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聽表現的太平靜了,陳知衍黑眸微頓。
他低聲解釋:“現在情況有點糟糕,處理完我再和你說。”
聞聽聽:“那我先回去了。”
因為要體檢,她沒吃早飯,剛剛又沒吃上午飯。
肚子有點餓。
陳知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正想說什麼,就聽見李誠在喊他。
他隻能迅速安慰聞聽聽:“等我回家再說。”
說完轉身又繼續忙去了。
醫院裡一直都是這樣,醫生雷厲風行,護士爭分奪秒。
聞聽聽轉身離開。
檢查報告下午才出,聞聽聽回到家已經傍晚。
等收拾好一切,聞聽聽才將陳知衍送給她的助聽器拿出來。
這一款和曾經陳知衍送給她的第一款,是同一個生產商,但卻是最新款。
聞聽聽看過報價,很貴。
她摘下自己耳朵上的助聽器,再戴上新的。
助聽器需要磨合時間,可是現在也沒人跟她說話。
她隻能又換回來。
她縮在沙發上,小耳朵自己在自己的小窩裡玩著玩具。
聞聽聽閉上眼睛,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她和陳知衍相識於那條危險的巷口。
陳知衍其實從小就不怎麼喜歡說話,總是沉默寡言。
一開始聞聽聽還有些怕他。
直到後來,她摸清了他的性格,就忍不住的在他耳朵邊嘰嘰喳喳。
陳知衍起初或許還有點反感,可慢慢的就隨便她去了。
聞聽聽那會最期待的,就是希望每天能看見陳知衍。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她不僅在巷子口見到了陳知衍,還見到了蘇青青。
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陳知衍和她長得很像。
她笑著問聞聽聽是不是陳知衍的朋友。
然後她就被蘇青青帶回了家。
她告訴聞聽聽那天是陳知衍的生日,陳知衍還是第一次帶朋友回家。
聞聽聽那會的年紀也不過**歲,臨走的時候,就記住了那一天的日子。
後來偶爾,她都能在街上看見蘇青青。
她真的太美了,美的和這邊破舊的城區格格不入。
可是再後來,聞聽聽再聽到蘇青青消息的時候,卻是她死了。
那麼美麗的女人,在破舊的出租屋裡自殺。
之後,就被爆出來,陳知衍是蘇青青和北遠集團董事長陳至的私生子。
他被帶回陳家了。
陳知衍住院的那些日子,聞聽聽其實偷偷去醫院看過他。
但是陳知衍卻像是沒有了任何反應一樣,整個人都格外木然。
沒過多久,聞聽聽被聞少安帶回家,在一次聚會上再次和陳知衍重逢。
可是陳知衍卻不記得她一樣,冷漠又疏離。
-
聞聽聽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很多往事在腦海中上演。
等她驚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下意識撫摸了一下耳朵。
於魚總喜歡說她的耳朵,陳知衍應該要負很大的責任。
實際上她的耳朵確實也是因為陳知衍受傷。
陳知衍就算是私生子,可也是陳至唯一的兒子。
這消息一經流出,陳知衍就遭遇了一次綁架。
而恰逢聞聽聽和聞櫻路過,那會聞聽聽年紀小,走不快而且又不熟悉路。
聞櫻就讓她在這裡看著,然後自己回去叫人。
其實這裡距離彆墅區並不遠,就是太安靜,幾乎沒有人。
聞聽聽原本是在暗處躲著,可是看見他們要把被蒙著眼睛的陳知衍塞上車的時候,下意識的跑了出來,想要攔住那些人。
那大概是聞聽聽最勇敢的時候,她一口咬在了劫匪的虎口上,怎麼也不鬆手。
直到劫匪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上。
後來的情況也很亂,聞聽聽隻記得聞櫻帶來了很多人,那些人把陳知衍和聞櫻帶走。
而她在最開始,就被劫匪塞到了另外一邊。
所以壓根沒被人發現。
最後被聞櫻找到的時候,她臉腫的特彆高,連續發了很久的燒。
聞聽聽躺在沙發上,覺得嗓子有些乾渴。
她其實不怎麼會想到以前的這些事,這些都被她強行壓在了心裡。
但似乎是因為林琴和她提起了蘇青青,所以她才會想起。
玄關處突然傳來動靜。
陳知衍回來了。
他看見聞聽聽,眉心下意識的皺起:“已經半夜了,為什麼還沒有睡覺?”
聞聽聽手裡拿著杯子,她低聲道:“剛剛睡醒,有點口渴。”
陳知衍嗯了聲,他頓了頓又開口:“你中午在醫院看到的那個病人,是慕名來找付寒的。”
“他沒有去門診,直接來住院部,想要求住院,這不合規矩,付寒沒同意,所以才會鬨起來。”
陳知衍的解釋,聞聽聽其實並不是很在意。
她隨口道:“付寒現在確實很有名。”
她甚至扯了扯唇角,故作鬆快的說道:“或許你也要有緊張感了。”
陳知衍過來拿過她手裡的水杯:“睡覺前不要喝這麼多水。”
聞聽聽看著她,突然說道,“陳知衍,我剛剛夢到蘇阿姨了。”
陳知衍明顯一頓。
聞聽聽看著他,又說道,“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
陳知衍啞聲:“好。”
蘇青青是陳知衍不可提起的禁忌。
但是聞聽聽不一樣,她知道所有的情況。
聞聽聽笑了起來,隻是這笑容怎麼看都有些憂傷。
她輕聲和陳知衍說:“今年你生日,我給你做生日蛋糕。”
陳知衍纖長的睫毛下,是深邃的瞳孔。
他看向聞聽聽,沒有答應也沒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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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聽是第二天早上接到左甜電話的。
她剛到公司門口。
左甜十分誇張:“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們科室不像神經外科,反而像拍戲的地方。”
“你不知道有多誇張,昨天那個病人,今天又在醫生辦公室門口跪下了,說要感謝付寒的救命之恩。”
“我拜托他能不能搞搞清楚,救他媽媽的可不止付寒呢。”
聞聽聽默然片刻說道:“彆人大概也不想這樣被感謝。”
“對,這不是重點。”左甜壓低了聲音:“重點是昨天晚上不知道哪裡來的記者,懟著付寒拍,把她誇的天花亂墜跟華佗再世一樣。”
“而且付寒也可有意思了,冠冕堂皇的話可會說,怎麼沒見她平時對我們這些普通人有什麼好臉色?”
“我看就是假!”
聞聽聽一路上聽著左甜的吐槽,她在要進辦公室的時候才掛斷電話。
結果剛進去,就看到聞征坐在裡麵。
聞聽聽腳步頓住,“是有什麼新的工作安排嗎?”
“確實。”聞征笑了笑,“綠月亮孤兒院翻新完成了,你想不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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