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秉謙的視線落在許悅卿身上。
她這副樣子,風一吹就像是會倒。
還去斷食?
許悅卿這幾年像陀螺似的一天打四份工,累到讓她整個人都浮腫,根本不是真的胖。
江澈瑾卻在某天盯著她嫌棄道:“寶寶,你最近少吃點吧,一身的肥肉!看著都惡心。”
自卑感瞬間將許悅卿淹沒,她便開始瘋狂的斷食。
人是很快瘦得幾乎脫了形,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免疫力低下,過敏時常都在折磨她。
最嚴重的一次,全身都起了水泡,眼睛腫的視線模糊。
她讓江澈瑾去樓下藥店幫她買支藥膏。
江澈瑾卻隔了她幾步遠的距離問:“你這不會傳染吧?”
許悅卿從那段可笑的回憶中抽離。
她看向醫生,點頭:“好。”
出了門後,站在走廊。
紀秉謙對助理周源吩咐:“去拿藥。”
走廊隻剩兩人。
猶豫了幾秒。
許悅卿抬起眼,說道:“紀先生,我想讓你和我去個地方。”
幾分鐘後,兩人站在許悅卿媽媽的病房裡。
與檢查室的豪華不同,這裡的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難聞味道。
病床上,許母安靜躺著。
如果忽略她被束縛帶捆綁在床欄上的手腳,以及那張因長期注射鎮靜劑而瘦削到脫相的臉,她看起來就像隻是睡著。
許悅卿的目光膠著在媽媽身上,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她隨即移開視線,側身看向紀秉謙。
男人從進來到現在什麼也沒問,隻是站在身邊。
隨著許悅卿聲音響起,紀秉謙也才看向她。
“紀先生,今天醫院說媽媽病情加重,讓我辦理轉院。”
紀秉謙立刻就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
“你突然聯係我說要回家去吃飯,是因為你媽媽的病情。”
許悅卿點頭。
“紀先生,媽媽是我唯一的親人。”
“隻靠我自己,我救不了她。”
她甚至連給她轉個院都做不到。”
這幾年辛苦打工賺的每一分錢,都進了江澈瑾的兜裡。
到頭來,她卻連母親的救命錢都拿不出來。
真是夠諷刺的!
許悅卿語氣變得嚴肅,終於說出目的:“我想和紀先生,簽訂一個為期兩年的合約。”
“兩年內,我為你生下孩子。”
“孩子就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歸紀家,然後我會離得遠遠的,絕不打擾。”
“在這兩年期間,我們互不乾涉對方的私生活。”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紀先生能在未來十年內,保證我媽媽的治療不會中斷。”
病房裡陷入沉默。
許悅卿的心,是提著的。
她清楚自己沒資格和紀秉謙談條件。
但是她想最大的為媽媽爭一個保障。
紀秉謙這樣的身份,隻要他一句話,媽媽就能得到頂尖的治療,就有活下去的機會。
就在沉默壓抑的許悅卿後背有些發冷時。
紀秉謙突的問起:“生下孩子後你就離開,打算去哪?”
許悅卿抬起頭,眼裡閃過絲錯愕。
她沒想到,紀秉謙會問這個。
她以為,他會直接同意,或者直接拒絕。
但下一秒,許悅卿就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