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語氣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可是視線卻一直都落在聞聽聽身上,也格外認真。
仿佛要看清她的所有表情一樣。
聞聽聽懷裡抱著小耳朵,她抿了抿唇角:“行李都被你拿回來了。”
左甜小聲嘟囔,“什麼人呐,擅作主張,大男子主義,聽聽,他不靠譜,你實在不行,去我家住也可以。”
張珈樹已經站了起來,他對陳知衍的不滿是寫在臉上的:“住我家!”
陳知衍嗓音微沉,“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聞聽聽看向左甜和張珈樹,她搖搖頭:“沒關係,我就在這邊也是一樣的,這裡確實更清靜。”
陳知衍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對生活品質很有要求的人。
所以當初買房子的時候,買的是私密性和安保都特彆好的高級公寓。
在這裡,隻要不上網不出門,聞聽聽不會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左甜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也就不再勸。
她和張珈樹又待了一會就離開。
隻是張珈樹離開之前,也一直不停的回頭看著聞聽聽,滿臉擔憂。
最後他不得不警告陳知衍:“不準,欺負,她。”
他們一離開,家裡就安靜下來。
聞聽聽抱著小耳朵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但看到陳知衍手裡的行李箱以後,又轉而伸手想要去拿。
可是陳知衍沒給。
他緩沉著嗓音說道:“放去主臥。”
聞聽聽的手一頓,連帶著整個人都顫了顫。
她沙啞著嗓音:“不用。”
陳知衍看著她。
這幾天他每天下班以後就按時回來,就是因為擔心她害怕。
他也知道聞聽聽嚇到了,或許也產生了應激反應。
所以他什麼都由著她。
甚至幫她把小狗接回來。
可是她不能一直這樣。
陳知衍看著她說,“如果你明天還不退燒,就需要去醫院檢查了。”
聞聽聽現在很反感出去。
尤其是看到一大群的陌生人,都會讓她想起,她狼狽的被人禁錮住時,那些人無動於衷的拿起手機對著她拍攝。
其實聞聽聽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有些過於敏感或者緊張。
可是她控製不住。
那些場景每次在腦海裡回響的時候,聞聽聽要麼做噩夢,要麼就是一整晚都睡不著覺。
她咬了咬唇角,和陳知衍說道,“我的身體我知道,不用去醫院,就是前段時間太累了,再休息幾天就好。”
陳知衍默然片刻道:“那對夫妻被關在警局,你想不想去見一見他們?”
聞聽聽一聽到那兩個人,臉色立馬又白了些。
她不自在的捏了捏掌心,嗓子乾澀道:“見、見他們乾什麼?”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他們嗎?”陳知衍垂目看著聞聽聽,嗓音溫沉。
聞聽聽瞬間愣住。
雖然她心裡有過懷疑是不是聞少安找人這樣做的。
可是卻又排除了。
因為那兩個人說的是她頂替了他們女兒的名額進的津北醫院。
這件事如果被坐實,華韻也會受到影響。
因為誰都知道,她一個養女不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必然會是華韻在背後幫忙了。
聞少安最愛自己的名聲,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他不會做。
她好一會才問陳知衍:“所以你查出什麼線索了是嗎?”
陳知衍看著旁邊的行李箱,“不急,先收拾了再告訴你。”
他說完將聞聽聽的行李箱直接拿進主臥。
然後自己蹲下來慢慢替她收拾著。
那些曾經在這個房間出現過的,屬於她的東西,再次被放回了之前的位置。
聞聽聽抱著小耳朵在門外麵看著。
她默了默,忽然問道:“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飯。”
陳知衍頭也不抬,“病人就應該負責休息。”
在做醫生這一塊,沒有人比陳知衍更有職業道德了。
聞聽聽就抱著小耳朵,窩在沙發上,繼續發呆。
如果指使那兩個人來誣陷她的,不是聞少安,又會是誰呢?
難道是高勝利嗎?
—
聞聽聽晚上直接搬回主臥,但她還是有些不願意。
她還有在發燒,不想傳染給陳知衍。
可是陳知衍卻說:“正是因為你還在發燒,所以才要和我一起,如果你出現什麼狀況,我可以第一時間發現並且處理。”
“可是我身上有病毒。”聞聽聽小聲道。
陳知衍一個有潔癖的人,曾經連聞聽聽感冒都接受不了,更何況現在她還在發燒。
可出乎聞聽聽意料的是,陳知衍說道:“我是醫生,我接觸過的病毒有多少,需要和你舉例嗎?”
聞聽聽沉默著沒說話。
所以你看,陳知衍不是不會關心人。
他之前,真的隻是不願意而已。
—
聞聽聽這一覺睡的出奇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鼻尖有讓她心安的氣息,或者是因為知道有人在自己身旁,不必害怕。
所以她難得睡了個好覺。
雖然一開始也睡的不太安穩,可是後來似乎被擁進了一個格外舒服的懷抱之中。
那點不安穩就散去了。
隻不過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窩在陳知衍的懷裡。
聞聽聽有瞬間怔愣。
她昨晚分明是睡在另外一邊的。
而且她的睡相很好,不可能會是自己滾過來的。
她看向陳知衍。
陳知衍麵色不改,坦然開口:“你昨晚做噩夢了,非要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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