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林霧挽著淩容的手臂,在彆墅花園散步,園徑兩側的地燈發出溫暖的光。
人工湖已經結了層厚厚的冰麵,但仔細看的話,還能穿過冰層看到底部有幾尾金紅色小魚遊動,鱗片在陽光照在冰麵的折射下閃出細碎光芒。
這時,不遠處傳來車停下的聲音,林霧順著望向隔壁彆墅的方位。
林霧好奇淩容的平常生活,問她,“媽媽認識旁邊的鄰居嗎?”
淩容聞言也看了那邊一眼,解釋說道。
“原先認識,但那家人前段時間已經出國了,還將房子掛了出去,現在應該是新搬進來的住戶。”
她攏了攏披肩,“明天烤點蔓越莓餅乾,送過去打聲招呼吧。”
林霧點點頭應下。
夜幕降臨,林霧坐在房間,照常和賀景洲打視頻。
有一搭沒一搭聊了段時間後,忽然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微微湊近,盯著屏幕觀察了半天。
這才發現違和的地方,他的背景有些陌生。
不是家裡的裝潢和家具,也不像他公司的辦公室。
她有些奇怪,問道,“你現在不在家?”
賀景洲聞言笑了下,“寶寶,查崗呢。”
林霧頓時臉微熱,“沒有,我隨便問問。”
“在俱樂部。”他道。
林霧點頭,沒再說什麼。
垂眸看書複習,視線卻在落到下一行時,微微頓住。
腦海裡忽然浮現出自己當初去俱樂部還木雕小鳥時的畫麵,當時他隨意坐在沙發,臉上還蓋著本雜誌,連旁邊玻璃杯裡琥珀色酒液都記得很清晰。
但那個房間和現在視頻裡的背景根本就不一樣。
不明白賀景洲為什麼要騙她,林霧微微抿唇,低著眼簾沒吭聲,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書本邊緣,視線停在字裡行間,遲遲沒有移動。
賀景洲見她忽然安靜下來,“寶寶?”
她隻是慢吞吞應了聲,嗓音有些悶。
看她半晌,賀景洲屈指敲敲屏幕,語氣不鹹不淡:“才分開幾天就對我不耐煩了。”
沒想到居然被倒打一耙,林霧睜大眼睛望他,微微抬高聲音。
“我哪有,是你先騙我。”
賀景洲目光疑惑:“我騙你什麼了?”
林霧認真道:“你根本不在俱樂部,我上次去過,俱樂部不長這樣。”
聞言,男生愣了下,而後驀地笑出聲。
“寶寶眼這麼尖。”眼角眉梢都染上顯而易見的愉悅。
見他承認,林霧更不想說話。
賀景洲笑著哄她。
“寶寶,去把窗戶打開一點,給你變個魔術。”
他沒解釋,林霧不是很願意配合。
賀景洲看她沒動,說道。
“你的粉色蝴蝶結被我綁架了,要看嗎。”
“……”林霧通紅著臉起身,去打開窗戶鎖,留出縫隙。
然後繃著唇角回來坐下。
賀景洲:“眼睛蒙起來,十分鐘就好。”
林霧對他的要求感到有些奇怪。
遲疑半晌,還是動作猶豫地趴到桌子上麵,將臉埋進臂彎裡。
聲音悶悶響起,“這樣好了吧。”
耳機裡傳來他的聲音,“可以。”
視頻通話切斷,房間裡驟然安靜下來,林霧閉著眼,放空思緒發呆,不明白為什麼賀景洲不和她解釋他騙人這件事。
時間仿佛被拉得無限長。
她忍不住偷偷從桌子底下瞄了眼手機屏幕,才過去五分鐘。
乾脆打開手機,習慣性地點進a,刷了會視頻領金幣。
耳機裡廣告詞不斷重複播放。
嘈雜聲音中,完全沒注意到窗戶傳來的細微響動。
夜色下,骨節分明的手推開窗戶,裹挾著寒意的空氣湧入,男生修長身形輕鬆利落地翻進來,站在那隨意打量了一下房間後,目光落在乖巧趴在桌麵上的林霧。
睡裙下露出截白皙的小腿,腳踝纖細,毛絨拖鞋一晃一晃,他唇角勾起笑意,拿手機給她發信息。
【可以了。】
林霧收到後,疑惑抬起頭。
而後眼睛驀地瞪大。
剛剛還在屏幕裡的男生,此刻出現在她麵前,優越眉骨下,漂亮的桃花眼微挑。
黑色衛衣襯得他膚色冷白,肩線寬闊平直,領口處露出一截鎖骨。
“你……”林霧震驚站起身,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腔,整個人都懵掉,“你,你怎麼?”
她下意識看向被重新關好的窗戶,張了張嘴。
完全沒想到,大少爺居然會做出翻牆翻窗戶這種事。
賀景洲懶洋洋張開雙臂。
“不來抱抱嗎。”
見林霧還傻傻站在那兒不動,微微挑眉。
他走上前,將人攬進懷裡。
夜色濃重,男生身上帶著涼意。
林霧緩過神來,抬手環著他的腰,臉埋在他身前。
“你怎麼來了。”
賀景洲摟住她抱一會,下巴抵在她發頂輕輕蹭了蹭,懶聲開口。
“再不來又要給我扣鍋了。”
林霧噎住片刻,努力反駁。
“但你本來就在騙我。”
賀景洲挑眉,“不騙你怎麼變魔術?”
林霧:“……那你剛剛是在哪裡。”
賀景洲神色坦然:“在家啊。”
她蹙眉抬頭。
賀景洲勾唇,“真的在家,明天來看看?”
林霧目光懷疑。
他沒再解釋,垂眸看眼她的睡裙。
方領露出大片白皙細膩的肌膚,荷葉邊襯得甜美可愛,隨著呼吸輕微起伏。
修長指尖隨意撥弄了下她胸前的蝴蝶結,抬眼問道。
“可以和公主睡嗎。”
雖然淩容今天要工作到很晚,晚上是林霧自己一個人在房間,但她故意騙他。
“不可以。”
賀景洲聞言挑了挑眉,倒也沒說什麼,隻是慢條斯理地在她的椅子坐下,語氣閒散。
“行,那我等咱媽來了再走。”
林霧:“?”
還沒反應過來,賀景洲握住她的手腕,把人輕輕拉過來,抱到自己腿上。
下巴抵在她肩膀,薄唇蹭著耳垂親了親。
林霧推他,“我還要複習。”
賀景洲散漫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做自己的事,指尖搭在她腰側。
林霧捏著書本,根本看不下去。
偏偏他還貼近些,似是很善解人意地詢問。
“怎麼了寶寶,哪裡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