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未晞上前一步,拉起薑時清的手,衝著她的虎口處就掐了下去。
薑時清疼的渾身一抖,就這樣都沒從陸景淮的身上起來。
不得不說她是真能忍啊!
“哎呀,不行,這次暈的有點奇怪,掐虎口都沒用,看來隻能掐人中了”
薑時清聽到這話,竟慢慢的睜開眼。
她可不想被薑未晞掐人中!
就她這個手勁,還不得把自己掐的見不了人?
“陸同誌不好意思”
薑時清緩緩從陸景淮的身上起來。
搖搖晃晃的後退一步,和陸景淮拉開距離。
薑未晞輕笑一聲,收回手,回到座位上。
陸景淮倒是神色淡然,目光在二人身上掃過,交代了一聲,轉身就走。
薑時清見狀,突然踉蹌一下,像是站不穩死的,伸手就要拉扯陸景淮。
她的這點小心思,薑未晞自然清楚。
一把拽住薑時清的手腕。
“姐姐,你身子這麼虛,可彆連跑了,來我扶著你坐下,免得走著走著又暈倒了”
薑時清的手腕被她捏的生疼。
麵上卻不敢說,也不敢掙脫。
隻能在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
車廂內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薑時清這暈倒的節點,實在是蹊蹺。
可誰都沒點破,既然人家兩個人認識,說不定關係匪淺呢?
那男人穿著軍裝,軍銜也不低,他們這些下鄉的知青,自然不敢得罪。
經過這事,薑時清倒是再也沒來招惹薑未晞。
坐在薑未晞對麵的女知青,那可是把薑未晞當真了眼中釘,肉中刺。
小動作不斷,但也沒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就是這幾天的硬座坐的她屁股疼。
更讓她受不了就是這個火車上的廁所!
那可真是直排設計,迎風飄蕩!
她也隻能安慰自己,忍忍,忍忍就過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
她也不能拉褲兜子裡啊!
晃晃悠悠第六天,才到了地方。
下車第一件事嗎,自然就是去找陸景淮。
邊疆這麼大,她可不知道陸景淮在哪個兵團!
車廂內的知青全部聚集在一起,隻有薑未晞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
眼睛時不時的向車廂張望,生怕把陸景淮錯過了。
“嘟嘟~~~~~”
汽車鳴笛聲從前方傳來,緩緩停在幾人麵前。
“所有去農七師三團的知青全部上車!”
薑未晞抬頭,隻見陸景淮就坐在躍進汽車裡。
不得不說,這車還真有年代感,車鬥後麵掛著紅綢。
聚集在一起的知青應了一聲,就開始排隊上車。
薑未晞自然是最後一個。
剛上車,就聽到陰陽怪氣的聲音。
“還以為她去哪個高級的地方呢,沒想到還不是跟我們一樣?”
“你可小點聲吧,咱們都是一個地方來的,都應該互相照顧”
“李二丫,你現在倒是裝起好人來了?也不知道是誰說,她一看就是個資本家大小姐”
“你胡咧咧什麼呢?這話我可沒說!”
“”
薑未晞現在可是沒心情管。
邊疆什麼都好,就是風沙大。
隻要一張嘴,那沙子就跟安裝了定位器一樣,直往嘴裡鑽。
還好提前有準備,帶了個紗巾,把自己的頭蒙了個嚴實。
不過倒是奇怪,怎麼不見薑時清?
難不成她去的和自己不是一個兵團?
汽車搖搖晃晃,終於在一處磚房子前停了下來。
這裡應該就是團部了!
在這個年代兵團多數的職工和知青住的都是土胚房。
房屋也是及其簡陋,牆體是由泥巴和秸稈混合製作,屋頂覆蓋的也是茅草。
就更彆說下麵的連隊了,多數住的不過是自己挖的窯洞。
一個屋子裡住十幾個人都是常有的事。
團部條件自然是要好上一些,畢竟衛生院,學校可都在這裡。
薑未晞拿著皮箱就下了車。
這時才看到薑時清,慢悠悠的從車頭下來。
她倒是命好!
彆人可都是被風沙吹得灰頭土臉的,薑時清那臉可是嫩的能掐出水來。
薑未晞用胳膊頂了頂身邊的女知青。
“怎麼都是女同誌,她就能坐車裡,咱們就得坐外麵?”
這次來的女知青,加上自己也就五個!
她這麼一說,剩下的三人心中肯定不滿。
這不,立馬就有人接話了。
“你看她那狐媚子樣,指不定是咋坐到車裡的”
“就是,就是,咱們都是女知青,憑什麼就她特殊?”
“瞧她那個眼神,也不知道是看不起誰呢”
“”
幾人這話,自然被薑時清聽了個真切。
身子一僵,站在了原地。
微微抬頭看向陸景淮,臉上滿是羞澀。
霍!
這姐妹是又裝上了?
陸景淮站在一側,目光從薑未晞的身上掃過,臉上不自覺的漏出一抹嫌棄。
隨後示意身邊的小戰士開始點名。
“首長,這咋多了一個人?名單上沒有”
小戰士撓了撓頭,將手中的名單遞給陸景淮。
“多了一個人?剛剛好像就是她沒答到吧?”
“這事我還是第一次見,怎麼還有人自己來邊疆的?”
“這位女同誌覺悟很高嘛!咱們都應該向她學習!”
知青討論著。
“哎呀,妹妹,原來你不是來下鄉的知青啊?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呢”
“你不會是跟著陸副團長來的吧?”
薑時清故作驚訝,可聲音卻提高了幾分。
意思倒是十分明顯,就是想讓薑未晞丟臉!
可咱們薑未晞是誰?
那可是革命女戰士!
撿起地上的土塊就朝著薑時清嘴裡砸去。
薑時清被砸了個正著,擋著嘴就原地嘔吐起來。
“不會說話就閉嘴!現在全國都在鼓勵有誌青年到鄉下去,怎麼我就不能來了?”
“你路上倒是沒吃上一口風沙!現在嘗嘗也不為過!”
“還有!我跟陸副團長的事,可輪不到你說!”
薑未晞這個戰鬥力,著實是強悍!
怎麼薑時清到現在還沒記住,少惹薑未晞?
“嗚嗚嗚陸副團長,我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