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是在踩著陳知衍之前的話說。
陳知衍落在聞聽聽身上的眼神陡然一頓,他心裡忽然泛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有些煩躁,又有些緊張。
聞聽聽看著陳知衍仍舊沒什麼表示,她垂下眼睫毛,帶著左甜離開。
左甜歎了口氣說:“聽聽,你其實就應該硬氣一點,看她一天到晚那個樣子,高高在上的,好像誰都看不上一樣,拜托我們護士和他們是平級,她又不是我領導,煩人。”
聞聽聽勸她:“你不要和她起衝突,大不了平時躲著一點就好。”
聞少安和邱琳都把付寒當成心肝寶貝似的,就連聞征回來,都不忘讓聞征來醫院替付寒打點關係。
如果知道付寒在醫院被人針對,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替付寒撐腰。
聞聽聽並不想左甜被聞少安兩夫妻惦記上。
左甜家境普通,聞少安想針對她,有的是辦法。
左甜哦了聲:“我知道了。”
好歹也是解決了一件事情,聞聽聽心裡放鬆不少。
趁著午餐時間,給於魚打了個電話。
於魚倒是接得很快:“黎庭的事情解決了嗎?”
聞聽聽嗯了聲:“主任已經報告給院方,院方也報警了。”
於魚說:“我這邊也得到消息了,黎庭的秘書親自聯係的我們這邊,估計今天晚上事情就會上熱搜。”
“不過,聽聽,我有個疑問。”於魚說道:“清潔工手裡的病例是哪裡來的?你不是說過陳知衍把自己的東西都保管得很好嗎,那就算當時停電了,也不可能拍到病例吧?”
這個事情,聞聽聽也沒想明白,不過她不想去問陳知衍。
可事情下午還是被鬨了出來,於魚能發現這個漏洞,警方自然也能。
隻是在詢問高姨的時候,高姨堅稱病例就是擺在桌上的。
而在經過一通排查以後,才發現是有個醫生想要查病例,借了陳知衍的鑰匙,開了抽屜,把所有的病例都抱出來在桌上。
又因為中途有事出去了一趟,才被高姨給抓住那個時間差。
事情全部水落石出以後,陳知衍臉色沉得很厲害。
他想起聞聽聽之前問過他,有沒有可能他的抽屜被人動過。
方洄輕咳一聲,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知衍,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聽聽?整件事她最無辜,明明什麼都跟她沒關係,結果她被冤枉得最慘,還差點丟了工作。”
“聽聽?”陳知衍眉心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看向方洄。
方洄坦然點頭:“是啊,聽聽確實委屈。”
陳知衍沒說話,垂著睫毛似乎在思考什麼。
方洄歎了口氣,不再打擾他,準備出去。
然而剛轉身,就聽見陳知衍淡聲道:“工作時間,還是稱呼職位比較好。”
方洄茫然,“啊?”
陳知衍沒再說什麼,抬腿離開辦公室。
—
聞聽聽的耳朵又疼了下,她去廁所取下助聽器緩了五分鐘才再次回來。
張主任提醒得沒錯,她確實應該儘早完成手術了。
現在她每一周都會去沈玥那裡拍照。
一組照片五千,周末最多能拍三組,也才一萬五。
距離她的六十萬遙遙無期。
心裡說不焦急是假的,可是這已經比她之前的情況好很多了。
她隻是一個護士,並沒有多餘的技能,隻能這樣穩紮穩打,一步一步的湊齊這筆對她而言的巨款。
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前,一個高挑的身影等在那裡。
聞聽聽遲疑著想要當沒看見,可陳知衍卻罕見的主動開口:“聞聽聽。”
聞聽聽看向他,陳知衍白大褂裡麵的襯衫扣得嚴絲合縫。
可是聞聽聽卻知道,他的鎖骨上肩膀上還留著她的牙印。
她抬起眼瞼,一雙乾淨水潤的眼睛望著他。
陳知衍看著她的眼睛,俊秀的麵容上閃過一抹複雜情緒。
一直沒等到他說話,聞聽聽低下眉毛,“沒事我就回去了,護士站還有很多事。”
她這明顯是在躲著他的態度,讓陳知衍心裡某個地方不舒服起來,他壓下眉心,深譚黑眸緊緊盯著她:“黎庭病危了。”
聞聽聽眼皮顫了顫,她說道:“我沒有讓黎庭和我道歉,應該沒有影響到她的治療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知衍說。
聞聽聽的眼神格外明亮,她問:“那你想說什麼?”
即使在這種近乎冷戰的情況下,聞聽聽對陳知衍的態度仍舊是溫柔的。
她在他麵前好像總是有格外多的耐心。
可陳知衍的手機卻忽然響起,他一接通,周身氣勢立馬又加固了一層冷漠。
掛斷電話,他和聞聽聽說道:“急診那邊送來一個危急病人。”
他說完便直接轉身,步伐匆匆的下樓。
聞聽聽在原地也沒有多待,直接去忙自己的。
她想,如果陳知衍真的有事想和她說,還會再找她的。
隻是陳知衍這一忙,就忙到昏天黑地。
急診送來的病人是車禍事故,但是偏偏顱內也有非常危急的情況,陳知衍開會都開了一個多小時。
聞聽聽下班的時候,碰到他。
他一邊和方洄商量什麼,一邊朝著病房走去,從聞聽聽身旁擦身而過。
***
聞少安打電話過來是意料之中,黎庭的事情解決的時候,聞聽聽就在等他的電話。
果然,他讓聞聽聽回去。
陳知衍和付寒都在忙那個病人的情況,聞聽聽到的時候,聞家隻有聞征在客廳。
就跟刻意等她似的,聞征一隻手玩著手機,聽到她的動靜,抬起頭,似笑非笑:“恭喜啊,罪名洗清。”
他的語氣讓人很不舒服,聞聽聽謹慎道:“大哥。”
聞征笑容一頓,轉變成了冷漠。
下一秒,她又聽見聞征問:“聽說你主動要求分家了?”
聞聽聽沒說話。
聞征又道:“終於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聞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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