尼。
這位有著阿富汗十年作戰經驗的中校伸出的手掌布滿老繭,與雷萬山握手時,像是故意用了三分壓力試探,“歡迎你們!不過在進入基地前,我們需要進行一下例行檢查,放心……”
他掃過顧幾腰間的92g手槍,“就是走一下形式,武器不受限製,隻是要錄入管理係統。”
“果然是三角洲,隻乾臟活和高危任務!”
高博在後麵小聲嘀咕一嘴,“不過我怎麼覺得這些家夥的眼神和語氣,好像對咱們有些來者不善呢?”
“不會吧,這次是上麵點頭的合作,難道他們還敢違抗軍令?”
吳康反問著,不過也跟著遲疑道:“對方這個嗓音……”
“沒錯,墨西哥毒品戰爭那場行動,我們跟他們打過照麵!”
這時候,顧幾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一下子點醒了眾人。
嚴格來說,墨西哥毒品戰爭,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與世界頂尖特戰小隊交手,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當時他們先是看到有人在用hao高跳低開,然後在墨西哥城夜晚街區,和最後一戰的墨危邊境,兩次遇到同一支美三角洲部隊。
“我說聲音聽著怎麼有些熟悉,原來這個羅尼就是當時的三角洲指揮隊長!”
“好家夥,難怪看咱們的眼神不對,原來是冤家路窄啊!”
高博半嘲半諷地嘀咕一嘴。
因為雙方當時產生過些許小摩擦。
尤其是墨危邊境那場戰鬥中。
若不是最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架重型攻擊機,將毒販和黑幫全部肅清,提前結束了戰鬥,恐怕彼此還真不知道會不會動手。
臨時檢查站,美軍技術士官用手持掃描儀和x光機,對顧幾他們每一個人,包括警犬毒刺,隨身的武器、背包,都進行了檢查。
當掃到陳知漁的包裹時,機器突然發出蜂鳴,顯示出裡麵含有爆炸物。
“這是我們的震爆彈。”她麵不改色地解釋。
技術兵拿起檢查,又看了羅尼一眼。
後者點了點頭,示意沒問題。
“媽的,明明是他們求著跟我們合作反恐,怎麼搞得好像我們才是犯人一樣!”
高博拿起背包,罵罵咧咧著。
就連跟在身旁的毒刺,都晃動著腦袋,有些毛躁。
“行了,任務要緊。”
雷萬山嗬斥了一聲,眾人這才噤聲閉上嘴。
穿過基地來到後山,占地10畝的cqb模擬街區在正午陽光下列展眼前,完全複刻了也門阿比揚省小鎮的建築風貌:
土黃色泥牆、鐵皮屋頂、狹窄的巷道中堆砌著逼真的雜物。
“我的天,建造這麼一個仿真街區,得不少錢吧?”
“至少數百萬美金打底。”
“這老美還真舍得下本!”
“葉小樹,把模型記一下!”
顧幾掃了一眼,快速將眼前的街區地形印入腦海。
而葉小樹在應了一聲後,立馬拿出平板,開始記錄同步美方數據。
從建築承重結構、通風管道布局、狙擊點標注等信息,並以紅色線條進行標記。
“我們根據線人情報,找到了紮卡的藏匿點,是這個城鎮西南方向的白色三層小樓。”
羅尼在戰術沙盤前演示,紅色激光筆劃過建築,“我們中情局的兩名特勤,現在正偽裝成當地人,在它對麵租了一間房子,24小時輪流監視,以確保紮卡的行蹤和日常規律。”
“你們確定見到紮卡了麼?”
這時,陳知漁突然質問了一句。
雖然沒有故意報仇的意思,但從羅尼僵硬的表情可以看出,這個問題還是讓美方的人頭疼了一下。
“當然。”
卡洛斯從平板中找到了一張模糊的側臉照片,遞了過來。
“這是紮卡?”
高博瞥了一眼,立馬吐槽道:“都模糊成這樣了,說是我三舅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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