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著無辜的大眼,語氣中帶著遲疑,“爸爸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怪媽媽?”
許母被噎得說不出話,乾笑兩聲,“這個,也是你爸爸的意思,隻是你爸爸不好意思跟你說,男人嘛,都比較好麵子,你能理解吧!”
許薇意肯定點頭,“能,放心吧媽媽,我不會去問爸爸,讓爸爸沒麵子的。”
我隻會讓爸爸來問你,到要看看那時你會怎麼說?
許母很欣慰地笑了,笑容裡還有如釋重負的輕鬆,“媽媽就知道你是最乖的。”
“那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回屋了。”許薇意臉上還掛著笑容,讓許母放心的孝順蠢樣。
許母擺擺手,語氣輕鬆,“去吧去吧,今天你也辛苦了一天,回屋休息去吧。”
許薇意轉身,臉上的笑容消失,嘲諷地輕嗤一下。
回到屋裡,竟意外地看到地上的幾個包裝袋。
許薇意拿起一個打開,是百貨大樓特供的小羊皮皮鞋,一雙就要二十塊呢。
翻過鞋底看一下腳碼,大了。
在看眼旁邊的布拉吉,顏色太土,腰身也大了。
白色蕾絲花邊襯衫,大。
旁開門的褲子,這個門她就不喜歡。
嘖,沒有一件是她能看得上的,明天要麼拿去退,要麼拿去換。
反正不會便宜許寶珠。
許寶珠的房間,在走廊的儘頭,是一間和許薇意不相上下的一間屋子,隻是裝修並沒有許薇意的好。
“媽,你去把我的衣服鞋子都拿回來,還有她的那間房,你說過要把她的房間給我住的。”
許寶珠又氣哭了,一想到今天中午陸老司令對許薇意識如何的滿意,對她就看也不看,她就哭得停不下來。
許母當然知道她在哭什麼,沒好氣地說:“這還不是你自己選的?好好的真少爺你不要,非要嫁給那個假貨,現在你就受不了,等以後我看你怎麼辦?”
“媽?”許寶珠反駁的聲音響起,“我不許你這麼說祁哥哥,祁哥哥他人很好的。”
許母恨鐵不成鋼,“他人好有什麼用?他是個假的,光這一條,他待遇就比不了真的,你現在還在娘家就覺得不公平,受不了,等你嫁過去,不公平的事還多著呢!”
“還不如就嫁給陸沉舟,他雖然癱了,但又不用你伺候,陸家有人伺候,你就當個少奶奶,一家人還把你供起來。”
不得不說,許母這點還是人間清醒的。
奈何許寶珠戀愛腦,“我不,我就要嫁給祁哥哥,祁哥哥才不會讓我受委屈。”
……
許家這邊的“戰爭”剛剛告一段落,陸家那邊正開啟一個華麗篇章。
“這是你媳婦給你。”陸老司令回到陸家第一時間找來陸沉舟,把許薇意托他帶了飯盒給他。
陸沉舟聽到陸老司令的話先愣了一下,然後在看到飯盒的時候又愣了一下。
陸老司令手還舉著,看他不說話也沒動作,催促:“拿著呀!”
陸沉舟這才接過。
“都要結婚了,還這麼害羞。”陸老司令收回手,淡淡地調戲他一句。
陸沉舟抿著的唇動了動,“沒有。”
陸老司令冷哼了一聲,想到在許家的所見所聞,忽地問出一句:“你不是說彩禮五千二嗎?為什麼你媳婦說一萬一?”
陸沉舟咋一聽沒反應過來,“什麼一萬一?”
五千二怎麼又變成一萬一臉?不過兩家加起來是一萬一。
陸老司令雖然早有猜測,但看親孫他此刻還在迷茫的表情,“你這媳婦倒是個厲害的,也不知道她在許家怎麼說的,讓許家同意她一萬一的高額嫁妝。”
“一萬一的嫁妝?”陸沉舟也覺得高了,甚至懷疑是不是他和老司令兩人有誰聽錯了。
“是啊。”陸老司令無奈又覺得有意思地繼續說:“所以,為了不丟我們陸家的臉麵,爺爺把彩禮也提到了一萬一,娶她這個萬裡挑一的孫媳婦。”
說完,老司令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怎麼樣,這個消息聽著開心不開心。”
陸沉舟心裡波瀾肆起,臉上麵無表情,“開心。”
陸老司令:“……!”
老眼昏花,一點沒看出來。
“行了,今天就到這吧,你一會兒嘗嘗你媳婦的手藝就休息吧。”說著,陸老司令拍拍他肩膀,“養足精神,婚禮的時候彆掉鏈子,不然你媳婦可要不高興的。”
以他這個過來人的經驗來看,許家這丫頭,要是惹生氣了怕是不好哄。
所以,孫子你自求多福吧!
最後安撫地拍了兩下,陸老司令離開他房間。
此時的陸沉舟還不能體會他拍自己這兩下的用意,低眸順眼地看向手裡的飯盒,還帶著些許溫熱,鼻尖聳動就能聞到肉的香氣。
陸沉舟打開蓋子,更加濃烈的肉香味伴隨著極強的畫麵感隱入他的雙眼。
是番茄燉牛腩,旁邊還掛著一個小鐵勺。
陸沉舟看著這個鐵勺不由失笑,他傷的是腿又不是手,至於用勺子吃?
雖這麼想著,但他的手還是很誠實地拿起鐵勺,挖了一塊紅彤彤的牛腩。
好吃。
開胃。
自從受傷以來,他被病痛折磨得食欲驟減,好久沒這麼口齒生津地想大口吃飯的時候了。
陸沉舟一口接著一口,根本沒注意到他此時腦子裡想的都是她為數不多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不多一會兒,飯盒裡的肉被掃得一乾二淨。
陸沉舟放下鐵勺,目光無焦地注視前方:“太少。”
不知道是在說肉太少,還是見她的次數太少。
不過這不耽誤他期待婚後的生活,雖然他行動不便,但自己可以對她很好很好,把所有的都給她,不知道這樣,她會不會願意偶爾給他做一次飯。
很偶爾就可以了,一個星期……不,這太辛苦了,一個月吧,一個月做一次就好。
他還可以在旁邊幫忙,摘菜,切肉,都可以的。
就像養父和養母在家時一樣。
明天她就要去接養父養母還有弟弟,雖然爺爺安排了車和人,但他依舊惦念。
怕她厭惡自己生長的地方,也怕養父養母和弟弟不習慣這裡的環境。
更怕自己維護不了他們,讓他們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