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聽還是沒說話,她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聞征瞥了她一眼,倒是沒有再繼續說這個話題,反手遞給她一個U盤,“裡麵的資料整理出來,我已經讓律師對雲鼎集團提起了訴訟。”
聞聽聽的思緒驟然被拉了回來。
聞征這麼久都對雲鼎集團沒什麼行動,聞聽聽還以為他會有其它安排,暫時不準備這件事了。
聞征看著她的模樣,英俊的眉毛微微往上一挑。
他垂目看向聞聽聽,眼裡沒了平時的散漫,反而很認真。
“雲鼎用的那種陰招,你不報複回去,真的能舒服?”
聞聽聽瞬間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說的是張珈樹的事情。
他們都知道這件事裡必然有雲鼎的人在動手腳,而聞征這樣做,無疑是想讓她親手替張珈樹報複回來。
聞聽聽覺得手裡的U盤有些沉重。
她問聞征:“你就不怕我為了張珈樹,把你這些東西交給雲鼎集團嗎?”
聞征表情都沒動分毫,他無所謂道:“東西給你了,隨你怎麼處置。”
說完就轉身離開。
剩下聞聽聽拿著U盤,愣在原地。
梁秘書跟在聞征身後,小心翼翼的說道:“聞總,U盤裡的東西都是千辛萬苦才搜集來的雲鼎商業犯罪的證據……”
她話沒說完,抬臉看到聞征緊繃的側臉,就自覺拐了個彎。
“我的意思是,聽聽才來公司不久,能不能把這些證據整理的更加清楚一點,到時候好讓雲鼎集團沒有還手之地?”
聞征的目光悠遠,他頓了頓才說道:“誰知道呢。”
梁秘書一怔。
聞征向來都是隻做有把握的事情,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他說出這麼不確定的話。
——不過。
他把那個U盤交給聞聽聽,大概也沒想過她能真的把東西整理出來吧。
梁秘書低下眉眼,歎了口氣。
-
付寒懷孕的事情越傳越厲害,連帶著孩子是陳知衍的事情,也被說成了事實一般。
陸麒和於魚都問過聞聽聽,聞聽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隻是心裡有懷疑而已。
直到林琴打電話過來,她語氣著急:“聽聽,陳知衍那到底怎麼回事?”
聞聽聽啞然片刻,才輕聲說道:“林阿姨,您應該去問陳知衍。”
林琴反應過來,這件事聞聽聽也是受害者。
她沉默片刻:“抱歉聽聽,陳知衍那邊手機關機了,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我才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什麼?”
聞聽聽如實回答,“我不知道,甚至這件事都是彆人告訴我的。”
他們好像都在默認,陳知衍的所有事情,聞聽聽都會知道一樣。
可是就像聞少安說的那樣,陳知衍曾經和付寒一起住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
林琴見她當真什麼都不知道,隻能又匆匆安慰她一下,才掛斷電話。
剛掛斷電話,齊律師那邊就發來消息,說是張珈樹這邊的情況不太好。
不知道是誰見過他,刺激了他的情緒,導致他在警局裡對警察動了手。
聞聽聽當即聯係左甜,左甜沉默很久才說道:“好像是華韻集團的人,我聽見他們提了一句聞董事長。”
左甜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警察局外麵,她還是沒有進去見張珈樹。
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之就是不太願意進去。
聞聽聽在聽說是華韻的人以後,閉上了眼睛。
是聞少安還是付寒,已經不重要了。
她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聞少安從來不是隻會找她談判的人,他更擅長用各種方法告訴她。
她沒有資格拒絕。
他永遠都把自己放在高位,對聞聽聽露出的一點溫柔都是施舍。
就像曾經,她其實也拒絕過和陳知衍的訂婚。
那個時候,華韻慈善基金會給資助的所有孤兒院都發放了補助,唯獨忘記了綠月亮。
後來還是聞聽聽主動和他低頭,說自己願意訂婚。
慈善基金會的一切才都正常運行。
隻是她和陳知衍的訂婚。也就成了她的主動迎合。
-
聞聽聽回家了一趟,她將自己放在櫃子裡的盒子,還有那兩隻玩具小熊都翻了出來。
她沒有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隻是挨個摸了摸,就又收回去。
她要去醫院找陳知衍。
這件事無論如何,她都想從陳知衍這裡聽到答案。
而醫院裡。
陳知衍剛從骨科那邊回來,方洄擔憂的看著他:“你真的沒事?”
陳知衍眉心之間也籠罩著一股沉鬱,“CT核磁都做了,骨頭沒有問題,再觀察幾天。”
“那這兩天的手術?”
陳知衍說,“我不上。”
他的肩膀還是會疼,一旦保持同一個姿勢久了,就不是很舒服。
這種危險情況如果硬上手術,就是對病人的不負責。
方洄也理解,但還是安慰陳知衍:“你放輕鬆,好好休息幾天,說不定就恢複了。”
陳知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他垂目看向自己的肩膀,叮囑方洄:“彆和其他人說。”
“你還信不過我?”
方洄正想再安慰陳知衍幾句,李誠就衝了進來。
從左甜跑去渝城以後,他的狀態明顯的不對。
他看向陳知衍,聲音低沉:“付寒那裡出事了,你去看看吧。”
付寒從上次被判定有流產先兆以後,一直在病房休養。
方洄在陳知衍開口之前,率先出聲:“她出事應該聯係家屬,知衍現在也需要休息。”
李誠搖頭,“就是她養母來了,還帶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精神不太正常。”
“她養母說是她哥哥,以後得讓付寒自己照顧了,現在她病房被砸的亂七八糟。”
李誠的話剛說完,陳知衍臉色一變,立馬就出去了。
方洄想攔他,李誠卻說:“你攔他乾什麼,付寒還懷著他的孩子,他當然要關心。”
李誠的話帶著很強的敵意。
方洄眉心擰了擰:“我知道你因為左甜的事情,對付寒有意見,可是這和知衍也沒有關係。”
醫院裡有關係的人還是多,張珈樹的事情稍微打聽一下就都知道。
更何況李誠不知道什麼時候加了於魚的好友,知道的更詳細一點。
李誠對左甜有好感這事,也沒瞞著誰。
他冷哼一聲,沒有回答方洄。
陳知衍和方洄到病房的時候,裡麵正好傳來一聲東西砸地的聲音,期間還伴隨著男人的低吼聲。
方洄也意識到不對,直接將門推開。
病房裡已經一團亂,地上各種各樣的玻璃碎片。
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正在把床頭櫃上的東西往地上砸。
而他旁邊,是付秀在往他手裡遞著東西。
她麵無表情的和付寒說道:“你爸爸現在進去了,我身體也不好,喬岩以後隻能你來照顧,就當是你還了我們養育你的恩情。”
說完她將手裡的玻璃杯遞給喬岩。
喬岩嘴裡怪叫一聲,朝著地上,將杯子砸了下去。
玻璃碎渣頓時四處飛舞,嚇的門口圍觀的人都是一陣驚呼。
聞聽聽剛過來,就看到這場麵。
她下意識看向裡麵的陳知衍。
而陳知衍也恰好回頭,在看到她的瞬間,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怎麼過來了?”
聞聽聽看著裡麵的情況有些啞然,好一會才說:“我來找你有事。”
她話音落下的瞬間,裡麵喬岩正好又砸了一個東西。
陳知衍深邃的眼眸看著她,卻泛著淡淡冷意:“我不管你什麼事,現在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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