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衍的話音一落,車廂裡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聞聽聽張了張嘴,正準備開口。
就聽見陳知衍陡然一沉的嗓音:“不準說話。”
聞聽聽就乖乖閉上嘴。
—
張揚見他們主要是為了溝通一下更詳細的想法。
聞聽聽都很配合。
隻是在提到付寒給的二十萬的時候,她下意識看向陳知衍。
陳知衍的眉心微皺,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反感。
聞聽聽垂下眼瞼,聲音輕輕的說道:“那二十萬我隻知道是付寒給的,但是確實沒有證據證明是她指示了喬東海。”
張揚說:“沒有證據的事。暫且先不提。”
“目前唯一確鑿的就是喬東海,而且還有張兵夫婦做人證。”
聞聽聽本來也沒想過真讓付寒怎麼樣,她隻想要喬東海付出代價。
和張律師聊完以後,她跟著陳知衍回家。
剛上車,聞聽聽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於魚和左甜在群裡發的消息,都在問她今天上班感覺怎麼樣。
聞聽聽抿著唇笑了笑,回了一句還不錯。
於魚立馬說:“那今天真是雙喜臨門,聽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張珈樹他親生父母有消息了,是渝城人,找了他很多年呢。”
聞聽聽一頓:“怎麼之前沒有人和我說?”
“之前你自己的事情都還很麻煩,而且那會親子鑒定的結果也沒有出來,張珈樹就不讓我們告訴你,擔心是空歡喜一場。”
聞聽聽是打心底裡為張珈樹高興。
他們這種小孩,能被親生父母找回去的概率實在太低了。
她跟著於魚和左甜一起,在群裡鬨著讓張珈樹請客發紅包。
一路上聊的熱鬨朝天,壓根沒和陳知衍說一句話。
直到到家以後,聞聽聽才抬起頭,和陳知衍分享這個好消息。
“陳知衍,張珈樹的親生父母找到了。”
她滿臉歡喜,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可是陳知衍隻是看了一眼,就轉開視線。
他麵無表情的說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聞聽聽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
也是。
陳知衍一直都看不上張珈樹。
她剛剛就是太開心了,才忍不住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他。
看著他漠不關心的模樣,聞聽聽抿抿唇,轉移開話題。
“張律師說的對,沒有證據的問題不用糾結,所以你放心,我不會針對付寒的。”
陳知衍的臉色瞬間就沉了。
地下停車場的燈很亮,卻把他瞳孔之中的冷意照的更加明顯。
他看著聞聽聽,聲音緩沉:“所以你想說什麼?”
聞聽聽一臉平靜,“你之前不是總是在擔心我會對她做什麼嗎,我現在是在給你保證。”
她說完,電梯門剛好打開。
聞聽聽抬腿進去。
完全沒管身後陳知衍是什麼臉色。
—
因為張珈樹親生父母的事情,於魚約了他們晚上一起聚餐慶祝。
聞聽聽下班以後直接去和他們彙合。
然後驚奇的發現。
向來喜歡背心工裝的張珈樹,竟然乖乖穿上了一件印著米奇圖案的白色T恤。
將他平時的凶神惡煞給壓下去不少。
看起來像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似的。
左甜小聲說道:“他這是害怕自己看上去太凶,不討親生父母的喜歡。”
張珈樹板著臉:“我隻是,想,穿這個。”
他說話特彆慢,似乎是想每個詞語都聯係在一起,這樣就不會顯得他口吃那麼嚴重。
隻是聞聽聽還是看到了,他側過去的時候,小麥色皮膚下偷偷出現的紅。
聞聽聽問:“你和他們還沒有見過嗎?”
“還沒。”張珈樹皺了皺眉。
他抬眼看向聞聽聽,漆黑的瞳孔裡帶著一點茫然。
放在桌上的拳頭緊緊握著,手背上的青筋都很明顯。
“我想,再等等。”
聞聽聽能理解張珈樹這種近鄉情怯的感覺,而且也知道張珈樹在想什麼。
因為被丟在孤兒院的孩子大多都是有缺陷的。
而張珈樹最明顯的缺陷就是反應慢,口吃,自閉。
所以他從小都以為自己是被父母拋棄的。
聞聽聽看到他T恤上的米奇,笑著安慰他:“你彆緊張,你父母這二十多年都沒放棄,應該是當時出了什麼意外。”
“而且他們是渝城人,距離津北那麼遠,卻還是能找到你,這其中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力氣。”
沒有人不想確切的聽到自己在被愛者。
張珈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
左甜給他夾了塊排骨:“怎麼不是真的呢,我和於魚一直這樣說你不聽,現在聽聽說的總相信了吧?”
張珈樹低頭咬了口排骨,突然抬起頭來,一臉正經:“我要,學習說,渝城話。”
左甜:“……你也不用這麼為難自己。”
小結巴普通話都沒說明白呢,還想學方言。
這頓飯吃的高高興興。
剛一結束,陳知衍就卡著點打電話過來了。
他說在商場樓下等著她。
可是聞聽聽剛掛了陳知衍的電話,就接到了聞征的。
聞征的嗓音沙啞,似乎喝醉了。
“李謙,會雅酒店0過來接我。”
明顯他是打錯電話了。
聞聽聽一怔,正想說話,聞征就已經把電話給掛斷。
再打過去也沒有人接。
偏偏聞聽聽才去華韻。也不知道那位李謙,到底是誰。
無法。
她隻能去接聞征。
下樓的時候,陳知衍的車果然停在那裡。
聞聽聽拉開車門,猶豫著說道:“我要去一趟會雅酒店。”
陳知衍一頓,“去那裡做什麼?”
聞聽聽說:“聞征喝醉了,我得過去接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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